第152節


  我心裡暗暗地想:「剛才溫酒斬華雄,真的就把人給斬了,現在竇娥冤裡面六月飛雪,血濺白練,三年抗旱。該不會真的發生吧。」
  我剛剛想到這裡,身子一陣寒冷。緊接著鵝毛大雪從天上飄了下來。這些雪鋪到了地上,只不過片刻功夫,天地間就一片雪白了。
  然後,胖子很威嚴的喊了一聲:「斬。」
  隨著這一聲喝出來。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砍上去一樣。那美女的頭自行掉落在地,而她的血噴湧出來,居然一點不剩的灑在我們三個人身上。
  太血腥了。我們三個全都忍不住嘔吐起來。
  瘦子愁眉苦臉的說:「這都是怎麼回事啊?唱戲就唱戲,怎麼感覺跟真的似得?」
  我還沒說話,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怎麼樣?這齣戲還算精彩嗎?」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發現屋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這人穿著鳳冠霞帔,分明一副新娘子的打扮。
  藉著燈光,我看了看她的臉,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分明是那天我在棺材裡面見到的女屍啊。」
  我向後退了兩步,問她;「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女人冷冷的說道:「我是紅喜。來跟你們討債的。」
  這女鬼自稱是紅喜,我心裡倒沒有太詫異。不過,她說是想要討債。我不由得有些疑惑:「討債?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然而,紅喜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我。無雙就冷冷的說道:「你根本不是紅喜。」
  那紅喜忽然勃然大怒,喝道:「紅喜就是我,我就是紅喜。你憑什麼說我不是?」
  無雙搖搖頭:「別再自欺欺人了。」然後,舉著桃木劍向那紅喜刺了過去。

第九十四章 捕獲
  無雙這一劍刺出去的時候,我心中暗暗叫苦。這人也太莽撞了。我們三個人都著了人家的道。可見對方多麼厲害。現在沒有摸清對方的實力,貿然打上一架。這不是找死嗎?
  只不過,這時候再想攔住她也來不及了。
  紅喜也沒有想到無雙連個招呼都不打,突然就動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等她再想跑的時候,無雙手裡的劍已經刺傳了她的身體。
  紅喜的身子被刺中之後,忽然消失不見了,留下一片虛空。這種現象,幾乎昨天晚上幾乎一模一樣。
  紅喜消失之後,我心裡一陣疑惑:「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明白過勁來,無雙手裡的劍並沒有收回來,轉刺為削,一下向我砍過來了。
  我嚇了一跳,問無雙:「你想幹什麼?」
  無雙併沒有說話。反而一劍逼過來。我根本躲閃不及,馬上被刺中了,然後一陣劇痛從身上傳過來。
  伴隨著這種疼痛,我忽然覺得頭腦清醒過來了。然後,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好端端在地上坐著。而我身前,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刺溜一下,跳到草叢裡面逃跑了。
  我眨了眨眼,發現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不過,天還沒有黑。
  而無雙和瘦子就坐在我身旁。我看了看他們兩個,他們也醒過來了。
  我和瘦子全都看著無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把我們弄醒的?」
  無雙看了看周圍的草叢說:「咱們三個剛才看見的那個紅喜,我在她身上聞不到一點鬼氣,所以,我越看她越像是假的,所以,我就用桃木劍砍了她一下,沒想到,果然是幻覺。然後我就想,這紅喜是幻覺,那我們呆的屋子,外面的戲檯子,更像是幻覺。於是我就用劍在我們身上砍了一下。這才醒了過來。好在我們每天用血養劍,桃木劍已經和我們心意相通,就是在幻覺中,依然鋒利無比。不然的話,我們幾個坐在這裡,就算在夢裡怎麼砍,恐怕都沒有什麼用。」
  我們三個人從地上站起來,開始暗暗嘀咕:「我們到底是怎麼著了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進入到幻覺當中去了?」
  我們商量了一會,我看了看天,已經漸漸的黑下來了。這荒草淒淒的院子中,也多了一絲陰冷之氣。
  我對瘦子和無雙說:「咱們出去商量成嗎?剛才大白天都著了道,現在呆在這裡,一會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瘦子有點不情願:「不找我師弟了嗎?」
  我擺擺手:「命都要沒了,還怎麼找你師弟?」
  我們三個終於達成了一致,要趕快翻牆逃出去。
  然而,偏偏就在這時候,一陣旋風吹了過來,捲著草籽塵土,把我們三個人的眼睛迷住了。
  等我揉揉眼,好容易用淚水把眼睛沖洗乾淨,再睜開看的時候。發現戲台上多了一個人。
  這人畫著滿臉的妝,跪在戲台上,正在期期艾艾的唱著。那聲音很奇怪,是女人故意粗著嗓子唱出來的。
  我看了一會,始終不知道她扮的是誰,然而,幾秒鐘之後,戲台上又跳上來了一個黑大漢。這一次,我心裡有點明白了。
  我看著那拿著板斧的大漢,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李逵?」
  而我身邊的瘦子則脫口而出:「師弟?」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嗎?這大漢分明是胖子,只不過,他身上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看起來格外的黑罷了。
  胖子在台上踉踉蹌蹌唱了幾句。我就意識到不妙了。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胖子,然後對無雙說:「無雙,你確定咱們現在不是在幻覺裡面?」
  無雙點點頭:「很確定。」
  我又問瘦子:「你確定現在不逃走?」
  瘦子點點頭:「為什麼要逃走啊?我師弟在這呢,我得想辦法把他弄走啊。哎?對了,許由,你知道他這是在唱什麼嗎?」
  我抓緊了手裡的桃木劍:「你們準備好一會和胖子打仗吧,他唱的是李逵江州劫法場。」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