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這時候,有人伸手抓住了我的褲子。
  我低頭,看見是睡在沙發上的無雙,她微微掙開一隻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說道:「許由,恭喜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我心情好得很,回了一句:「同喜,同喜。」
  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醒了。而客廳裡面的燈已經打開了。照的這裡燈火通明。
  胖子和瘦子也走過來向我道和:「許由,恭喜恭喜啊。」
  我也一抱拳:「同喜同喜。」
  所長家的氣氛被我們搞的很活躍,這感覺像是當年考上大學了一樣。
  只不過,在這歡樂的氣氛中,溫玉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了。
  過了一會,大家都洗了一個澡。收拾的煥然一新。
  然後,溫玉讓我把手伸了出來。
  我坐在沙發上,期待的把手遞了過去。
  眾人都圍在我身後,好奇的看著這個神秘的儀式。
  溫玉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掌上。然後凝神盯著我的手心。
  這時候,我感覺手掌中央一陣溫熱,然後,出現了兩個血色的字:「溫玉。」
  無雙在我身後嘖嘖有聲:「了不得啊,把名字都刻在手心裡面了。」
  我不敢接話,生怕一分心有什麼差池。只是死死地盯著手掌。
  手心裡面的溫玉兩個字越來越紅,越來越清晰。到最後,簡直像是要滴出血來。
  這時候,我忽然感覺手背一痛。像是有什麼東西紮在我的手背上一樣。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溫玉把我的手翻了過來。我發現手背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小洞,裡面滲出血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溫玉忽然把嘴湊上去,從那個傷口裡面開始吸血。
  我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一切,生怕溫玉又有什麼陰謀詭計要對付我,不過,眼看著手心裡面的餓兩個紅字越來越淡,我心中也就釋然了。
  幾分鐘之後,溫玉把我的手鬆開了。
  她的嘴唇上全是血,看起來有點猙獰。
  她擦了擦嘴唇,恢復了端莊淡然,然後她看著我說:「血契已經解除了。恭喜你。」
  最後這三個字說的很是傷感,不由得讓人覺得她很可憐。我連忙低下頭去,翻來覆去的研究手背上的傷口。
  瘦子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睡個回籠覺,等半夜的時候我叫你們,看看胖子的師父緩過來沒有。」
  這時候,溫玉站了起來,淡淡的說:「睡了一整天了,難道你們還困嗎?」
  我們都不說話了。
  溫玉看著我們,聲音不大,但是我們每個人都能聽清楚:「我猜,你們是在躲著我吧。」
  這話說的太直接了,以至於我們都有點不敢接話。
  溫玉看著我:「許由,以前我是鬼,你怕我,這沒什麼,現在我是人了,為什麼你仍然怕我?」
  我還沒有說話,無雙已經替我回答了:「你是從血水裡爬出來的人啊,換成誰都得害怕。」
  溫玉看著無雙,反問一句:「好像你是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的吧,咱們兩個八斤八兩,也差不多。」
  一句話,無雙敗下陣來。
  溫玉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對我們說:「咱們幾個人相識一場,好歹有緣。我也不是壞人,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最好說清楚比較好。我自認為坦坦蕩蕩,你們隨便問。」
  我們幾個人站在客人廳裡面,一陣交頭接耳。然後,瘦子最先謹慎的發問了:「那個誰,溫玉姑娘啊。你是幹嘛的?為什麼會躺在那個血池子裡面?那兩隻山魈又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把來龍去脈跟我們說說,讓那個我們心裡也有個底。當然,不方便說就算了。」
  溫玉無所謂的笑了笑:「這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只不過,其中有些事,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就把我記得的事說一遍吧。」
  溫玉看了看我們:「其實,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修道之人。可能你們覺得我不像,可是事實如此,你們會的那些道術,我都會。」

第一百一十章 求生
  溫玉自稱和我們一樣,同樣是學過道術的。我心裡倒沒有感覺太奇怪。因為我想起來,當初和她訂血契的時候,她就提到過引鬼符之類。看來,她應該確實會這些。
  溫玉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們也是學道術的,應該知道,凡是拜了師門,就不免要做陰差。活著的時候做冥界的奴隸,死了之後,就要進入化魂池,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從來不敢深入去想。每每想到這裡,都強行打斷思路,逃避開來。對於太過黑暗的未來,只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先把今天過高興了再說吧。
  這時候溫玉又提起這個難題,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又怎麼樣?」
  溫玉說:「沒有人想做鬼的奴隸,更不想魂飛魄散。幾千年了,幾乎所有人都在絞盡腦汁的嘗試,想從這個惡毒的詛咒中解脫出來。嘗試的多了,也偶爾一兩個,能有些奇思妙想,讓自己多活兩年的。」
  瘦子有些自豪的說:「比如我師父。」
  溫玉點點頭:「你師父算一個。不過,比起我認識的一個人來,可是差的有點遠了。」
  我一聽這話,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你認識的人?怎麼說?他有什麼辦法能夠擺脫這個詛咒嗎?」
  溫玉說:「這個人叫章信。我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只不過五六歲。那時候,我在一個道觀裡面,跟著一個道姑修行。章信來找我師父講經。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他就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爺爺了。拄著枴杖,一步一咳嗽,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死去一樣。後來,大概十年後,我十五歲的時候。又見到過他一次。他的容貌基本上沒有變化,甚至,看起來更年輕一些了。」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