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我還想再說話,溫玉怒道:「許由,在勸我,連你一塊殺掉。」
  我馬上不敢說話了。
  無雙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向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少,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危害。
  然而,溫玉卻不同。她平時微笑示人,但是真的生起氣來,讓我感到莫大的威脅。
  溫玉給章信當了幾百年徒弟。這個徒弟的脾氣,章信恐怕最清楚了。這時候見溫玉來真格的,那一臉淡然再也裝不出來了。
  他連連擺手:「我帶你們去找奇才,我知道他在哪裡。」
  溫玉不為所動,她手裡的桃木劍繼續斬下去。
  章信急的滿頭大汗,語速忽然快的要命,在桃木劍割到他的脖子之前,他說了一句:「我知道你的身世。」
  溫玉的劍忽然停下來了。她一臉疑惑的問章信:「你知道我的身世。」
  章信連連點頭:「你師父告訴我的。她曾經求我把你留在世上,不要輕易死去。所以我才教你秘術,你知道,我的徒弟很少。我可不是見誰都教的。」
  溫玉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好,那你告訴我,我的身世。如果是真的,咱們倆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章信一臉嚴肅,警惕的看了看我們幾個:「事關重大,他們不能知道。咱們倆得去一個僻靜的地方。」
  溫玉淡淡的點了點頭:「我已經等了幾百年,有的是耐心。你說吧,去哪?」
  章信卻沒有說去哪,反而一臉關切的看著瘦子,胖子,無雙和我,好像忽然之間我們四個變成了他的親人一樣。他痛心疾首的說:「哎呀,他們傷的太重了,再不趕快救治,恐怕會落下病根。溫玉啊,咱們先給你的朋友治病,再說別的事怎麼樣?」
  溫玉看章信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到手的鴨子不怕它飛了。於是撤去桃木劍,淡淡的說:「帶路。」
  章信答應了一聲,伸手摻起了瘦子。以他現在身上的傷,也就夠摻起瘦子了。
  我把無雙抱了起來,跟在章信身後。溫玉看著躺在地上的胖子,皺了皺眉頭。然後她踢了一腳那團肥肉:「起來。別裝死了,我知道你沒有受傷。」
  胖子猛然一哆嗦,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揉揉眼睛,問道:「打完了?」
  溫玉一時無語。
  俗話說心寬體胖。胖子果然夠心寬,在這種時候,居然能睡著?
  我們跟著章信走了兩步,轉過一個山腳,然後看到一個山洞,山洞外面吊了一個草簾子,一切都和溫玉描述的一模一樣。
  我們把人放了進去。章信很熱情的給這些人倒水敷藥。
  無雙站在山洞裡面,一臉感慨的看著這裡。畢竟,當初她就是在這裡招了暗算,被章信給偷襲殺死了。
  章信看看我,又看看溫玉:「我是先說奇才的事,還是先說你的身世?」
  溫玉指了指我:「我還沉得住氣,不過,我看許由好像已經等不及了。」
  章信看了看我,然後說道:「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就跟你說說奇才的事。」
  我一臉興奮,內心止不住的激動,苦苦追尋這麼多天,終於有結果了。不過,在章信講述之前,我擺擺手,問道:「你知道奇才多少事?別跟我師父似得,只是一星半點,模稜兩可。」
  章信冷笑一聲,傲然道:「奇才的事我知道多少?嘿嘿,小伙子,你只知道我活了很久了,可你卻不知道,我和奇才是一塊長大的。」
  章信的話讓我不由得一愣,緊接著是一陣狂喜,說話也客氣了許多:「老爺子,你趕快說。」
  章信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你們都叫他奇才,反而沒有人再提起他的名字了。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妥,相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他的確是天縱奇才。」

第一百三十章 攻打
  章信身上受了重傷,我們卻不許他醫治。因為很顯然,一旦讓這個老東西緩過來,我們都別想活了。
  章信背著瘦子走路的時候,連咳帶喘,看起來岌岌可危。等坐到屋子裡面,開始講奇才之後,他卻又神采奕奕。
  章信一臉自豪的說:「我認識奇才的時候,是九歲,那時候,我是一個道觀裡面的小道士。我自幼出家,不知道父母是誰。有一天,這個道觀裡面來了個小孩,小孩看起來很瘦小,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樣子。他徑直走到師父房裡,關起們來和師父徹夜談了一天一夜。這一天過去之後,這小孩就留在道觀裡面了。而他,就是奇才。」
  我撓撓頭:「就這?」
  章信搖搖頭:「關鍵不在這裡。奇才留在道觀之後,很快我就發現,他和別的小孩不一樣,他很沉穩。我和他在一塊玩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所以,與其說我是他的玩伴,倒不如說我是我是他的跟班。實際上,不僅僅我能感覺到奇才的不凡之處,甚至是師父,對奇才也是恭恭敬敬的。我曾經問過師父,為什麼要這樣。但是師父總是搖搖頭,並不回答。」
  我有點不耐煩了:「老爺子,你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怎麼說起來個沒完啊,直接說重點行不行?你是不是在使緩兵之計?腦子裡想著什麼辦法對付我們?」
  章信擺擺手:「年輕人不要急躁,我說的都是重點。你動腦子想想,為什麼一個八九歲的小孩那麼穩重?為什麼我師父對他那麼敬重?」
  我搖搖頭:「因為他是奇才?天生的英明神武?」
  章信搖搖頭:「因為他活了很久了。他看起來比我們所有人生長的都慢。當時我以為他九歲,實際上,恐怕幾百歲,幾千歲都不止。」
  我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忍不住揪起章信的領子問:「老傢伙,你不是逗我的吧,你在講神話故事嗎?」
  章信一臉的不屑:「小伙子,你才多大?你沒見過的事情多了。你還想不想接著聽了?」
  我點點頭:「你接著說。我聽。」
  章信馬上又神氣起來了:「奇才告訴我說,他在來到道觀之前,一直在養傷,至於在哪養傷,為什麼受的傷,為什麼身體始終是小孩的樣子。他卻沒有告訴我了。不過,奇才跟我們生活了幾年,他的身體倒生長的很正常。十幾年過去了,我和他都成了二十出頭的小伙子。
  這十幾年當中,奇才對我們也算坦誠。時不時的指點我和師父,修習道術。那時候,世上有很多人修道,但是大多在深山老林裡面,棲息在樹頂上,或者居住在山洞裡面,潛心打坐,慢慢參悟。所以,能人不少,但是世俗中很難看到。像我和師父這種,住在道觀裡面,靠觀裡的田產生活的人,本來根本不會什麼道術,充其量也只是給人唸唸經,祈祈福罷了。正是奇才的到來,讓我們倆窺探到道術的門徑,不由得喜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奇才教會了我們師徒倆道術之後,有一天晚飯的時候,忽然說道:『我在這裡已經耽擱很久了。多有打擾,實在很抱歉。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我也該離開了。』我和師父極力挽留奇才,但是他不為所動。第二天就走了。我們問他去做什麼,要不要幫忙,他都沒有說。
  我和師父在道觀裡面又居住了二十年。這一天,忽然來了很多道士,或者說,叫術士。他們個個身懷絕技,道術不凡。而領頭的,就是奇才。
  奇才告訴我和師父說。這些道士都是當世的高人,輕易不會出山。這二十年來,奇才將他們一一找到,請他們幫忙做事。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因為但凡高人,最注意修身養性,藏身於大山之中,輕易不會拋頭露面,踏足紅塵。所以我很好奇,奇才用了什麼辦法,讓這些高人出山。然而,每次奇才都是神秘的一笑。並沒有回答。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