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瘦子問我:「咱們現在去哪?趁著大聖廟沒有拆,睡一覺?」
  我還沒有答話,無雙先問道:「你們困嗎?」
  我們幾個人都搖了搖頭,我們確實不睏,從西安回來的時候在車上睡了十幾個小時。
  無雙說:「既然大家都不睏,我想去棺材鋪看看,你們陪著一塊去,怎麼樣?」
  我心裡一陣發愁:「回太原就夠可怕的了,現在還要去棺材鋪。送死也沒有這麼著急的啊。」
  果然,溫玉勸道:「咱們剛剛來太原,人生地不熟的。要不然先準備準備,看看情況,明天再去也不遲。」
  無雙脾氣上來了,指著我說道:「你們不熟,他熟啊,讓他帶著咱們去。眼看這就要中元節了。你們不著急,我能不著急嗎?」
  無雙一說這話,我心裡一陣愧疚。張元畢竟是我師父。他躺在棺材鋪裡面,我總這麼躲躲閃閃,瞻前顧後,實在太不應該。
  我撓撓頭,很想答應無雙,和她一塊去。但是我剛走了兩步,又覺得千難萬難,我對無雙說:「你就別去了,當年棺材鋪抓你肯定有他們的理由,你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無雙聽我這麼一說,也有點猶豫了。她不傻,知道這種衝動是根本沒有意義的犧牲。
  我回頭看了看瘦子和胖子,想了想,說:「你們兩個也別去了,冥界的人在找你們倆,我懷疑啞巴和冥界有點關係,你們還是躲著點的好。」
  無雙的神色忽然變得很奇怪:「所以就你和溫玉一塊去唄?」
  我看了看溫玉,說道:「好像還真是只有我們兩個能去。」
  這時候,瘦子淡淡的說:「實際上,如果只是看看情況的話,我倒是有辦法不被發現。」
  無雙大喜:「什麼辦法?」
  瘦子隨手從身上掏出一張白紙來,問我:「許由,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麼?」
  我有點奇怪:「你要幹嘛?又要扎紙人?」
  瘦子點了點頭。
  我把生辰八字報了一遍,瘦子刷刷在紙上寫著。然後,把把那張紙撕成了三個紙人,又讓我分別滴上了血。
  隨後,他將這紙人一分三份。瘦子,胖子,無雙。各拿了一份。
  瘦子說:「一會到了棺材鋪,咱們三個人收斂氣息,那些鬼差會以為咱們是許由,只要不是可以查找咱們三個的氣息,應該發現不了。」
  我有點不自然:「這是不是意味著紙人變成我的替身了啊?」
  瘦子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我滿臉緊張的問:「那這個紙人損壞了我不就完蛋了嗎?」
  瘦子擺擺手:「沒那麼嚴重,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胸悶氣短的,過兩天就好了。畢竟只是一滴血,沒有真正的魂魄在上面。」
  我聽了這話,越想越擔心,伸手想要把紙人要回來。但是看他們三個的神色,半點要給我的意思都沒有。
  尤其是無雙,一臉興奮的看了看瘦子,然後衝我陰森森的一笑。興高采烈的把紙人裝起來了。
  我歎了口氣,只好帶著他們向棺材鋪走去。
  故地重遊,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隨著一步步接近棺材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街上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恐怕有這個棺材鋪在,這個村子的人都已經養成了早睡的習慣了吧。
  我們藏在十字街的拐角處,慢慢的探出頭來,向棺材鋪的方向看過去。
  棺材鋪的門口又掛著兩隻燈籠,看來,今天又有魂魄被送過來了。
  一個月不見,棺材鋪依然向以前一樣,不過,唯一的區別是,它的門口多了兩個紙人,一左一右的站著。像是門衛一樣。加上這兩個紙人之後,棺材鋪顯得更詭異了。
  無雙捅了捅我:「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我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向挺有主見嗎?怎麼現在開始問我了?」
  無雙白了我一眼:「我要是能進這個棺材鋪,我用的著你嗎?」
  溫玉在我們身後淡淡的說:「要不然,我去看看吧。」
  溫玉正要動身,忽然瘦子一伸手,把她給拽住了:「別動,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我們豎著耳朵聽了聽,果然有聲音傳過來了。是一陣音樂,裡面還帶著哭腔。
  我不由得說:「好像是在哭喪啊。」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巷子的另一頭冒出來一支隊伍。這些人穿著白衣白褲,緩緩地向棺材鋪走了過來。果然,是一隻出殯的隊伍。

第一百四十章 哭喪
  這送喪隊伍晃晃悠悠向棺材鋪走過來,把我們幾個人看的有點發愣。
  眾人紛紛小聲的問我:「你不是說,這棺材鋪和冥界有關係嗎?」
  我點點頭:「是啊。和冥界有關係。鬼差勾了魂都送到這裡來。」
  其餘的人紛紛疑惑的問:「那這棺材鋪也不是土地廟啊,怎麼出殯的跑到這來了?」
  我搖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要不然咱們找個人問問?」
  瘦子搖搖頭:「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這只隊伍有點問題。」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