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無雙意氣風發的說:「不至於吧,幾個小鬼而已。咱們手裡有桃木劍。」
  我也點了點頭,指著老陳說:「而且咱們有這麼個中間人。這一趟沒有惡意,想必他們也不會把咱們怎麼樣。」
  這時候,劉二爺站了出來:「把我也帶去吧。老陳自己不夠,就再加上我這個老九。」
  我們幾個人商量了兩句,就帶著老陳出發了。
  一路上,老陳的情緒都很低落。大多數時候一言不發。放羊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自然是很興奮。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他插不上嘴,勉強摻合進來,八成會小命不保,於是他主動退出,去他的草屋看著邋遢道士去了。
  而我們幾個,則向那片荒地走去。還沒有走近,我就聽見一陣喊殺聲,與昨晚不同的是,這喊殺聲中,多了一兩聲槍響。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陸海波
  我們接近那塊荒地的時候,聽見那裡不僅有喊殺聲,而且有了槍聲。從那個方向飄散出來的殺意,也更加濃重了。
  我和無雙走在最前面,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
  然後我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提醒道:「做好準備,要到了。」
  這時候,不僅僅是胖子,瘦子幾個修道之人感受到那股濃濃的殺意了。即使劉二爺也開始顫抖起來。他像是想起來什麼陳年往事似得,不由自主的彎下腰去,嘴裡念叨:「別打了,我認罪,別打了,我檢討。」
  而老陳則一臉興奮之色,如果不是瘦子在旁邊攔著,他恐怕要跟著遠處的那些厲鬼叫喊起來了。
  無雙用桃木劍指了指老陳:「你激動個什麼勁?你們的領袖早就死了。」
  實際上無雙根本沒有聽明白我們說的領袖是誰。但是這不影響她聲色俱厲的大喝一聲,把老陳從激動中驚醒了。
  老陳的臉上換做了悲傷,他連連歎氣:「哎,死了,哎,都死了。」
  我們幾個人,或者害怕,或者悲傷,情緒波動都不小。然而,這其中有個人始終安如泰山,面不改色。這個人就是方丈。
  我看著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我們在激動什麼的方丈不由得歎道:「果然是心寬體胖啊。」
  劉二爺問我:「許由,你打算怎麼和陸海波談判?」
  我想了想:「他們兩伙人一旦打起來,恐怕就得打到天亮。咱們恐怕得先讓他們住手。」
  站在最後面的溫玉虛弱的說了一聲:「不行,太危險了。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厲鬼,萬一有點什麼閃失,你恐怕得送命。」
  我指了指老陳:「有他呢,應該沒事。」
  老陳說:「成與不成,看你們的造化了,我也不敢保證。畢竟大家都是毛主席最忠誠的戰士……」
  我擺擺手:「行了行了,快點的吧,一會天亮了。」
  我們讓方丈和溫玉留下了,他們兩個一個不會道術,一個身受重傷,即使跟著我們過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還要我們分心照顧。
  我們幾個修道之人把桃木劍都藏在了懷裡,絕對不能讓那些厲鬼感受到我們的敵意。然後每個人身上都揣了一沓鎮鬼符,萬一有什麼不對勁,至少有能夠自保的能力。
  然後,我們慢慢地餓走過去,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看見這些人正在拳拳著肉,刀刀見血的打著。他們打架的方式殺傷力並不很大,但是衝擊力不小,每個人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滿臉鮮血,吼叫著向對方衝過去,好像只有一口氣在,就不會罷休一樣。
  老陳指著站在遠處,拿著手槍射擊的一個人說:「這個就是陸海波,我們的頭。」
  我點了點頭。那陸海波手裡舉著手槍,很不熟練的射擊著。說實話,槍法差得要命,手也生的要命,估計是第一次拿槍。
  然後,老陳又指著對面的一個人說:「那個是陸江波。是另一派的頭頭。」
  我詫異了一聲:「他們兩個的名字好像有點像啊。」
  老陳點點頭:「可不是嗎?他們兩個是叔伯兄弟。」
  我嚇了一跳:「他們是親戚?」
  老陳哼了一聲:「親戚又怎麼樣?陸江波想要反對領袖,反對黨,我們就要堅決把他消滅。」
  我驚詫莫名的看著陸江波,他手裡也拿著一把槍,不過,這槍很古老了,估計可以追溯到鴉片戰爭,甚至比鴉片戰爭還要早。陸江波每發一次子彈,都要停下來,往槍管裡面塞火藥。然而,他滑稽的動作並不影響他的凶狠。再老的槍也是槍,也能在人臉上打一個血窟窿。
  我們一行人看著這兩撥人進行火並,一時間甚至忘了我們是幹嘛來了。
  過了一會,那些厲鬼中的一個率先發現我們了。他指著我們大聲喝道:「你們是幹嘛的?」
  這一嗓子喊出來,有不少厲鬼把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
  原本打鬥的正激烈的兩派人,攻勢也漸漸延緩下來。
  陸海波像是不經意的玩著手裡的手槍,眼睛斜著看我們,像是在威脅我們。
  說實話,我知道他不會開槍,但是我依然怕了,因為這小子玩槍的水平太差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走火。
  我正在盯著他的手槍,旁邊陸江波也走過來了。他的鳥槍倒是穩穩地對著我們,喝道:「你們是那一派的,說!」
  我們還沒有說話,陸海波先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拿著個破槍嚇唬誰呢?你們這種反動派、紙老虎,除了會嚇唬人,還會幹什麼?」
  陸江波也冷笑一聲:「破槍?新中國就是領袖帶領我們用小米加步槍打下來的。現在你誣蔑步槍,就是誣蔑新中國的勝利果實,就是誣蔑領袖。你還說你不是反動派?」
  這兩人爭鋒相對的吵了兩句,眼看就要重新打起來。
  我連忙擺擺手:「你們先別吵,聽我說兩句。」
  那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你算什麼?為什麼要聽你說兩句?」他們兩個吵了幾句,忽然住嘴了,然後看著我們幾個,說道:「你們,該不是美蔣派來的特務吧。」
  然後他們決定先對付我們。先解決敵我矛盾,再解決人民內部矛盾。
  我看著那兩撥人從左右兩個方向漸漸靠攏過來,忍不住沖老陳說道:「快點想個辦法啊。」
  老陳像是這時候才明白過來一樣。連忙說道:「你們先別衝動,聽我說。」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