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


  我撓撓頭:「這小子搞什麼鬼?難道他跟在咱們後面下冥界了?我記得咱們臨走的時候,溫玉曾經打了他一掌。他沒有十天半個月的,肯定緩不過來,怎麼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的魂魄就能自由的出竅了?」
  瘦子說道:「除非有人在幫他。」
  我們暫時沒有時間考慮馬三的事,因為我看到他桌上的檯曆。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再找不到身體的話,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我們正焦急的商量。胖子忽然來了一句:「哥,我冷。」
  瘦子不耐發的說:「你這麼胖,怕什麼冷?」說到這裡,他自己也裹了裹衣服。
  然後,寒冷像是傳染一樣。我們幾個人都紛紛喊冷。
  如果我們的肉身還在,只要多加幾件衣服就可以抵禦寒冷。但是現在我們只剩下了魂魄。這種冷根本不受控制。
  我抱著肩膀說:「瘦子,你不是號稱靈魂出竅的專家嗎?你給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這麼冷了?」
  瘦子的臉上蒙了一層白霜:「據我所知,魂魄感覺到寒冷,肯定是身體處在一個很冷的地方,所以咱們才能感覺到。而且,這身體必須距離魂魄不遠,就在附近,咱們仔細找找。」
  我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根本什麼都發現不了。
  忽然,無雙說道:「我好像聞到一股味道。有人喝酒了。」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肯定有,酒味……」
  我忽然反應過來:「是酒精。」
  無雙一拍手:「對對對,是酒精。哎?難道咱們在醫院裡面?」
  瘦子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大。如果邋遢道士出了什麼事,沒有照看我們的身體。這身體被其他人發現的話,很可能送到醫院去了。」
  我們從遊樂城跑出來,站在空地上東張西望,果然,附近有一家醫院。
  我們四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過去。距離醫院越近,那種寒冷的感覺也就越強烈。
  瘦子大叫:「太平間,肯定在太平間。」
  地下一層。涼嗖嗖的太平間。
  一路上,我們在醫院遇見了幾個遊蕩的孤鬼。他們看見我們幾個,無不嚇得大叫一聲,掉頭就跑。
  這也不難理解,我和無雙提著桃木劍走在前面,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來打架的。瘦子和胖子則跟在後面,像是助拳的打手。這些小鬼不逃跑才奇怪。
  我們站在太平間門口的時候,魂魄已經凍得有點脆了。
  瘦子提醒我們:「慢點走,現在咱們距離身體很近。魂魄的情況也很接近身體的狀況。萬一撞到什麼東西,把凍脆的魂魄撞散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直接魂飛魄散了。」
  無雙艱難的向前挪動著:「你可別危言聳聽。」
  片刻之後,我們來到一排大櫃子面前。然後一遍一遍的尋找我們的身體。
  櫃子上面有很多個抽屜,每個抽屜上都寫著死者的名字。除了我們四個,是四張小小的照片。
  我們把櫃子拉了出來。果然,裡面靜靜的躺著我們的餓身體。這些身體被白氣縈繞,已經凍得硬邦邦的了。
  瘦子把手伸進去,在心口上摸了摸,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還有一點溫度。」繼而他又埋怨道:「這些醫院的人也太不靠譜了。身子還沒有涼呢,就給我關到冰櫃裡面了。」
  我慢慢的爬到櫃子裡,一邊爬一邊說道:「你算了吧,現在八月份的大熱天。你涼的下來嗎?還沒等你涼,身子就已經發臭了。」
  然後,我向後一仰。躺進身體裡面去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皮被冰晶黏連,發出一聲聲細微的脆響。
  我眨了眨眼,細碎的冰屑掉了下來。
  我艱難的挪動著身體,從櫃子裡面坐了起來。然後動動嘴,有點不流利的說道:「這家醫院,冰櫃質量挺不錯的。我這身子都快凍成一坨了。」
  其餘的幾個人也慢悠悠的向外爬,一邊爬一邊點頭說道:「是啊,良心醫院,不錯,不錯。」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丟失的屍體
  我艱難的從冰櫃裡面爬了出來。望著其餘的幾個人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放不對勁?」
  胖子磨磨蹭蹭,不知道怎麼爬下來,他說道:「有啊,身上凍得硬邦邦的,肥肉都變成肌肉了。當然不對勁。」
  我艱難的搖搖頭:「好像也不是這種感覺。」
  瘦子站在地上,輕輕地活動手腕:「當然不對勁了,少了兩個人。」
  瘦子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當年我們六個人下冥界。現在只回來了四個人。溫玉魂飛魄散,經過六道輪迴,不知道去哪了。而張夫人跟著張元留在冥界了。
  她們的身體呢?為什麼不見了?
  胖子坐在冰櫃上說道:「哎呀,反正他們的魂魄也沒了。留著身體估計也沒什麼用。管他們去哪了,咱們幾個的還在就可以了。」
  無雙對這話頗為不爽,她跳到地上,仰著頭,看著冰櫃上的胖子說道:「你怎麼說話呢?我媽的身體,說不要就不要了?怎麼也應該入土為安。」
  胖子這時候腦子機靈的簡直不正常:「無雙,那個好像不是她的肉身。她也是借屍還魂來的。別人的身體,要不要都行。」
  無雙氣得火冒三丈,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瘦子說了聲:「不好,有人來了。」
  我說道:「來就來唄。咱們又沒幹壞事,怕什麼?」
  瘦子搖搖頭:「咱們是從冰櫃裡面爬出來的。身子還沒有喂安全復原。溫玉和張夫人的身體又丟了。誰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來對付我們的?」
  瘦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情況有些嚴重,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