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


  我驚得一哆嗦,手裡的人頭差點掉回去。
  而李媽則哀怨的喊了一聲:「孩子。」隨後就想摔倒。
  無雙連忙攙住她,勸道:「阿姨,別著急,只是長得像而已,小星好端端的在床上躺著呢。」
  現在我手裡捧著的,是一顆人頭,酷似李小星的人頭。
  我扭頭看了看床,他果然在床上躺著。只不過,這兩張臉實在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且,不僅僅是臉像,甚至鬍子眉毛也分毫不差。
  我看著這顆人頭,忽然產生一種感覺:「他們兩個都在生長。躺在床上的李小星在生長,藏在蛋裡的人頭也在生長。」
  恰巧在這時候。人頭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的臉動了動,露出一絲笑容來。
  我嚇了一跳,手一鬆。那顆頭重新掉落到臉盆裡面。
  無雙問我:「你怎麼了?今天一驚一乍的?」
  我戰戰兢兢的看著這顆頭:「不對勁。我感覺它是頭骨。」
  無雙問:「什麼頭骨?」
  我怔怔的看著臉盆裡面起起伏伏的人頭說道:「當初在夢裡的時候,我曾將看見頭骨裡面有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看到我了。當時我心驚膽戰。剛才這顆頭睜開了眼睛,我又看到它了。那種感覺不會錯。那雙眼睛屬於頭骨。」
  無雙也有點明白了,她看著我說:「你的意思是,這顆頭骨被人放在這顆蛋裡面。然後它長出了血肉?」
  我點點頭:「我猜就是這樣。」
  無雙問我:「現在怎麼辦?把這顆頭燒了?」
  我看看躺在床上酣睡的李小星:「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李小星昏睡不醒,全都是因為這顆頭。咱們把它燒了,應該能把李小星給救了。」
  李媽雖然嚇得哆哆嗦嗦,但是也聽明白我的意思了,一個勁的催促:「那就趕快把它燒了吧,我的天,可嚇死人了。」
  無雙搖搖頭:「不能燒。萬一這顆頭和李小星有什麼關聯。把頭燒了,李小星永遠也醒不過來怎麼辦?」
  我撓撓頭:「那可怎麼辦?」
  無雙想了想:「我覺得,咱們還是趕快把瘦子和邋遢道士找過來吧。人多一點,好好商量一番。」
  我點點頭:「有道理。」
  無雙接著說道:「我在夢裡好像看見棺材鋪裡的啞巴了。要不然咱們去棺材鋪看看,或者他不在了。又或者,能得到什麼線索。」
  我點點頭。我問李媽:「阿姨,你這電話借我用用。」
  李媽知道我們這一通忙全是為了救她的兒子。忙不迭的把電話遞了過來。我給表舅打了個電話。讓他通知瘦子和邋遢道士趕過來。
  我們在李媽家坐了一會。無雙提議道:「咱們趁著這個時間,去棺材鋪看看吧。」
  我搖搖頭:「無雙,當年把你從棺材鋪裡面救出來的時候你還睡著呢。你是不知道那裡面的凶險。我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你讓我去那裡,說實話,我真是沒那個膽量了。」
  無雙不滿的看了我一眼:「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呢?要我說,你拜紙紮吳為師算了,別跟著我爸混了。那個啞巴很顯然是奇才的人,現在奇才已經被我們殺了,冥界易主。他現在已經大勢已去,根本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我詫異的看著她:「最近學的成語不少啊。」
  無雙不耐煩的看著我:「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去不去吧。」
  我點點頭:「看你這麼熱情邀請的份上,我就跟著你走一遭。」
  我們兩個仔細交代了方丈和李媽。在我們回來之前,不要動那顆人頭。他們兩個答應了。
  然後我和無雙結伴向棺材鋪趕過去。
  等我們來到那個村子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和幾個月前大不一樣了。村子的面積縮小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大多是斷壁殘垣了。
  我抓住一個大嬸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們的村子禍害成這樣了?」
  大嬸喜笑顏開:「怎麼能說是禍害呢?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幸好當初我沒有搬家,不然的話,這種好事哪能落到我的頭上?」
  我問她:「到底是什麼好事啊,把你高興成這樣?」
  大嬸指著那些廢墟說:「我們這不是城中村嗎?現在搞建設。要拆了,你猜猜,我們家的拆遷補償款有多少?」
  我搖搖頭:「我猜不出來。有多少?」
  大嬸神秘的一笑:「我才不告訴你。我們家掌櫃的說了,這叫不能露富。」
  然後她又一臉得意的問我:「你猜我們家分到了幾套房子?說出來嚇死你。」
  我歎了口氣,根本沒心情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問她:「那個棺材鋪還在不在?」
  說道這裡,大嬸更興奮了:「那個禍國殃民的棺材鋪啊。可算是找到對手了。我們村裡的人這麼多年都趕不走它。現在開發商來了,他還不是得乖乖的搬?你們要是買棺材就趕快去吧。反正裡面沒人了。隨便挑,不要錢。」
  我和無雙將信將疑的向村子裡面走。我們找了一會,果然看見那棺材鋪了。
  他的圍牆已經被拆掉了。只剩下一座黑漆漆的大門立在那裡。顯得很是突兀。而這兩扇的門市上,也被人用紅漆刷上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這個字用紅圈標著,頗像是古時候法場行刑,令牌上那個斬字。
  無雙皺著眉頭說:「開發商有這麼大本事?能把啞巴逼走?」
  我搖搖頭:「怎麼可能。我猜開發商虎視眈眈想要進軍這個村子很久了。只不過有啞巴這個釘子戶在,誰也招惹不起罷了。現在啞巴走了。他們才趁虛而入。」
  我們兩個一邊說著,一邊繞到棺材鋪裡面去了。
  曾經在這裡擺了滿院子的棺材不知所蹤了。不知道被誰拖走了。
  我們兩個向裡面屋子裡走,發現也是一片空空蕩蕩的。無雙推開那扇小門。看著裡面的屋子說:「當年我就是在這裡躺了二十年啊。」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