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

  無雙也點點頭:「我總感覺這條蛇對我們的敵意並不大,更多的是想和我們開玩笑。不過,後來他真的發怒的時候,許由已經完全能把他壓制住了。」
  邋遢道士若有所思的說:「這條蛇像是傳染一樣,把一棟樓的人都吃光了。是他自己爬進樓裡面來的?還是有人把他帶進來的?」
  我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無雙忽然一拍大腿:「這裡鬼氣陰森,藏著很多小鬼。咱們抓一隻來問問不就行了。」
  養父之前肯見我們對付大蛇已經嚇得戰戰兢兢了,這時候見我們要抓鬼,更是驚慌失措。
  方丈是這裡唯一一個不會道術的,他和養父惺惺相惜。走過去拍拍養父的肩膀:「別害怕,許由他們幾個沒事就抓幾隻鬼來玩玩。」
  養父嚇得心驚肉跳:「沒事就抓幾隻來玩玩?」
  這下,養父原本已經緩和下來的態度重新緊張起來,看我的表情,更加畏懼了。
  我也沒心思解釋了。配合著瘦子紮了一個紙人。
  我、無雙、邋遢道士、瘦子。我們四個人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人人手裡拿著一張鎮鬼符,那種感覺,像是一張網,正在捕魚一樣。我們留了一個缺口。那邊放著一個紙人。
  我們四個人都沒有睜眼,用感覺,慢慢的向中間靠攏。
  我聽見無雙的聲音:「這邊有兩隻鬼。咱們抓哪一個?」
  瘦子說道:「抓這只女的。女的怨氣大。」
  我們有了目標,慢慢的向那只女鬼圍了上去。
  女鬼驚慌失措,在我們的包圍圈裡面逃竄,但是四面八方都是鎮鬼符。她根本逃無可逃。
  萬般無奈,她想那紙人逃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剛剛跑到紙人附近的時候。瘦子忽然抽出桃木劍,伸手割破手指,然後猛地一甩,一滴血不偏不倚,正好甩在紙人身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在電石火光之間發生,速度極快。
  那紙人馬上像是活了一樣。猛地跳起來。把那只女鬼拽住了。
  女鬼淒慘的嚎叫了兩聲,在地上奮力的掙扎。
  這時候,瘦子威嚴的說道:「你已經失去身體了,只剩下一道魂魄。整日在這棟樓裡面躲躲藏藏。現在我送你一具軀體,讓你得意回歸故鄉。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說來也奇怪,瘦子的話說完之後。女鬼忽然不再呼號了,而是順從的附在紙人身上。
  紙人晃了兩晃,然後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多謝大師了。」
  瘦子擺擺手:「不用謝我,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
  紙人很痛快:「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瘦子點點頭,說道:「好,我問你,你是誰?是這裡的住戶嗎?」
  紙人說道:「我不是這裡的住戶。有一天我來看我的表舅,然後表舅忽然變成一條蛇,將我的身體吃了。並且,他將我的魂魄困在這棟樓裡面,怎麼也出不去。」
  瘦子略有失望的說:「你也是後來才到這裡來的?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這條蛇的來歷了?」
  紙人又說道:「不過,我聽其他的鬼說過這些事。我們同樣被困在樓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魂飛魄散,惺惺相惜,所以彼此關係不錯。聊天的時候,曾經提到過。」

第二百八十一章 知情人
  那女鬼說道:「我們這些身世淒慘的孤鬼,活著的時候被那條蛇吃掉了身體。死了之後,魂魄被他禁錮,不能離開這棟樓。我們這些孤魂野鬼,時不時就少上一兩個。據說,是被那條蛇給吃了。它實在太狠了,不僅僅吃我們的身體,還要吃我們的魂魄。」
  瘦子點點頭:「那條蛇估計是在用你們的魂魄煉化內丹。」然後他又問那女鬼:「你知不知道,這條蛇是從哪來的?」
  女鬼想了想說:「實際上,我們也沒有證據查出這條蛇到底是從哪來的。只不過,整棟樓的孤魂野鬼大家都互相見過。唯獨沒有院長的魂魄。大家說,院長是第一個被這條蛇煉化的。那樣的話,院長應該是第一個被害的。這條蛇可能是被他帶進來的。」
  我們點了點頭。我皺著眉頭思索:「院長退休之前,一直住在孤兒院,退休之後就住在這裡了。照這麼說,這條蛇是從孤兒院跟過來的?」
  顯然,這一節不僅我想通了。養父也想通了。他看著我說:「有沒有可能,許由是被這條蛇吃了?」
  我點點頭:「有這種可能。不過,我總覺得,這條蛇選擇的對象大多是身材比較肥胖的人,對嬰兒下手的可能,不是特別大。」
  養父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他分析道:「如果院長退休之前就被這條蛇吃掉了,那麼當年把許由藏起來的,很有可能是這條蛇。咱們只要抓住它,應該就能問出許由的下落來了。」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不過,如果院長把許由藏起來之後,他才被這條蛇吃掉。那我恐怕永遠都查不到許由的消息了。」
  我不知道該安慰他還是應該怎麼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有辦法的,別忘了,我們都是修道之人,沒有我們查不到的事。」
  養父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但願如此。」
  方丈在這裡坐立不安,他問我們:「你們打算怎麼辦?是繼續抓這條蛇還是現在回家?」
  瘦子歎了口氣:「這條蛇已經跑遠了,估計抓不到了。咱們還是回家吧。準備去拜訪當年那個掃地的師傅。」
  養父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那個師傅已經走了,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
  那紙人向瘦子千恩萬謝,然後飄然而去,估計是回到故鄉了。
  而我們則全都愁眉苦臉的向回走。一路上仔細的思考著這兩天的事,打算理出一個頭緒來。
  養父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養父微笑道:「想不到你在外面這幾年,交了這麼多仗義的好朋友。不錯,不錯。」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辦了什麼壞事一樣,連忙加快腳步,向前走了兩步,把我越過去了。
  我們一行人在街上慢慢的走。這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家家戶戶飄出飯香,我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飢餓。
  無雙顯然也有相同的感覺,她捂著肚子說:「許由,我快餓死了,咱們什麼時候吃飯?」
  我看看路:「快到家了,到了家就吃飯。你看見那個公園沒?越過公園就……哎?公園?鬥雞!」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