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節


  大師兄得意洋洋的說道:「怎麼樣?這些鎮鬼符都是師父留給我們的。他出門之前一天一夜沒睡覺,幫我們畫了這麼多符。」
  我點點頭,問道:「這些符揭開下還能接著用嗎?」
  大師兄奇怪的看著我:「什麼意思?」
  我說道:「太浪費了。」
  然後我推開屋門,打算走進去。
  沒想到,門剛剛被打開,黑洞洞的屋子裡面一道紅光閃過。緊接著勁風撲面。
  我嚇了一跳,連忙舉起桃木劍,憑著感覺一擋。
  只聽噹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落到地上了。
  大師兄尷尬的遞過來一個手電筒:「那什麼,我們設的一個小機關,防鬼的,防鬼的。」
  我接過手電,在地下照了照。看見那裡躺著一柄桃木劍。而在牆上,一個類似弓弦的東西仍然在震動不絕。
  我看的啞然失笑:「這機關做的真牛。」
  一個精瘦的道士湊過來,說道:「我做的,我做的。以前我是木匠。前幾年天下大亂,到處鬧鬼,我就拜了師,到了道士。不過手底下的木匠活一直沒放下,師弟們的桃木劍都是我做的。你看看這雕花,你看看這……」
  我一臉無語的看著他,然後拱了拱手。
  我舉著手電走到屋子裡面,聞見這裡有很濃的血腥味。大師兄見我皺眉,一邊點上桌上的蠟燭,一邊指著地上說道:「是黑狗血。專門克制邪物的。」
  我看著像是殺人現場一樣的屋子,不由得咧了咧嘴。
  這時候,無雙指著桌子上面一摞摞的紙錢問道:「這是幹什麼?」
  大師兄解釋道:「我們做了兩手準備,先禮後兵。如果那隻鬼肯放過這孩子,我們給他點贖金也沒關係。畢竟這紙錢都不貴。這麼一大摞才花了十塊錢。如果他不同意,我們再動桃木劍。畢竟出來走江湖,義字當頭,和氣為先嘛。」
  我有些啞然:「這都誰教你們的?」
  我站在屋子中間環視了一周。見屋子裡面每隔幾步就掛著一個銅鈴鐺,走在這裡面,時不時碰上一個。發出叮叮噹噹的一陣亂響。
  這次不用這幫道士說,我也能猜到,估計是為了預警用的。
  然後我和無雙在兩張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盯著牆上的,什麼「天師在此,諸鬼退讓」什麼「張天師駕到,急急如律令」之類的,標語一樣的胡話開始出神。
  無雙有些痛苦的說:「這些人真的是道士嗎?」
  我只好答道:「他們還沒有畢業。現在還不算。」
  我扭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孩,雙目緊閉,呼吸還算均勻。只不過,全身上下都沾上了鬼氣。他年紀尚幼,這些鬼氣沾在身上,足以讓他昏迷不醒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可憐的孩子。就算這孩子陽氣旺,自己醒過來,看見屋子裡這麼個場面也得嚇得暈過去。」
  我偷偷地在小孩床上畫了一張符,慢慢的幫他把身上的鬼氣驅逐掉。不然的話,天長日久,落下什麼暗疾就倒霉了。
  我問那些道士:「咱們……不對,你們,你們打算怎麼捉鬼?」
  七師弟左手拿著一個包子,右手拿著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等唄。半夜的時候這鬼就回來了。他可執著了,非要把這孩子禍害死不可。」
  無雙黑著臉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群道士遇見這種鬼,也算是看對眼了。」
  我和無雙坐在汽車上顛簸了一天,這時候靠在椅子上,漸漸地開始打瞌睡。
  我正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一陣銅鈴聲。
  我猛然驚醒,從椅子上跳起來,手裡握著桃木劍,喝道:「來了?」
  無雙被我吵醒了,她拽了我一把:「許由,你別這麼咋咋呼呼的,一個小鬼而已,你犯得著嗎?」
  我點點頭「也對,也對。」
  於是我放下桃木劍,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了。這時候那幫道士也說道:「別緊張,剛才不是鬼,是老七。這小子吃多了,拉肚子。」
  我心中罵道:「你大爺才緊張呢。我這是戰鬥力,懂嗎?知道什麼叫警覺嗎?」
  我沒有和他們爭辯,繼續和無雙坐在椅子上。死樣活氣的打瞌睡。
  過了一會,銅鈴又響了。
  我睜開眼,看見七師弟晃晃悠悠的走進來。身上臭烘烘的,估計是廁所裡面帶出來的味道。
  其餘的幾個人捂著鼻子罵道:「老七,你掉到糞坑裡去了還是怎麼回事?怎麼身上臭成這樣?」
  七師弟一步步的向床邊走,一邊走,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我看看這孩子。」
  我和無雙就坐在床邊。眼看七師弟走過來。他身上不僅僅有臭味,還有鬼氣,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被鬼上身了。
  我和無雙都收斂了氣息。這隻鬼看不透我們倆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他也沒有管我們。只是走過去,在小孩臉上又揉又摸。
  我和無雙都沒有出手。我們打算看看這群道士到底差到什麼程度。
  終於,大師兄先發現不對勁了:「老七,你在床邊幹什麼呢?」
  蠟燭的光很昏暗。大師兄舉著手電開始照七師弟。這麼一照,他忽然哈哈大笑:「你小子,是不是拉糊塗了,褲子都沒有提上。」
  旁邊一個倒是說道:「臥槽,怪不得這麼臭,這小子不僅沒有提褲子,連屎都沒有擦。」
  眾人一陣乾嘔。
  嘔完了,大師兄忽然有些驚慌的說道:「你們看老七。他現在像不像是那個了?師父給咱們講過。那個鬼上身?」
  這些道士慌到:「真的很像,不好了,老七被鬼上身了。」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