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節


  溫玉摸了摸手腕上的鎖魂環,說道:「這裡面還關著奇才,算是一個籌碼吧,希望有用。」
  張元歎了口氣:「就怕溫玉現在已經不在乎奇才了。人一旦發起瘋來,是很嚇人的。」
  張夫人打了他一下:「你能不說這種話嗎?現在大家都擔心死了,你就在這裝睿智。」
  於是張元也閉上了嘴。
  我心中想到,溫玉會不管奇才嗎?如果溫玉不管,無雙是不是就要殺了奇才?我怎麼辦?夾在中間真是不好做人吶。
  那棺材裡面的女嬰堅持了一夜之後,終於還是死了。
  無雙歎了口氣,默默地為她燒了幾張紙錢。
  鬼使小聲的問道:「不能救她了嗎?」
  無雙搖搖頭:「她的魂魄太弱了。」然後她看看老闆:「幫她重新找個棺材,好好葬了吧。哎,等等,你又髒在哪了?」
  老闆有些茫然:「什麼叫我葬在哪了?」
  無雙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屍體在哪?」
  老闆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怎麼回事?你是什麼意思?」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還不明白嗎?你已經死了。」
  老闆面色慘白:「別鬧,你可別開這種玩笑,我怎麼可能死了?我活的好好地。」
  我指了指鬼使:「上次他和我們一塊來的。你上次見過他嗎?」
  老闆搖搖頭:「上次沒見過。」
  我說道:「這就對了。這小子根本不是活人。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你還活著,所以你看不到他。現在你死了,所以能看到他了。」
  老闆爭辯道:「不可能啊,我有陰陽眼……」
  我擺擺手:「你算了吧。你那根本就是假的,什麼陰陽眼啊。」
  老闆不說話了,但是聽他目光閃爍,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想了想,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也不和你較勁了。」
  無雙有些同情的說道:「如果老闆不相信他已經死了的話,恐怕就一直不能轉世了。一直等到陽壽耗盡,走黃泉路。他以為他自己是生魂,所以會被那條路活活烤死。」
  老闆面色慘白的看著我們:「咱們幾個無冤無仇,你們可不要嚇我啊。」
  我擺擺手:「沒人要嚇你,我們只是實話實說。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是在哪死的。如果能找到你的屍體,沒準能讓你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老闆說道:「我還沒死啊,我哪來的屍體。」
  無雙說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更別提告訴你屍體在哪了。」
  我歎了口氣:「這麼會這樣?你的鄰居們呢?他們知道嗎?」
  老闆打了個哈欠:「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們了,不知道那些人去哪了。」
  我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有些發白了。我對老闆說道:「過一會,天亮之後你跟著我們出去,問問你的鄰居們,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老闆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問問他們。」
  看他的樣子,似乎仍然沒有完全相信他已經死了。
  我們在店裡歇了一會。等外面熙熙攘攘的,開始出現了行人的聲音。我們打開店門,決定出去了。
  張夫人說道:「我的魂魄現在很虛弱,我就不出去了。」
  張元和鬼使也說了同樣的理由,於是他們三個人留下來了。
  我、無雙、方丈,我們三個人陪著老闆走到街上來了。
  白太難陽氣很重。我們三個人都曾經是仙人,所以還扛得住。而老闆就不一樣了。即使是早上的陽光也讓他連連擦汗,一個勁的喊熱。
  昨天晚上我們來的時候,當真沒有認真看這家旅館。現在抬頭看看。忽然發現這旅館有些破敗,首先,玻璃已經碎了幾塊。牆上也被人塗塗寫寫畫了很多奇怪的圖案,應該是附近某個淘氣的孩子干的吧。
  老闆走到門口,看著大門兩旁貼著的輓聯,有些驚慌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輓聯?」
  我點點頭:「是啊,這是輓聯,給死人用的。」
  老闆抱著腦袋,痛苦的開始揪頭髮。揪了一會之後,他又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對,肯定是有人和我開玩笑。我明明還活著,怎麼可能死了呢?」
  方丈摸了摸禿頭:「我見過熱愛生命的,但是沒見過求生意志這麼強的。得虧你是找不到屍體了,你要是找得著,肯定得詐屍啊。」
  老闆一臉無辜的看著方丈:「我覺得這事就是你策劃的,故意看我的笑話。」
  方丈擺擺手:「開什麼玩笑?我什麼身份?至於和你開玩笑嗎?」
  然後他伸手從街上拽過一個大媽來,指著旅館問道:「這店怎麼關門了?」
  大媽說道:「這家店的老闆死了。他又沒兒沒女的,不關門還能咋辦?」
  老闆在旁邊喊道:「李媽,你可別亂說話啊,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然而,李媽根本聽不到他說話,還在和方丈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老闆的面色漸漸地有些蒼白了。因為這大媽所說的,正是老闆臨死時候的話。
  只聽她說道:「這小子,平時就不老實,仗著自己膽子大,簡直什麼都敢幹。我們這明明晚上十二點熄燈。可是我前兩天在窗戶裡面,明明白白看見他這裡開著燈。後來啊,那些鬼就找上門來了。那一次讓他逃了,算他命大。可是他不知道改啊。有一天晚上,來了個女的,大半夜的,敲他的們。你說說,這年頭不太平,更何況是剛剛鬧完鬼,你就老實點唄。他偏不,讓那女的住進去了。後來他就死了,估計是讓那女的害死的。」
  老闆聽到這裡,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死,我還給她退房來著。」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