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節

  方丈很受傷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小聲地說道:「我現在都快成妖怪了。」
  那女人盯著方丈看了一會,然後小聲說:「你好面熟啊。」
  方丈沒好氣的說:「能不面熟嗎?我是方丈。怎麼,我腫成這樣,你都看不出來了?」
  女人搖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是誰。我的意思是說,你的這個病好面熟啊。」
  方丈站起來,看著女人說道:「這是病?」
  女人點點頭:「是啊。」
  方丈又問:「不是讓人打的?」
  無雙斜著眼看方丈:「你還賴上我了?」
  女人搖搖頭:「不是打的。我們家隔壁有個小伙子,娶了個漂亮媳婦,喝喜酒的時候還花枝招展的呢,睡了一覺起來,就變成這樣了,也是臉都腫了,好幾天下不去。小伙子帶人打到丈母娘家,說他們用丑閨女把她騙了。後來丈母娘又帶著人打了回來,說小伙子家給她閨女下藥,把孩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方丈的關注點永遠和別人不一樣,他並沒有問這個病怎麼治,反而問道:「最後誰打贏了?那個新娘子跟了丈夫,還是回娘家了?」
  女人說道:「這兩邊打得熱火朝天。但是都不要新娘子進門。一邊說什麼退貨,另一邊說,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後來新娘子住到自己姥姥家去了,據說整天以淚洗面,那張臉腫的更大了。」
  我聽了不由的咋舌,然後替方丈問了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個病,是不是也是鬼鬧得?」
  女人點點頭:「我們都覺得是。畢竟她得病前後,是我們村一個得病高峰期。」
  無雙把桌上的壽衣拿過來,遞給方丈:「別推辭了,就算是為了你的病,也得查查怎麼回事啊。」
  方丈接過壽衣,一臉肅穆的套上了,那樣子當真是要死了一般。
  無雙問女人:「你們家,還有別的人嗎?」
  女人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無雙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要扮鬼,你最好迴避一下,如果有別的人,也一併帶走最好。」
  女人說道:「我們家那口子在工廠裡面上班,要到明天早上才回來。」
  無雙點點頭,說道:「好,足夠了。」
  女人問道:「我要怎麼迴避?去鄰居家呆一晚上嗎?」
  無雙想了想,說道:「不用,就呆在臥室裡,關上門別出來就可以。你陽氣弱,沒什麼影響。」
  無雙本來無心的一句話,把女人嚇得面如土色:「我陽氣弱?你的意思是,我快要死了?」
  無雙擺手:「你放心,跟死不死沒關係,只要是病人,陽氣都不旺盛,養養就好了。」
  那女人連連點頭,然後躲進臥室,不肯再出來了。
  地藏王說道:「我坐在牆角。如果你們感覺有什麼不對就叫我。我雖然沒有力量了,但是念一篇經文,添一些正氣還是可以的。」
  吳雙喜到:「這樣就最好了。」
  我,無雙,方丈。三個人關掉了屋子裡面的燈。坐等著天黑。
  我們三個都穿著壽衣,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就像是三個死人,憑空出現在這裡。
  我心想,那瘦女人最好還是不要出現了。不然的話,這幅場面就能把她嚇死。
  眼看天色完全的黑下來了。無雙一人給了我們一枝香。
  我把那只香捏在手在,在眼前晃了晃。然後感覺自己的視野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我們三個人站起來,開始捏著香,在屋子裡面亂轉。
  客廳沒有異常,院子沒有異常。但是已經妝扮成鬼的我們,能感覺到這屋子裡面有點不對勁。
  最後,無雙指了指女人所呆著的臥室。
  我說道:「難道說,那冤鬼在裡面?」
  無雙點點頭:「很有可能。」
  我們三個人慢慢的擰了擰門。幸好,這女人並沒有上鎖。
  我們推門進去了。儘管輕手輕腳,還是驚醒了睡在床上的人。
  我看了看那一副骨架,不由得替她擔心,生怕她把自己折斷了。
  無雙比劃了一個不要出生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是,別害怕,是我們三個。
  然而,床上的女人卻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響,問道:「你們三個,是誰?」
  我一聽這聲音,不對勁啊,這不是那女人。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人捅了捅我的腰眼。
  我詫異的回過頭來,一眼看見身後站著另外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她眼睛瞪得很大,滿臉的驚恐。
  而眼睛所望的方向,並不是我們三個,而是自己的床。
  我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地問道:「你看見床上的人了?」
  那女人驚恐的點了點頭。
  我又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那女人又搖了搖頭。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