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節


  我看見很多小鬼正在排隊,似乎在等著什麼。看見我們幾個人後,都朝著我們呲牙咧嘴,凶相畢露。可是看見炸彈,又都縮了縮脖子,不做聲了。看來這炸彈在這幾個人中,頗有威信。
  我們跟著炸彈走了一會,終於知道這些小鬼排隊在做什麼了。
  前面有一團黃澄澄的光暈。看起來很祥和,很舒服。
  那些小鬼挨個的走到光暈裡面去,片刻之後又出來,然後輪到另一個。
  炸彈直接把我們引到了光暈裡面。然後,我看見一隻大烏龜伏在地上。
  無雙跑過去,摸摸它的龜殼,叫道:「贔屭?」
  贔屭並沒有應聲,只是病怏怏的睜開眼睛。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
  炸彈指著坐在贔屭身上的另外兩個人說:「這個大個子叫屠夫。」
  我看了看屠夫,腦袋有正常人的大小。但是他的身體,簡直是一個綠巨人。身軀比正常人大了兩三倍不止,而且肌肉發達,我甚至能看到一縷一縷的肉筋。這樣的一個腦袋,配上這樣的身體,倒有些滑稽。
  炸彈又說道:「這一個叫瘤瘤。」
  我看了看那所謂的瘤瘤,差點把早飯吐出來。這人赤著上身,胸口上長了一堆瘤子,就像是葡萄一樣。
  這三個人並沒有在意我們的眼神,只是靜靜的坐在贔屭身上。
  炸彈說道:「我們三個是最先得病的,也是病的最嚴重的。這裡有個規矩,病的越重,力量越強大,所以我們三個人是這裡的老大。」
  方丈摸了摸已經有些下垂的臉:「原來得了病還可以做老大啊。」
  炸彈說道:「你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我們三個其實就注意到了。這幾天,我看見你們東奔西走,不知道是不是在調查我們得病的事。」
  我們點了點頭:「嗯,是在調查這個。」
  炸彈問道:「有沒有查出什麼來?」
  我指了指贔屭:「你們先把他放了。」
  炸彈為難的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們需要這烏龜治病。」
  無雙皺著眉頭說道:「需要他治病?他能做什麼?」
  炸彈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一共有四個人。除了我、屠夫、瘤瘤之外,還有一個毒王。那傢伙全身都是毒,喝一口水再排出來,就比農藥還要厲害,我感覺,他的身體就是一個造毒工廠。」

第五百六十四章 停工
  無雙問道:「毒王呢?怎麼看不到他?已經死了嗎?」
  炸彈搖搖頭:「還沒有死。」然後他指了指贔屭:「毒王在他的身體裡面。」
  我一拍大腿:「怪不得你們這麼囂張,敢吧贔屭困起來,原來給他下毒了。」
  方丈一臉憐憫的看著炸彈:「你知道贔屭是什麼東西嗎?這是神物,有翻江倒海只能,你得罪了他,肯定沒有好果子。」
  炸彈臉上的肉蹦了蹦,顯然方丈的話讓他很忌憚。
  不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當初我們四個最先得病,準備等死。然後毒王說,他住在這裡是個禍害,早晚把我們都得毒死。因為只要他碰過的東西,我們都沒有辦法再碰了。」
  「毒王離開這裡之後,就只剩下了我們三個。這中間,得病的小鬼越來越多,個別的,熬不住都死了。我們幾個生前比較強裝,倒可以再撐幾天,不過,也快要到極限了。這時候,毒王回來了。」
  「實際上,回來的不是毒王,而是這隻大烏龜。毒王告訴我們,他正在烏龜的肚子裡面。據他說,這東西是一件神物,如果不是毒王魂魄特殊,即使靈魂都帶毒,烏龜根本不會怕他。大概這些神物,都忌憚靈魂一類的東西吧。」
  我問道:「然後你們就把贔屭困在這裡了?」
  炸彈點了點頭:「據毒王說,這烏龜可以延緩我們的病。我們試了試,發現是真的,只要坐在這光暈裡面,身上的病就會好上一分,雖然不能治本,但是至少可以多拖延一段時間。」
  炸彈看了看我們幾個,很誠懇地說道:「我們也知道,這麼幹,早晚得遭報應,所以一直等待有真本事的人過來。如果你能幫我們,這烏龜我們自然會放回去,而且,無論你們要什麼,只要我們能做到,絕對不含糊。」
  炸彈的話說的很誠懇,但是我們卻心裡沒底,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們。
  我想了想,說道:「你給我幾分鐘,我們幾個商量商量。」
  炸彈點點頭:「好,請便。」
  我們幾個人向遠處走了兩步。我小聲的問:「怎麼辦?」
  無雙說道:「有點難辦。毒王在贔屭身體裡面,如果咱們強行救走贔屭的話,毒王恐怕就得出手了。」
  方丈說:「只能幫他們只好病了。不過,咱們會嗎?」
  地藏王想了想,說:「遷墳肯定不行。他們身上有怨氣,要先把怨氣解掉,然後再洗骨,最後才是遷墳。」
  我說道:「他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得病,居然有怨氣?」
  地藏王微笑著搖搖頭:「如果你莫名其妙的得了這種怪病,心裡是不是惱火?」
  我點點頭:「簡直火冒三丈。」
  地藏王說道:「生氣也是病的一種,只不過,沒有人幫它當做病罷了。」
  我捅捅無雙:「聽見沒?你有病。」
  無雙白了我一眼:「滾蛋。」
  方丈關心的掰著手指頭問:「我們先搗毀工廠,化解他們的怨氣。然後幫他們洗骨,之後是遷墳。這樣的話,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地藏王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方丈又發愁道:「還是得讓工廠停工。可是我們辦不到啊。」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