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節


  我點點頭:「走,走吧。」
  旁邊的小道士們早就把棺材放在了地上。他們有的甚至直接坐在棺材上。好奇的問我們:「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個老頭是人是鬼?」
  我簡單的回答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泥人。」
  小道士們都咋舌:「泥人?這麼厲害?」
  我們正要抬著棺材繼續走。忽然無雙拽住了我,問道:「你聽見沒有?」
  我一愣,問道:「聽見什麼了?」
  無雙指著身後的村子說道:「狗叫聲。」
  我仔細聽了聽,的確,後面的村子裡面傳來清晰地狗叫聲。
  我有些詫異的說:「這個村子裡的人,不是沒有聲音嗎?怎麼忽然又有動靜了?」
  無雙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村子裡的人被咱們的女兒封起來了。讓我們無法和他們交流。然後再派出一個老頭來試探我們兩個。」
  她感歎了一陣,說道:「她才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啊。居然這麼聰明。看樣子,今晚之前,她並沒有把握能直接對付我們兩個。最開始的時候,你被汽車撞,應該也是她在試探你。」
  我恍然大悟:「如果當時我心志堅定點,抗拒住她的控制,那是不是她根本就不敢出現了?」
  無雙說道:「誰知道呢。咱們走吧,反正現在也已經交過手了。她肯定不會放棄的。這一路上,恐怕咱們得小心點了。」
  小道士問我:「那老頭是泥人,那麼這村子裡的人呢?是活的還是死的?」
  我說道:「活的。」
  小道士又問道:「我們幾個呢?是活的是死的?」
  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也是活的。之前我中招了,沒有看出來。」
  小道士們於是歡天喜地的指著遠處的那輛拖拉機:「這麼說的話,我們可以把它偷走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打的是拖拉機的主意。於是只好點點頭:「可以偷走了。放心開。」
  小道士們一聲歡呼,然後一擁而上,向拖拉機跑去了。
  現在我們能聽到村民的聲音了。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院子裡的男女還沒有睡覺。他們兩個在爭吵,鬼哭狼嚎,像是要殺人一樣。
  小道士一邊豎著耳朵聽人吵架。一邊七手八腳的把拖拉機搖開了。
  柴油機的聲音很大,這玩意畢竟不如汽車安靜。頓時,噹噹噹的聲音在村子裡面響起來了。
  緊接著,村子裡的狗跟著叫起來了。然後不少人家的燈亮起來了。
  老七握著方向盤,喊道:「快點上來啊。」
  我們抬著棺材坐了上去。也就是在這時候,七八個院門開了。從裡面跑出來衣冠不整,手拿菜刀鋤頭的村民。
  老七高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過兩天還你們。」
  然後,他一踩油門,拖拉機冒著黑煙,轟鳴著向前跑。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拖拉機開這麼快。看來老七號稱有拖拉機十年駕齡不是吹得。
  鄉間沒有公路,拖拉機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飛奔。而我們像是鼓面上的黃豆,不停地亂蹦。很快就哀呼一片了。
  到後來,我和無雙寧願下車,跟在拖拉機後面走。
  天亮的時候,我們終於擺脫了追兵。再一個鎮子上停了下來。
  老七跳下車,說道:「咱們趕快吃早飯吧。把棺材藏起來,不要被人發現。」
  我有些不耐發的說道:「買兩個包子接著走吧。咱們已經耽擱太長時間了。」
  老七擺擺手:「拖拉機不能坐了。這種村子我知道,七八個村子的人都互相認識。一個電話打過去。丟拖拉機的事就都知道了。咱們再開著它東奔西跑,過一會就得被抓起來。」
  然後他指了指路邊的麵包車:「過一會咱們開著這個東西,這東西跑起來比較快。」
  我只好耐著性子在一個早點攤前面坐下來,說道:「那你動作麻利點啊,我著急著呢。」
  早點攤老闆是個二十左右的大姑娘,長得膀闊腰圓,一聲不吭的端上來幾碗豆腐腦,幾根油條。
  小道士們吃的很歡暢,我和無雙卻沒有心情吃飯。
  我低著頭開始研究這餐桌。這桌子不知道用了多久,很髒,很舊。上面有一層黑乎乎的油。
  我看了看桌上放的一卷衛生紙,扯了一條,百無聊賴的幫著老闆擦桌子。
  這樣擦了兩下,我看見桌子角上露出來一個花紋,線條倒也很柔和。
  我一時好奇心起,想要看看這花紋是什麼東西。於是更加賣力的擦了起來。
  這樣擦了一會,我漸漸的有些震驚了。因為這花紋有點像是道家的符咒。
  我手下加快,一卷衛生紙很快見了底。與此同時,那符咒也露在我的面前。不錯,這的確是一個符咒。但是具體是什麼符,我卻不認識了。
  我扭頭問旁邊的無雙:「這是什麼符?」
  可是我扭頭一看,卻忽然發現,坐在我旁邊的根本不是無雙,而是那膀闊腰圓的女老闆。而我對面的,也不是狼吞虎嚥的小道士了,變成了目光呆滯的當地人。
  他們全都直勾勾的盯著我。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我心裡一涼:「完了,這下栽了,偷人家拖拉機的事敗露了。」
  我站起身來就想逃。但是那女老闆忽然一拳砸下來。速度快的要命。我這麼大本事,連躲開的時間都沒有,一下被砸在後腦勺上。頓時疼的腦袋砸在桌子上。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