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節


  我們從那個洞裡面鑽了進去。看見有兩個人有些惶恐的站在屋子裡面。
  一個很年輕的男生。留著長髮,打著耳環。如果不是因為他赤著上身,我幾乎分辨不出來他是男是女。
  而另一個年輕的女生則縮在床上,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
  無雙沖那女孩笑了笑,打招呼:「別來無恙啊。」
  那女孩看了我們兩眼,愣了兩秒中之後,明顯也把我們幾個認出來了。然後一副詫異的樣子,說道:「哎呦,你們幾個怎麼還活著呢?」
  我一聽這說話方式,馬上響起來了。這不是胡鬧嗎?當初吵著要去西藏淨化心靈的那一位。
  老冥王和贔屭老成持重並沒有說話。無雙則微笑的看著胡鬧,問道:「你怎麼還在西藏?怎麼的?淨化心靈,捨不得回來了?」
  胡鬧搖搖頭:「哪啊,我又來了一次。城市在喧囂浮躁了,隔段時間就來淨化一下心靈。」
  我指了指正盯著我們的男生,問道:「你男朋友整容了?」
  胡鬧有些尷尬:「整什麼容,換了一個。」
  我促狹的問道:「怎麼換了一個?原來那個呢?」
  旁邊的男生已經氣得滿臉通紅了。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咬我們一口一樣。不過我們人多勢眾,而且一副練家子的樣子,這男生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沒有動手。
  我忽然覺得我雖然報了剛才被罵的仇,不過,似乎有些太殘忍了點。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心軟。胡鬧接下來的話就讓我呆住了。
  她有些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啊,死了。」
  我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胡鬧的語氣很平淡:「我說死了啊。」
  我沒心情計較她的態度,快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床上:「死了?怎麼會死了?」
  胡鬧抓著被子,在床上亂躲:「你幹什麼?離我遠點啊。」
  無雙把我拽起來,看著胡鬧問道:「他在那麼死的?」
  胡鬧似乎不願意回憶那些往事,一直左顧右盼。但是在我們兩個的強烈要求下,還是說道:「上次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就出發到了西藏。哎,聖潔的雪山就是好。我在城市裡那些浮躁的心靈馬上就被淨化了。我們兩個就來到宏偉的布達拉宮,來到神聖的大昭寺。我們……」
  我擺擺手:「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胡鬧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你們可是唯一走近我內心的人。」
  旁邊的男生不樂意了,問道:「他們是唯一走近你內心的人,那我呢?」
  胡鬧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滾蛋,看你就有點內涵都沒有。內涵懂嗎?」男生不說話了。
  胡鬧悠悠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在西藏玩的很開心。然後,我們就打算自己轉一圈。」
  我皺皺眉頭:「自己轉一圈是什麼意思?」
  胡鬧有些猶豫的說道:「就是……我們覺得遊客玷污了聖潔的高原,於是打算去一些人跡罕至的,沒有被開發的景點。」
  我頓時明白了:「你們兩個,是出事了吧?」
  胡鬧低著頭,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然後她又辯解道:「我們做足了準備的。買了帳篷,買了衣服,買了氧氣瓶。這套裝備,等上珠峰都沒問題了。可是我哪想得到,明明是山谷,居然那麼冷。」
  無雙惋惜的說道:「你們倆也太有毅力了。你們覺得冷不會退回來嗎?」
  胡鬧說道:「當時我們的食物已經不夠了。本來我們是打算省吃儉用退回去的。但是我看見前面有一大片森林。鬱鬱蔥蔥的。我們本來想走到森林裡面去的。但是沒想到,越走越冷,短短幾百米的路,走起來比登山還要難。」
  我們起初的時候,是心不在焉的聽著。等聽到這裡的時候,全都呆住了。我的雙手有點哆嗦:「那個,胡鬧,你還記得那地方嗎?」
  胡鬧點點頭:「記得啊。怎麼的?你要幫他收屍嗎?哎,當時我們已經凍得都走不了了。他抱著我,一遍一遍的撥求救電話。後來我就暈倒了。等我醒了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我被救了。至於他,哎,身子都和那裡的石頭凍在一塊了,救援隊根本不敢再那個地方多呆,所以只把我帶回來了。」
  無雙一把抓住胡鬧的杯子,說道:「帶我們去。你帶我們去那個地方。」
  胡鬧看著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的問:「我如果不答應,你是不是就把我的被子掀了?」
  無雙笑了笑,把手鬆開了。
  胡鬧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帶你去。不過我想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女生了,我變成熟了。那地方,去了就得把命留在那裡。傻子才去呢。什麼也沒有命金貴,你們說對不?」
  無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提個條件,怎麼樣才肯帶我們去?」
  胡鬧搖搖頭:「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無雙又說道:「如果我們能保證你活著呢?」
  胡鬧疑惑的看著我們:「你們?能保證嗎?」
  我很有自信的說道:「我們是修道之人,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胡鬧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好。不過,我得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有個朋友,也去了那裡,然後就沒有回來。」
  胡鬧笑道:「看不出來啊,你們居然也是重情重義的人。不過我可聽說過啊。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你們這一趟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搖頭歎道:「你嘴上積點德吧。」
  胡鬧說道:「我要五萬塊,就當是帶路費。」
  無雙不假思索的答應:「可以。」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