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節

  無雙問道:「是他嗎?」
  胡鬧茫然的點點頭:「是他。不過。不可能啊。這裡不是我們遇險的地方啊。這裡雖然很冷,但是還不致命。當初如果我們在這裡返回,根本不可能出事。」
  無雙說道:「你不是暈倒了嗎?或許他背著你向回走。然後走到這裡來了。」
  胡鬧疑惑的說道:「是這樣嗎?」
  然後她一步步的向那死人走過去了。
  死人仍然保持著生前的模樣。他的身上穿著厚厚的登山服,背上背著一個氧氣瓶。看得出來,當年他們兩個確實做了很充足的準備。
  胡鬧走到死人跟前,神情有些異樣的看了他兩眼。忽然連連後退,一臉驚恐的說道:「不對,不對。不對,不是他。不對,是他。不可能。」
  我聽見胡鬧說的語無倫次,於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
  胡鬧驚慌的望著我,說道:「衣服身高,甚至這張臉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頭髮不對。當初我門來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他是短髮,當時我還擔心,他頭髮那麼短,會不會把腦子凍壞了。可是你們看,這個死人是長髮。」
  我們一看,沒錯,這個死人果然是長髮。而且,這種長髮並不自然,明顯是很久沒有理發造成的。
  無雙說道:「難道他沒有死?或者說,死了之後,頭髮還在生長?」
  老冥王說道:「他確實已經死了,我感覺不到魂魄。」
  我們正圍著這屍體研究。忽然,他的身體裡面傳來了一陣卡卡的響聲。緊接著,那顆死人腦袋抬了起來。與我們的目光正對著。
  他的臉上結了一層冰霜,我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即使看不到,我仍然能感覺到那種冰冷。讓人毛骨悚然。
  胡鬧掉頭就走,嘴裡大叫著:「不好了,鬧鬼了。」
  然而,她剛剛走了一步,那死人以極快的速度站了起來,身手抓著了胡鬧的衣服。
  胡鬧掙扎著,打算把衣服脫了逃走。
  無雙抬腳,一下踢在死屍的胳膊上。我聽到一聲悶響。緊接著,我看見胡鬧的臉色都變了。
  我問道:「怎麼回事?」
  無雙說道:「冰很厚,像是踢在石頭上一樣。」
  這時候,那死人完全活過來了的樣子,開始在我們中間亂轉,大開殺戒。
  他身上的冰極厚,我麼打在他的身上,頂多留下一道白印,什麼效果也沒有。而他打在我們身上,像是有千斤巨石一樣。砸的人想要吐血。
  老冥王和這死人鬥了一會,說道:「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我們根本進不了魚眼,就得被這傢伙耗死在這裡。」
  我問道:「那怎麼辦?」
  老冥王想了想,說道:「剛才我和他交手的時候,確實沒有感覺到魂魄的痕跡,不過他的體內有一股寒氣。曾經從他的手掌打進我的身體裡面。如果不是我底子好,這時候已經被凍住了。我猜,支持他活動的力量,大概就是那些寒氣。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就可以了。」
  這番話,即使是胡鬧也聽懂了。她開始在背包裡面找生火的東西。
  老冥王擺擺手:「普通的火不管用。要用人的陽火。」
  我點點頭:「這個好辦。」
  我們幾個修道之人圍成一圈,將那死人困在當中。然後,一道道陽氣從我們身上爆發出來,像是一條條火龍,咆哮著,纏繞在死人身上。
  那死人明顯對這些陽氣很是畏懼。他開始後退,但是四面八方都是我們的人,他根本沒地方逃。
  幾秒鐘後,死人像是被激怒了一樣。他仰天嘶吼的了一聲,然後全速向我衝了過來。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緊張,而是恥辱。
  按照被困之後突圍的原則,自然是選一處放手最薄弱的地方突圍了。現在我們四個聯手將死人困住。他選擇了我,自然也就證明,他覺得我是最弱的。
  不過緊要關頭,我也無心再爭論這個了。我咬緊牙關,將身上的陽氣全都催動出來,化作一個個無形的拳頭,砰砰砰的打在死人身上。
  幾秒鐘之後,死人身上的冰層開始龜裂。他漸漸露出裡面的肉來。
  我們乘勝追擊,用陽氣將死人包裹了。
  死人的反抗越來越微弱,終於,普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老冥王疲憊的歎了口氣,然後揮揮手,說道:「好了,現在他已經沒有危險了。」
  我們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在這種地方,陽氣本來就不足,剛才的一番劇烈運動,直接讓我們有些虛脫了。
  老冥王看看胡鬧,說道:「讓你帶的那些煤油呢?」
  胡鬧翻找了一會,然後遞過來一個瓶子。
  老冥王擰開瓶蓋,將煤油澆在了死屍身上,然後一把火,將他給燒了。
  胡鬧有些不解的問:「好好地,你為什麼燒了他?給他留個全屍不好嗎?」
  老冥王說道:「讓他活過來的,是這裡的寒氣。等過一會,他的身上重新結冰的時候。還會繼續與我們糾纏。」
  說話的工夫,那具屍體已經燒得燒的差不多了。
  老冥王將骨灰撞在煤油瓶裡,擰好蓋子,遞給胡鬧:「而且,讓他的屍體留在這裡不太好。我們又不能帶回去。將他就地火化,取走一部分骨灰,算是幫他回家了吧。拿著。」
  老冥王把骨灰遞給了胡鬧。胡鬧一臉嫌惡的接過來,隨後甩手扔給了小馬。
  小馬一臉悻悻然的把骨灰收起來了。
  老冥王擺擺手:「走吧,我們繼續。」
  我們在這裡走了幾個小時,周圍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向四下望望,這地方已經沒有任何活著的生命了。除了我們幾個之外。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