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陳凡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最近看上個女主播,你畫個能讓她喜歡上我的符唄!」
我特無語的看著這兩貨,很深情,其實恨不得掐死他倆,我要是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還用得著在宿舍裡贏你倆這二三百塊錢?早就特媽自己打裝備賣錢,讓女主播看上我了,還輪到你倆了?
張子陽和陳凡被我深情的目光看得相當不自在,一起問道:「偉哥,你這麼看著我倆幹啥?」
我幽幽歎息了聲,無奈道:「哥們不是韓道士,沒那麼大本事啊。」
兩貨張著嘴看了我半天,陳凡突然道:「靠,早說你沒這本事啊,浪費了那麼多吐沫和感情,睡覺,睡覺……」
張子陽也嘟囔了幾句不理我,我也懶得搭理這倆貨,收拾了撲克,把贏到的錢裝進兜裡,心裡還是美美噠,琢磨著手裡還有點錢,送五百多塊錢的禮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錢也夠買張回家的火車票,心情格外的輕鬆。
一想起暑假能回家,我就有些激動,一年沒回家了,是真想回家看看啊,胡思亂想的怎麼也睡不著,我打算念段靜心咒入睡,剛默念了幾個字,手機突然響了,我疑惑的抓過手機,不知道這個點了誰會找我?難不成又是找我要小花的?
說起小花的事,我不得不多提一句,王師傅的事情過去之後,當天電話響過一次,再就沒有騷擾我了,我也感覺不到惡意,更像是調戲我一下就跑的感覺,至今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頭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我已經準備好是管我要小花的了,沒想到拿起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薑湯大師。
薑湯大師給我打電話,簡直比我接到要小花的電話還讓我驚訝,一年了,薑湯大師就沒搭理過我,咋想起我來了呢?我摁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薑湯大師那賤賤自來熟的聲音:「喂喂,偉哥嗎?我是薑湯啊,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哥們早就惦記你了,就是最近比較忙,也沒抽時間給你打個電話,可就算不打電話哥們在心裡也惦記著你呢……」
我特媽都沒開口說話,丫的就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都不帶重樣的,真不知道這口條是咋練出來的,當真是絕了,我聽了會,實在忍不住,對著話筒喊道:「別廢話,說,找我幹啥?」
「想你了啊,哥們是真想你,這都快一年沒見面了,最近學業怎麼樣啊……」
「你特媽要是在不說重點,我就掛了你信不信?」
「這是怎麼話說的,偉哥,實話跟你說了吧,還記得去年我跟你說的事嗎?我幫你接了個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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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大活
一年沒接著個活,接就接個大活,我咋就那麼不相信姜大師的話呢?我現在不是剛上大學那會了,起碼沒那麼土鱉了,知道了凡是在地道橋擺攤的大師們,基本上是沒啥本事的,真正的大師絕不屑於在地道橋底下擺攤。
連我都知道了,城裡人沒理由不知道,姜大師接不到活在情理之中,能接到活才奇了大怪呢,沒想到薑湯真接到活了,否則這貨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我好奇的問薑湯接到了什麼大活,這貨賣起了關子,告訴我一句兩句的說不清楚,明天讓我去地道橋找他再詳細跟我說,還說這次的活要是接下來了,起碼能一人分一萬塊錢。
聽到一萬塊錢,哥們不禁怦然心動,一萬塊對我來說真心不是個小數,一年的學雜費都出來了,押車一個月才四百五,等於是給人押兩年的車,要說錢可真是個好東西,人活一輩子,基本就是為它忙活了,死了還帶不走一分。
薑湯大師掛了電話,張子陽和陳凡就跳到了我床上,陳凡問道:「偉哥,薑湯打來的電話?」
「是啊,你不是都聽到了嗎,說是接了個大活,讓我明天去地道橋找他去。」
「那你帶上我倆唄,馬上就考試了,反正也沒啥事。」
屁。股長臉的慘痛經歷這麼快就忘了?馬上就考試了不好好複習,跟著湊什麼熱鬧?還真是閒的,我剛想說鬼神之事凶險莫測,陳凡瞪著眼睛道:「偉哥,你給我和張子陽開啟了一個新世界,沒認識你之前,我們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還有那麼多刺激的事,你就讓我倆跟著吧,給你打個下手也行啊。」
「你們就不怕屁。股長臉的事重演?」我很納悶這兩貨怎麼如此另類,經歷過凶險的靈異事件還如此感興趣,難道就不害怕?沒想到陳凡的一席話把我給說蒙圈了,他是這麼說的:「偉哥,實話跟你說了吧,沒認識你之前,我和老二也就是打個遊戲,泡個妞,幹點看似刺激卻無聊的事,等畢業了,也就長大了,該為生活奔波了。」
「剩下的日子,就是找工作,找媳婦,買房子,生孩子……一輩子也許就稀里糊塗的過去了,趁著現在還年輕,不折騰一下都不對不起自己,起碼等老了以後,也有資本吹牛逼,年輕的時候經歷過不一般的事,經歷過普通人經歷不到的事,就算是給自己留個青春的記憶……」
張子陽也是一個勁的附和,話裡話外都想攙和一把,我被他倆纏的沒法,琢磨了下,薑湯大師接到的活應該不是太難搞定,難搞定的也不找他啊,危險係數不大,帶他倆去應該出不了事,萬一薑湯耍賴少給錢什麼的,哥三個一起揍他,也好過我一個人動手。
「行,那就一起去吧,不過,一切都得聽我的,讓你倆往東,不能朝西,讓你倆殺狗,不能給我攆雞,答應就一起去,不答應就該幹啥幹啥去。」
這兩貨滿口答應了下來,興奮的跟我討教該怎麼抓鬼驅邪……
第二天一大早,剛過七點,薑湯大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是要請我吃早餐,順便說說大活的事,我帶著老二和陳凡騎著自行車到了地道橋,今天姜大師沒擺攤,穿了身唐裝,手裡捻了對獅子頭的核桃,人模狗樣的,看見我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可當看見我身邊的左右護法,剛亮了一下的眼睛就跟被人踩爆了似的隨之一黯。
薑湯大師本事有多大咱就不說了,就說人家隨機應變不動聲色的本事,就讓我暗暗給點了個贊,薑湯臉上的表情都沒帶變的,熱情迎了上來,給我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小聲在我耳朵邊嘟囔:「你帶這倆廢物來幹啥?拖後腿?」
不幸的是,他的話被張子陽聽到了,一把拽過姜大師,瞪著眼睛問道:「你特媽說誰是廢物呢?」要說還是陳凡會來事,拉扯開張子陽和姜大師,對姜大師道:「大師誤會了,我們就是跟偉哥出來玩的,不分你們的錢。」
薑湯聽不分錢,一張臉就跟菊花盛開了似的,道:「這是怎麼話說的,都是自己哥們,談錢傷感情,走走吃早餐去,哥們請客。」豪爽完,挺不放心的問我:「真不分咱倆錢?」
「不分,跟著我來玩的,多兩人手也是好事,你說那?」
聽我也這麼說,薑湯大師才算是真正放心了,帶著我們吃早餐,找了個油條攤子,要了十塊錢油條,三碗豆腐腦,連特媽茶葉蛋都沒捨得要,別看哥們窮,還真不稀罕他這頓油條豆腐腦,開口問道:「大師,你接到的大活是個什麼活?」
「大活啊,偉哥,不瞞你說,這次真是個大活……」
薑湯娓娓道來,哥們知道了事情經過,其實很簡單,薑湯昨天晚上跟往常一樣在地道橋擺攤,都快沒什麼生意了,迎面過來一個推著自行車心事重重的男人,男人四十五六歲,穿的像是事業單位的小幹部,戴著個眼鏡。
地道橋每天來來往往的不知道要走多少人,這樣的人也沒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男人心事重重推著自行車愣是撞到了別人身上,在男人說對不起的時候,薑湯看在眼裡,突然站起來,攔住男人沉聲道:「你家裡最近出事了,對不對?」
如此心事重重,肯定是有事啊,蒙一把是一把,萬一蒙對了呢?這就是詐唬,擺攤算卦的一般都有套路,先是讓你大驚一下,再察言觀色,像男人看上去健健康康卻如此魂不守舍的,一般都是家裡人出事了。
問一句家裡出事了對不對?一般都能中,你說中了他的心思,他就會一驚,加上正處在茫然無措的狀態中,就會被算命的帶著走了,薑湯這個大活不是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而是他主動找上門去的。
甭管怎麼樣,男人的確是碰到了點邪乎事,加上薑湯旁敲側擊,男人說出了他家裡最近發生的事,男人是一家事業單位的中層,工作算是比較好,至於什麼工作,男人支支吾吾的沒說,薑湯也就沒問。
男人四十八歲,家庭條件還算不錯,妻子也有正經工作,有個二十歲的女兒,在國外上大學,新奧爾良杜蘭大學,大二,聽到這我很無語,二十歲上大二,哥們都二十一了,還在大一這個階段混呢,也沒打岔,繼續聽姜大師講述。
上大二的女孩放暑假回國,那邊大學跟咱們這邊大學不太一樣,六月份就放假了,回到家前幾天還正常,一個星期之後,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正常。
先是不能控制和支配自己的言行,說是去倒水,轉身就拿起個蘋果啃起來,想要往東走,雙腿卻偏偏朝西,有時候說話嗓音還變了,前一句還正常,後一句就變得低沉沙啞,口吐髒字,中英文混合著說,事後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更出格的是,有時候還脫衣赤身亂跑。
女孩的樣子嚇壞了家裡人,以為得了什麼怪病,送到了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什麼毛病都沒檢查出來,只能是回家,可回家之後女孩身上的毛病越來越嚴重,臉上的五官會無緣無故的跳動,甚至身上肌肉都會無節奏,沒規律的顫抖。
並且毛病越來越多,身體無端發熱、發冷、發抖、渾身酸疼、背部沉重、睡覺就夢魘,白天眼睛酸痛畏光、睜不開眼,天一黑馬上精神,眼也睜開了,開始喜歡一個人獨處,不知覺的喃喃自語,說著胡話,經常無端噁心、乾嘔,從前挺愛乾淨的女孩子,突然變得不愛洗澡、不梳頭、懶床、想哭、眼睛發直、發呆、自覺渾身無力、發軟眼睛瞳仁比正常人的變大,不聚光,發散,眼圈發黑。
更嚴重的是,開始變得孤僻,喜黑,害怕光亮,喜歡一個人獨處,害怕與人相處,甚至開始自暴自棄,絕望,嚴重時想自殺……
薑湯說到這,張子陽咋呼道:「這是鬼附身的症狀啊,哥們在書裡見過,一般鬼上身都是這毛病,不是個什麼大事,起碼屁。股上沒長臉,去年青磚裡的清朝鬼大姐那麼兇猛,偉哥都解決了,這種小鬼上身偉哥輕鬆拿下,是不是偉哥?」
我忍不住看了眼張子陽,丫的都快成半個靈異專家了,平時沒少研究啊,他說的倒也沒錯,從薑湯的描述來看,女孩的確是鬼上身,對於鬼上身哥們很有經驗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頓時信心滿滿,問薑湯:「姜大師,這活我接了,什麼時候幹活?」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人家著急,待會咱們就去。」
哥幾個也沒耽誤,吃了油條,喝了豆腐腦,跟著姜大師打了個車直奔主顧家,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主顧竟然是特媽我的一個老熟人,而且是我絕逼不想見到的老熟人,坑爹的薑湯……
《我是個陰陽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