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你在陽間恐怕已經沒什麼對手了吧？」蜃龍突然看著我說道。
　　「雖然陽間沒有大能，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也只能說置我於死地的存在已經沒有了，但陽間第一卻還不敢打包票。」我認真的想了一下才說道。
　　隨著我的實力提升，也越發的發現陽間並沒有我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在我還沒有達到第四境界的時候，覺得第四境界已經是陽間的頂峰了，可等到達到第四境界初期以後，才發現，比我強的比比皆是。
　　即便是等我達到了後期，仍舊有一座座高山擋在我面前，就連成為候選者，也是在我達到後期圓滿以後才有這個資格，光是這一點，就讓我不敢小覷，尤其是那兩位早早就已經達到後期圓滿的存在，在成為大能者的道路上，他們比我起步早的多，這麼多年下來，相信在無數資源的堆積下，絕對讓他們走出了很遠。
　　「回想當初第一次見你，還恍如昨天，真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已經走到這一步，如果是在上古時代，說不定你真有那麼一絲可能突破到第五境界。」蜃龍目光複雜的看著我說道。
　　「為什麼一定是在上古時代？而不是現在呢？」我看著蜃龍問道，我總感覺這老東西還藏著很多秘密，要不是它對我有大恩，我早就將它鎮壓，逼著它說出真相了。
　　「現在？現在的天連大能者都不允許出現，更何況是第五境界，或許當陰陽兩界重歸於一，第五境界才有可能出現。」蜃龍搖搖大腦袋說道。
　　不過我卻從它的話中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陰陽兩界重歸於一，也就是說，在很久以前，陰陽兩界是一體的，而這個時間恐怕還要歸咎到上古以前。
　　同樣，那也是一個無人知道的時代，而能夠將陰陽兩界分開，得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做到？我不由的想起在虛空亂流中，橫亙在陰陽兩界之間的那道金光。
　　如果我沒有猜錯，留下金光的，跟分離兩界的恐怕是同一個，而對方的實力，恐怕也是達到了真正的第五境界。
　　很久以前，我就對第五境界有過猜測，現在，我也更加確信當時的猜測，第五境界，已經跨入了另一個層次，甚至是已經超脫了天地，永恆逍遙。
　　或許主宰，以及造物主便是對第五境界最好的詮釋。
　　發現我的目光以後，蜃龍也快速閉上嘴巴，眼睛裡還流露出一絲懊惱，顯然，它也知道自己不小心透露的有些多了。
　　「我知道前輩有很多秘密，我可以選擇交換。」我看著蜃龍直接說道。
　　「哈哈，我能有什麼秘密？無非就是活的久了一些，而且我知道的也都是道聽途說，以及我自己的猜測罷了。」蜃龍搖著腦袋說道。
　　「有的時候活的久，也是一大優勢，當年稷下學宮中百家爭鳴，光是聖人就出現了不止一尊，我到現在都有些不明白所謂聖人到底是一種什麼境界，不知道前輩可否為我解惑？」我看著蜃龍直接問道。
　　「聖人嘛！」蜃龍猶豫了一下，或許是覺得這些東西沒有什麼保密的必要，所以繼續說道：「所謂的聖人，只能說是偽大能，因為那個時候想要成為大能同樣無比艱難，所以就有了另一條路，立聖像，傳播信仰，借助信仰之力，成就聖人之位，可以說，聖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相當於大能了，只是選擇的路不同罷了。」
　　「信仰之力嗎？」我微微沉吟，腦海快速的轉動，所謂的信仰，實際上也可以叫做香火道，天下百姓人人焚香，而信仰也是一種信念，或許一個人，幾個人的信念並沒有多大作用，但是當數以萬計，十萬，百萬計信念融合在一起，那就很恐怖了，完全可以借助這股強大的信念跨出最後一步，從此成為聖人，也就是所謂的大能。
　　只不過相比借助世界本源，利用信仰成為大能無疑要弱上一些，但不管怎麼弱，都是大能。
　　當無路可走的時候，這同樣是一條光鮮大道，不然也不會成為當時的鼎盛時期。
　　可惜，無論什麼都是盛極而衰，或許這裡面也有天的功勞，那些所謂的聖人，成也信仰，敗也信仰，畢竟人心思變，想要讓信仰一直保存，恐怕也很困難。
　　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了著書立道，才有了諸子百家，傳播文化，才有了家家戶戶，都有聖人之像，因為那些東西將是成為聖人的基石，可惜，即便如此，除了最鼎盛時期，後來者再想踏出那一步，仍舊變得無比困難。
　　最終，各種殺戮，各種戰亂，導致了香火道，信仰的落敗。
　　「可惜，最終證明這條路也是失敗的，所以才有了後來的諸子百家凋零，直到現在，諸子百家在人們的眼中甚至很大一部分都是歪理邪說。」蜃龍歎了口氣說道，顯然，作為那個時代的見證者，它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更經歷了從輝煌到落敗。
　　「成為大能，最大的秘密是什麼？」我突然問道。
　　「最大的秘密？」蜃龍明顯一愣，然後愕然的看著我。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所謂的秘密就在世界本源上吧？」我不顧蜃龍的愕然，繼續說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蜃龍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碩大。
　　「當然是因為洞天世界，雖然我沒有選擇用洞天世界成為大能，但不管怎麼說，我也算得上洞天世界之主，而且經歷了洞天世界的變化跟成長，我心中也多了不少感悟，對於世界的瞭解也更深了。」
　　「並且，洞天世界中也有了自己的『天』，而凡是洞天世界中的生靈，在冥冥中都會跟天有著緊密的關係，而想要成為大能，首先要打破的就是這一絲關係，如此，才能夠做到超脫出去，不然就只會在天的控制之下，我想上古時期那些大能反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天為了自己著想，必然也會打壓那些大能，所以兩者才會徹底對立，以至於迎來了人類最黑暗的時期。」
　　「不過，『天』畢竟是『天』，只要在世界中，天就是至高無上的，想要擺脫它的控制又何其艱難？在我看來，所謂的世界本源實際上就是毒藥，也是這個時代最大的陰謀，因為你吸收越多的世界本源，跟天的聯繫就會越緊密，在你跨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天可以輕易的將你滅掉，這也是後來為什麼沒有人能夠再成為大能的主要原因。」
　　「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最後，我看著蜃龍問道。


第1063章 上古九州
　　直到聽完我最後的問話，蜃龍仍舊一副呆呆的模樣，只見它用一種不可思議，甚至是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你……你……你……」
　　「我現在總算明白邪魔口中的秘密是什麼，也終於明白那位前輩遇到的危險是什麼了。」我沒有理會蜃龍的表情，逕直說道。
　　同時，我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而實際上，我也有很多東西沒有說，我之所以察覺到這個秘密，固然是因為洞天世界的變化，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我身體昏迷的時候，那個「我」所經歷的一切讓我明白了很多。
　　那無數歲月，讓我發現，即便是沒有世界本源，我也依舊可以進步，甚至反而掌握的更加完美，並且，那些東西也真正是屬於我自己的，不像是利用世界本源感悟的東西，總感覺有些虛，甚至隨著我鑽研的功法，對世界本源居然有了一種淡淡的排斥，這頓時讓我警覺起來。
　　隨後，我看著洞天世界的變化，還有青龍城主身上的氣息，才最終確定了那個想法。
　　而蜃龍此時的表現，也無疑在告訴我，我所猜測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所謂的唯有對世界有大貢獻，獲得世界本源才能成為大能到底有多麼的荒謬，恐怕那所謂的貢獻不假，甚至還能讓天恢復的更快，讓世界變得更強大。
　　當然，作為做出貢獻者，自然也會得到世界的饋贈，也就是世界本源，吸收了世界本源可以更快的感悟到法則，更能貼近這個世界，但實際上，那世界本源卻是毒藥，吸收的越多，將來的下場也就越慘。
　　只可惜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一直都在不斷的自殺著，不斷的被天當成了食物，而死的人越多，恐怕天恢復的也就越快，因為那根本就是掠奪。
　　「如果我沒有發現這個秘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都不告訴我？」我隨後看著蜃龍問了一句。
　　「實際上，我一直在提醒你，只不過，因為受誓言的約束，我沒法直接告訴你，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借助洞天世界成為大能，那樣一來，即便仍舊會受到影響，也要比在陽間成為大能安全的多。」蜃龍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
　　聽了它的話，我也算是明白為什麼一直以來它都在催促著讓我利用洞天世界成為大能，只是到底是誰跟它定下的所謂誓言？天？還是徐福？亦或是別的人？
　　「那現在呢？」我看著它又問道。
　　「現在你自己猜到的，自然也就跟我無關了，也就不算違背了誓言。」蜃龍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