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那姑nǎinǎi輕聲「哼」了一聲,對胡飛雪說:「小白狐狸,今天看在你家親叔爺的份兒上我就不罰你了,以後再敢沒規沒距,我替你爺爺收拾你!扒了你這身皮,讓你跟我修行去!」
胡飛雪渾身一顫,連忙道謝,聲音都顫顫巍巍的發出了哭腔:「謝、謝謝nǎinǎi大恩大德,雪兒再也不敢目無尊長了。」
胡天南這才開口,道:「小雪以後要多跟天酬學學,天酬畢竟是你叔叔輩兒的,不可再造次,你叔不計較,你叔的長輩們能不計較麼?你爺爺雖然寵你,但是你這麼飛揚跋扈,你爺爺也很失望,你姑nǎinǎi心疼你才說你兩句,以後不行再胡鬧了!要不然真讓你姑nǎinǎi給你收了去,你叔爺我就能做這個主!」
胡飛雪連忙應聲答應。那小姑nǎinǎi小臉一扭,對胡天南說:「行了,說說她,讓她長個教訓就得了!小輩犯錯一次兩次可以原諒!」又轉頭對我說:「小子,你今天好好休息著,明天晚上我開始給你歸竅,有點難受,給姑nǎinǎi忍住了,姑nǎinǎi最不得意哼哼呀呀的了!」
我趕緊點頭,胡天南也衝我點了一下頭,沒等我有所反應,胡天南拉著小姑nǎinǎi的手就消失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看見胡飛雪小臉通紅通紅的,直勾勾的盯著黃天酬,黃天酬見胡飛雪這個表情看著自己,趕忙解釋:「大侄女兒,你可得相信我,這可真沒我事兒,你叔兒我不是打小報告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們咋知道的,你……」
話還沒說完,胡飛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給我跟黃天酬都看傻眼了,胡飛雪邊哭邊往門外走,「……嗚嗚嗚,我給你告訴我爹爹,讓我爹爹給我做主!我從小到大誰罵過我啊,嗚嗚嗚……黃天酬你給我等著!」
第十六章 撥雲見日
我以為黃天酬會追出去,沒想到他眼睜睜的看著胡飛雪跑出去打小報告,一動沒動。低頭歎了一口氣,然後一臉無奈的對我說:「這瘋丫頭肯定會讓她老爹一頓收拾,唉!」
我好奇的問黃天酬:「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給我整蒙了!」
黃天酬好整以暇的對我說:「這瘋丫頭的老爹是我拜把子的大哥,所以這瘋丫頭得管我叫一聲叔兒,不過我倆歲數差不多,她就從來沒叫過。她爺爺厲害,我不能說。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然後她這不就憑借她爺爺的關係來給你當護身報馬來了麼。」
我不禁納悶,問道:「黃哥,你跟我說句實話,當我護身報馬有什麼好的?說句實在的,我感覺也沒什麼啊,至於走後門嗎?」
黃天酬跟我說:「這要是別的弟馬,請我當護身報馬我都得激眼!當你報馬這也是因為我家老頭使勁了,你跟別人不一樣。將來咱們大堂口立起來你就知道了。我可以跟你打個比方,你說一個單位的二把手是誰?」
這叫什麼問題,我很自然的順嘴就說出來:「當然是一把手下面的就是二把手了,還能是誰?」
黃天酬「呵呵」一笑,對我說:「要是真這樣我還問你干屁?二把手是一把手的司機!你看看哪個大領導的司機不都跟大領導一樣好使?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這麼說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不過我是那塊香餑餑嗎?我問黃天酬:「我倒是能明白你說的意思,可,我又不是領導,你們跟著我,有啥好處?」
黃天酬神秘的湊到我跟前,小聲跟我說:「你真敢想,你頂多是個二把手,也就是我說的那種虛了吧唧的二把手,我當你護身報馬……你能明白嗎?」
次奧!黃天酬你真夠曲折迂迴的,原來我是那個司機,他頂多算是司機家的保姆……可,領導是誰呢?
我把這個疑問告訴黃天酬,黃天酬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你說大領導是誰?當然是咱們掌堂教主了!你是教主定下的弟馬,你就是教主最貼心的人,我們是你的護身報馬,這樣就能多跟教主親近,將來這地位不就不一樣了麼!黃哥這次可是實話實說,本來這事兒不應該跟你說的這麼直白,因為堂營裡面的關係太複雜,我怕你站錯隊,不得不提前跟你說一聲。」
「是不是真的啊?老仙兒也勾心鬥角啊?」我問黃天酬。
黃天酬自嘲的笑笑,對我說:「兄弟,將來你就知道了。我們跟你們其實區別真不大,只不過你們的彎彎腸子比我們多,我們來的更直接一點。將來你接觸的多了,你就啥都知道了!黃哥最後提醒你一句,一定要看明白形勢,千萬別站錯隊。」
黃天酬這話我能明白,不過為了小心起見,我還是囑咐了黃天酬一句:「黃哥,將來我要是跑偏了,你可得吱聲,你既然是我護身報馬,就是自己人,可不帶自己人坑自己人的!」
黃天酬點點頭說:「這話說的對,黃哥壓根就沒坑過你!瘋婆子在這兒的時候黃哥我跟你話沒嘮開,我跟你解釋好像我真心虧了似的,正好她跑了,我跟你掰扯掰扯那事兒。」
我知道黃天酬說的是扒皮鬼的事兒,其實我對這事兒不想再深了計較了,畢竟都過去的事兒了,再說還有什麼意思。不過黃天酬既然想說,那我就聽著好了。
黃天酬對我說:「兄弟,當初黃哥也說過,『送死我去,因果你背』這句話,對不?」
我點點頭,沒吱聲。黃天酬接著說:「當初黃哥之前跟你說的話,一個字兒都不帶摻假的,那玩意不能放回去。是!那裡面是沒你的事兒,你屬於熱心腸,去幫那個小丫頭的忙。但是誰讓你欠登兒啊?那碗符水你讓那女弟馬餵進去不就好了?你還給餵了,你知道那是什麼不?那是扒皮符,我見了都得躲遠遠的,你竟然把那水給人家餵進去,那就相當於你給那玩意扒了皮,不找你報仇找誰?……」
「要是就這麼給他放回去,將來他修行好了還是得回來禍禍你,那時候就不是躺個幾個月能消停的了!吳老鬼,就是纏著你那個清風,他也是有名號的清風了,可以當yin堂教主的道行,你說能低了麼?你把他手下的清風給打發掉了,他自然得找你說道說道,你也該有這一磨難,所以咱們人馬就沒過多插手,咱們人馬插手,你磨難不足,將來你還得有事兒,不如一次清了,最後應在小胖子手裡,要了咱們堂營一個人情,也不枉咱家長輩跟他家堂子上那些人馬的那些交情……」
黃天酬換了個姿勢,繼續跟我說:「吳老鬼也不敢真把你咋樣,他佔了道理,又佔了你的命理,所以出出氣就得了,要是真等那扒了皮的玩意修行好了回來找你,這又是個大因果,比吳老鬼可凶多了,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不如讓我給吃了,我把他吃個形神俱滅,我擔了點兒業力,不過這不要緊,你將來就是要替咱們積累功德,就是為了給咱們消業的,這點兒事都不算個事兒,你跟那扒了皮的玩意斷了這大因果,跟吳老鬼起了個小因果,這不挺好的麼?黃哥為了讓你大事化小還擔業力了呢,這話說的,好像我跟你邀功似的,黃哥是那種人麼?黃哥跟你說這些話,就是不想讓你覺得黃哥好像有事兒,總在背後坑你似的!黃哥真就是為了你好,那瘋丫頭嘴裡沒把門兒的,有些事兒你知道多了,反而不好。這話你能理解不?」
我讓黃天酬這麼一說,心裡果然敞亮不少,黃天酬說的也對,一加一等於二還容易被人滅口,理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呢。何況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種類的生物,這恩怨情仇糾纏下來,是我能一時半會捋清的麼?
黃天酬看我沉思不語,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兄弟,時候不早了,你該醒了,明天晚上我就不能陪著你了,有陳老太太在跟前兒我也害怕,那是個老煙魂兒,喜怒無常,你千萬別把她整不高興了,今天你已經得罪她了,明天有你受的了!」
第十七章 初入工廠
還沒等我問明白得罪那個姑nǎinǎi會有什麼嚴重後果,黃天酬就消失不見了。我對於他們跟我在夢裡面相見都已經習慣了,就像平時一樣,我往床上一躺,就好像從高空墜落一般,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se微亮了,看了一眼手機,三點多,還能再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的睡到六點多,我媽喊我起來吃飯。我睜開眼睛,瞅了一眼外面,靠!外面白茫茫一片!下這麼大的霧?少見啊!我揉揉眼睛,趕緊起來,走到窗前往外看,連對面的樓都看不清楚了!
我媽讓我趕緊收拾,要不一會要遲到了。第一天早點去,留個好印象。上廁所,洗漱,吃飯,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手錶,七點了。
我騎上我的小電動車,慢慢悠悠的往廠子裡趕,這大霧天,路上的車都慢吞吞的,霧下得太大,能見度太低了。
廠子在郊外,有一段路特別不好走,等我晃悠到廠子的時候已經過了七點半了,我停好車,快步向車間走去。
在車間門口碰上了廠子的高級工程師,面試的時候有他一個,所以我認識。見我來晚了也沒說什麼,告訴我去車間二樓,化驗室。
進入車間,看到工人們都在打掃衛生,忙忙活活的。我上到二樓,在二樓最裡面的拐角處找到了化驗室,藏得夠隱蔽的。
我敲了敲門,裡面一個女聲傳出來:「請進!」
我開門進去,發現化驗室裡面有兩個女人,一個是那天一起面試過的姐姐,另外一個沒見過,估計是給我們培訓的,因為她倆已經在配置化驗用的藥品了。
見我來了,那個姐姐給我介紹了一下正在鼓搗藥的大姐,大姐姓張,四十一歲,是個老化驗員了,在外地的一個廠子裡面請過來的。
跟我一起的這個姐姐姓王,比我大兩歲,今年二十七。化驗室很大,西牆是衣櫃,東牆是個小檯子,上面放著實驗儀器,馬福爐,烘箱,消化爐,等等。中間是個特大號的實驗台,王姐和張姐就站在中間的大實驗台前面,我把衣服換好,換上白大褂,然後開始聽張姐教我們需要做什麼化驗項目。
其實很簡單,這些東西大學的時候都做過,都是基礎的東西,水分,灰分,蛋白含量,脂肪含量,大腸桿菌……這些最基本的項目。而使用到的藥品也都是常用藥,配置起來也不麻煩,張姐講得很細,我倆聽得百無聊賴。
張姐先講的是配藥,如果沒有藥品,這些項目就沒法做下去,所以把配藥將的很詳細,然後讓我倆親自配一下。我倆從馬福爐裡面取出張姐事先烘好的藥品,用蒸餾水配好,然後開始標定,畢業一年了,這些東西都有些陌生了,看著都眼熟,但是cāo作起來不是忘記這個就忘了那個,著實讓我手忙腳亂一番。
王姐比我也強不到哪兒去,一樣的總出錯。好賴我倆這是把藥標完,然後稀釋到可以使用的濃度,張姐說歇一會吧。
我們就找凳子坐了下來,聊聊家常,張姐說她最多呆一個星期,她那邊的廠子也離不開她,她出於幫忙才過來,不能扔下太久,讓我倆沒事的時候多練手,然後互相幫助。
王姐人挺實在的,說話就能看出來。嘮了一會,我突然想上廁所,我就問張姐:「張姐,車間廁所在哪兒呢?我去下廁所。」
張姐告訴我說:「車間沒廁所,這廠子蓋的,車間都不留個廁所,你要上廁所得從東門出去,然後順著小道一直走,到頭就是了。」
靠,車間裡面咋能沒廁所呢?這什麼廠子啊!土作坊就是不行,將就吧!我跟她倆道個別,就按照張姐的指點出去了。外面的霧還是很大,天yin沉沉的,好像是在憋著雨,張姐說廁所在小路的盡頭,這tm上哪看盡頭去,小道兩邊全是雜草,一尺來高,還時不時的有蜘蛛網攔路,看見中間趴著的大黑蜘蛛我頭皮就發乍,小心翼翼的從草叢裡面找到個枯樹枝,這tm上一趟廁所真費勁,看來我是第一個上廁所的,要不然這擋路的大蜘蛛怎麼就沒人清了呢?
我一路清了三張蜘蛛網,有兩章上面趴著大黑蜘蛛的,這才隱約看見前面有個紅磚壘起來的小房子,走進一看,門兒呢?這咋沒門兒呢?
《東北靈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