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韓笑笑陰沉著面孔道:「李孽,你究竟用什麼手段迷惑了局長?」
  我似笑非笑地道:「你們領導已經說了,我是術道中人。你和你們領導的對話我也聽到了。你既然不相信鬼神,那麼你用警察的方式,把手頭的線索解釋一下吧!如果你能解釋得通。我馬上自己回審訊室,繼續接受你的調查。」
  「好!你等著……」韓笑笑一下子把所有資料都搬了出來,頭也不抬地一張張翻看了下去。
  我趁著她翻資料的工夫。低聲向檀越問道:「你為什麼非把小九關起來不可?」
  檀越低聲道:「我算到小九有血光之災,為了讓他躲過一劫,我只能想辦法把他弄進監獄裡。」
  消災的辦法有很多種。其中最為溫和的方式,就是把大難化成小災。簡單的說,如果一個將有血光之災的人。連續遭遇幾次小劫之後,雖然未必能躲過災禍,但是劫數也會相應減輕。檀越這是想為小九避禍。
  我微微驚訝道:「你還會推演天機?」
  「青丘一脈的人都會。只是成功率多少的問題……」檀越毫不避諱的道:「我只有在產生某種感覺的時候,才能推演天機,平時做不到。可能是因為距離小九太近。才感覺到他災難將至。」
  檀越這話我倒是相信。祖輩會算命的人,後人並不一定精通推算之道。就像李家村附近有個先生,自己精於占卦,但是他四個兒子,卻能把一件事算出四個樣兒來。誰准,誰不准,那得看運氣。
  檀越說自己是青丘一脈,他也說過,狂人楚青丘曾經試圖逆天改命……他會不會跟楚青丘有什麼關係?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韓笑笑已經臉色發白地走了過來:「我向你道歉,我的確沒法兒解釋為什麼死人會繼續活動。這是法術嗎?」
  韓笑笑查龍舞超市的視頻時,我也掃了幾眼,那裡面確實錄到了死人跟我交手的情景。如果,她看到鬼湧泉,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我點頭道:「術道中人手段神鬼莫測,解釋起來幾天都說不完。我只能告訴你,從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有術道中人參與兇殺案。其餘的。得等查證之後,才會有線索。」
  韓笑笑點了點頭道:「你有什麼建議?」
  我開口道:「龍舞超市兇殺案的關鍵在七爪蛇叢潤滋身上。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找不到對方了吧?」
  韓笑笑略顯尷尬地道:「我們正在全力尋找。想找到他。還需要一段時間。」
  「手模大賽的決賽選手,你們能找到吧?」我分析道:「七爪蛇想要買人手,肯定有他的目的。你把那些參賽選手全都控制起來,我不信,他不出來找人。」
  「有道理!」韓笑笑點頭道:「我這就去安排!」
  檀越等韓笑笑走了,才開口道:「你不怕,七爪蛇逃到別的地方再去找人?」
  「不會!如果七爪蛇的目標真的是九龍劍,他就不會離開天津。再說,想要再舉辦一場手模大賽,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準備。七爪蛇現在不適宜公開露面,想要再舉辦一場手模大賽的可能性近乎於零,還是找那幾個參賽人比較方便。」
  我說話時,韓笑笑已經走了回來:「加上你們兩個,一共有七個參賽人,現在只有兩個人肯配合警方。這件事兒怕是難辦了。」
  「那就先把那兩個人找回來。我們去見見剩下的那三位。」
  我不是沒想過,乾脆放棄其餘三人,專心保護剩下兩個選手。
  但是,誰能保證那兩個選手就一定長著乾坤指?就像檀越,他也沒有乾坤指,卻一樣進入了決賽。七爪蛇究竟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有其他目的,誰能說得清楚?
  如果他直接放棄了我保護的兩個選手,我們所有的努力就等於前功盡棄了。
  韓笑笑做事毫不拖泥帶水:「好,我馬上去安排!」
第116章 我跟你賭
  「七個選手當中最好找的人叫趙子健,是個賭徒,據說也是個老千,不過,出千的手法很高明,一直沒有被人抓住把柄。」
  韓笑笑開著車把我們領到了一家私人會所:「趙子健就在這裡賭博。」
  我剛一下車就被保安給攔了下來:「幾位,這是私人場所。」
  韓笑笑拿出一張會員卡在對方眼前晃了一下,對方立刻躬身把我們讓了進去。
  韓笑笑帶著我和檀越走進賭場之後,指了指遠處的一張檯子:「那邊側臉坐著那人就是趙子健。」
  「你們兩個等著。我過去看看。」我若無其事地走到趙子健身邊:「朋友,跟我走一趟如何?」
  我說話之間,一隻手已經勾住了趙子健的脖子。身子往他側面靠過去的同時,另外一隻手也跟著伸向了趙子健腰間。
  我用的是土匪綁人的辦法,只要我的左手扣住對方的脖子。就能讓他說不出話來,右手裡的匕首頂住對方腰眼兒,他就得乖乖跟我走。
  沒想到,我左手剛扣住對方脖子,就像被黏住了一樣,想抬都抬不起來。我剛剛一愣。那人的眼睛就往我這邊轉了過來,兩隻黑色的眼仁兒全都擠在了眼角一側,瞳孔也跟著縮成了針尖大小。
  我凜然一驚之下剛想動手,卻隔著那人看見了他身邊的趙子健。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從進門之後,就直奔著趙子健走了過來,中間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甚至兩隻眼睛也沒離開過對方。
  插在我和趙子健中間的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難道是我伸手去摟趙子健的時候?
  我腦袋裡的念頭還在飛轉,那人忽然張開雙臂,摟住了我和趙子健的肩膀。我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先是一涼,緊接著那人的手掌就帶著一股瘆人的涼意從我肩頭滑向了脖子。如果不是我的餘光掃見了他按在我肩上的手指,我甚至會以為有人用刀架住了我的脖子。
  我正想向檀越示警。那人卻冷笑道:「別找你的朋友,他幫不了你。不信,你自己看一眼。」
  我扭頭往檀越那邊看過去時,卻見他和韓笑笑仍舊若無其事地站在遠處,看上去就像沒注意到我身邊多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不等我開口就搶先道:「這裡是賭場,咱們賭一場如何?就賭你們兩個的手。我贏了,你們的手歸我;我輸了,會給你們留下一百萬的籌碼。」
  「別說不想賭!」那人的手掌貼在我的脖子上劃了一下:「只要你們敢說一個不字,你們的腦袋馬上就會落在桌子上。如果你們膽子夠大,說不定還能在臨死前看見自己沒了腦袋的身子。」
  趙子健的額頭上雖然冷汗直流,嘴上卻鎮定道:「你想賭什麼?」
  「痛快!不愧是賭徒。」那人應該也是一個賭徒,他對趙子健的欣賞溢於言表。扭頭看向我時,語氣卻帶起了一股寒意:「你呢?」
  「我跟你賭。」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很好!」那人抬起頭道:「我們就賭,發牌的美女荷官。內衣有沒有顏色!她洗完牌之前,你們都可以考慮。」
  站在我們對面的美女荷官已經把牌洗了一遍,按照賭場的規矩,她應該連續洗七次牌,我們兩個剩下的時間也就只有半分鐘左右。
  我抬眼向荷官身上看了過去。對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面罩著西裝馬甲,不把馬甲打開,根本看不見她內衣的顏色。
《邪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