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

  抬頭在屋裡看了看,叫來慕婉,「你道行低,對人沒什麼影響,注意避開李寬身上的陽火,下手輕點,他眼睛裡肯定有東西,你把它慢點撈出來,別著急下手,感應到了什麼先跟我說。」
  慕婉走上來,伸手直接探進李寬的眼睛裡,動作特別小心,可能是很少穿過他人的身體,慕婉緊張的跟什麼似的。
  「弟馬,好噁心啊,都是『肉』,滑溜溜的。」
  慕婉的聲音都抖了起來,渾身打顫。
  我失笑,「習慣就好了,怎麼樣,能『摸』到什麼嗎?有東西的話就說,先別著急抓。」
  不一會的功夫,慕婉身子一抖,「『摸』、『摸』到了,是一根絲兒!」
  絲?我抿了抿嘴『唇』又問:「是實物還是別的有刺『激』『性』的東西?」
  「沒有刺『激』『性』,不是法術,是實物。」
  我一愣,「實物?那就是蠱術了!」
  隨口一說,沙發上的李坤渾身一抖,「蠱?」
  辛虧讓慕婉動手,否則還真就容易出事。
  李寬的眼睛裡有異物,要是換做小鬼出手,要是法術,沒了怨氣支撐,小鬼手伸進去就打散了,可我也多了個心眼,想看看對方的法術是什麼形態的,所以讓慕婉來做,這樣她伸手擠進去,法術多少會顯現點端倪,不至於立刻破損。
  而出乎意料的,慕婉說裡面的東西是實物,這真就是我的決定裡夾雜了不少幸運成分,像小鬼那種魯莽型的,直接把李寬眼睛裡的東西拉出來,如果是眼底的小蟲子便沒什麼了,就跟『迷』眼睛時吹沙子一樣,無所謂。
  可萬一個頭大一些,這種下蠱之物進入到眼睛裡,陷進眼組織還不會影響眼睛工作,可要是拉出來,難免不破壞眼睛的結構,到時候就只能到醫院做手術,後果便不好說了。
  我頭上見了汗。
  慕婉『弄』了一陣,道:「不行,這東西拿不出來,是條頭髮絲兒,『抽』出來,李寬的眼睛應該受不了。」
  眼睛裡進了條頭髮絲,這也太邪行了。
  我深吸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吳海濤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弄』一下仙家手術。
  在人體裡抓病灶,普通的仙家不行,得有這方面專長的仙兒才可以。
  一個電話打過去,吳海濤便立刻應下來,等了二十多分鐘,他便趕到我這頭,一進屋對我點了點頭,瞭解了情況之後,便道:「師傅,頭髮絲拿來下蠱,這得是橫死的人的頭髮,對方是同行做的,還是仙家做的。」
  我猶豫了片刻,「應該是仙家。」
  吳海濤出了口氣,「是仙兒就行,要是人的話就麻煩了,人家那頭做點法事,頭髮就得爛在李道長眼睛裡,到時候取都取不出來,放心吧,『交』給我,但師傅您的幫個忙……」
  
  第322章 手術成功
  
  我們師徒兩人合力辦事,各有各自領域擅長的地方,吳海濤說取出李寬眼睛裡的東西不難,難的是後續保養… 說像是他上次給城隍找替身時,給孩子母親摘掉股骨頭的病灶時,人家是骨病,病患處去掉炎症就能立刻轉好,但這一手也只能維持個幾年,骨病的問題還在,早晚還得犯。
  「師傅,仙家手術能抓走病灶,我和我仙家最擅長的就是對應『子』宮肌瘤那種病症,炎症和病灶一同抓出來,事主自己調養就沒問題了。
  可眼睛這種地方,就算是抓出了病灶,可那傷害該有還是有,只是傷害輕微些,師傅你會醫術,眼睛內部要是進了一根頭髮絲,我把它『弄』出來,您清楚這是什麼後果。」
  我想了想,「仙家手術是很高級的隔空取物吧?」
  吳海濤點點頭,「只比灰家偷梁換柱的本事差一線,瞬間就能完成,但不可能沒有傷害和觸碰,得需要盡快服用符水,用護身符,需要護住器官一陣子,讓其自行自愈,師傅有虎威印,對應眼睛這樣脆弱的部位,得有效力極強的符。」
  「那好,我準備一下。」
  說了一句,我扶李寬起身,告訴他為了他安全起見,接下來的工作還不能馬虎。
  隨即給他找了硃砂和符紙,讓他畫道家護法神將符。
  六丁『陰』神符雖然更厲害,但六丁『玉』『女』是『陰』神,有些冷,不適合溫養病處,李寬肝火旺盛,不可用『陰』涼來刺『激』。
  轉過頭,我也開始打坐,盡量讓自己放平心緒,緩緩進入入定狀態。
  不一會的功夫,手裡的虎威印便亮白一片。
  白『色』的虎威印代表的思考與冥想,加蓋在黃符上,不會像紅『色』的虎威印有催促之意,有一定的平和效果,這對保護李寬有一定的穩妥作用。
  隨後用白『色』的虎威印加蓋在道家護法神將符上,吳海濤也準備好了仙家手術的一切事項。
  我讓開一些,和岑佩扯著一張『床』單,將廚房和臥室『門』關上,再用『床』單遮擋。
  吳海濤說仙家手術不能見光,尤其是日月星辰之光。
  那會功夫,跟他一路而來的白仙妹子對我笑了笑,看著吳海濤用一張紅布蓋在茶几的碗上,白仙妹子便走了過去,來到李寬的面前,單手挽起她那古裝袖子,『露』出一截藕臂。
  白仙妹子長相清秀,穿著古裝好似小仙『女』一般,她給我的印象本是鄰家妹妹的感覺,有點小『性』子,可當她那小手伸進李寬的眼睛裡時,臉上的神情頓時肅穆起來,『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一抹白光便從她手腕上蔓延上來。
  白光層層泛泛,好看的很,而她嘴裡也念叨著什麼,然後猛地『抽』出手來,手腕上的白光頓時褪了下去,瞬間匯聚到手上,從指縫見流進手掌裡。
  她對這套工作太熟悉了,根本沒給旁人留下多少觀察的時間,轉手一道白光從手掌裡甩了出去。
  那白光如離鉉的箭,瞬間沒入紅布蓋著的碗裡。
  吳海濤點點頭,轉頭看向我,「師傅,符水。」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陰』陽水,也就是開水和自來水個一般對的水,用打火機升了道家護法神將符,符紙的灰燼落盡碗裡,走上前餵給李寬。
  李寬被我扶著喝下符水,便躺下了,「這就完事兒?」
  我捂著他的眼睛,「別睜開眼,回頭我給你『弄』個眼罩,你這隻眼睛明天晚上再睜開,它需要休息和恢復。」
  李寬皺眉,「張偉,這也太『迷』信了,你看我就是畫符的,可從來沒喝過符水。」
《陰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