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哥的恐怖舉動
  我和土哥定下計劃,反正現在單位也接近半倒閉狀態,活兒也不接了,大家都閒得很。要找黑哥,盲目去醫院可不行。我想了想,給黑哥的小弟打了電話。
  自從上次和黑哥一起解決盜墓賊偷骨灰盒事件之後,我和黑哥那些小弟經常一起吃飯,這些東北人都挺爽朗,沒有利益衝突的前提下,大家都是兄弟。尤其我和一個叫小飛的特別要好。
  小飛就是上次幫我打開吳美宣家大門的那個小偷。他曾經因為入室盜竊在裡面蹲過,是黑哥在外面幫他運作,減刑出獄,黑哥在他進監獄的時間幫著照顧他的家人,小飛對黑哥感恩戴德,當成了恩公。
  和小飛接觸後,發現這個人雖然讀書不多,但本性純良,而且考慮問題特別全面。
  黑哥如今失蹤,他肯定是最著急的那個。手頭掌握了大量的信息,用不著我們重新調查。我給小飛打了電話,小飛讓我過去找他,說事情特別棘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和土哥到了小飛的出租屋。他現在在黑哥的東北菜館幫忙,也掙了一些錢,但在城市裡消費還是捉襟見肘,他的出租屋我還是第一次來,頗為寒酸。
  小飛把東西收拾收拾,讓我和土哥坐,我們不是來寒暄的,我直截了當問他,你是不是對黑哥的失蹤做過調查,都有什麼結論,說出來聽聽。
  小飛遞給我們煙。他愁著說:「整件事過程非常清楚,可就因為清楚,才無處下手,我都快愁死了。」
  小飛是黑哥失蹤前最後的目擊者,最近這些日子來找他探聽消息的人絡繹不絕,小飛把黑哥失蹤過程不知說過多少遍,嘴都快磨平了,可依然沒有多少人相信。他現在也苦不堪言,希望能盡快找到黑哥,他好從這個麻煩漩渦裡脫身。
  他告訴我們,黑哥失蹤那天找過他。當時小飛並不知道黑哥想幹什麼,很爽快就去了,別說是小忙了,就算黑哥讓他去做殺人放火的大事,他也毫不含糊。
  當時黑哥是開著麵包車來的,上車之後,小飛發現只有黑哥一個人。黑哥坐在駕駛室,對他說,一會兒要去辦點事,讓他幫忙拿著點東西。
  小飛隨口問。拿什麼?
  黑哥朝後座努努嘴,小飛看過去,驚訝地發現在車的後排有兩樣東西,看上去有稜有角的,上面裹著厚厚的絨布,看不出是什麼。
  小飛也沒多想,黑哥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兩人開著車,很快到了一個地方,居然是市中心醫院。
  當時已經入夜,大晚上的,黑哥帶著兩個怪裡怪氣的大東西,到了醫院,他想做什麼呢?小飛觀察黑哥,整個過程中黑哥臉色陰鬱,若有所思,很少說話。
  黑哥把車開到醫院後門,他招呼小飛下車幫著那東西。帶來的兩個大東西,黑哥和他一人拿著一個,等捧到手裡,小飛憑著手感,才知道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聽到這裡,土哥實在忍不住問。
  「是鏡子。」小飛說:「很大的梳妝鏡,掛在牆上的那種。」
  聽到這裡,我陡然倒吸一口冷氣,艱難地嚥下口水。黑哥帶著鏡子去了醫院?難道他真的得到了柴嬸房間和酒店衛生間裡的鏡子?
  可他拿著鏡子去醫院做什麼?我憑直覺感覺到,黑哥很可能是在找鏡子的秘密,可為什麼去醫院,這個實在想不明白。
  小飛說,醫院裡有個醫生模樣的人在接他,和黑哥頭碰頭說了一些話。小飛知道自己身份在這,不能湊前面聽,就在不遠處等著。
  兩人說完話,黑哥招呼他一起進醫院。醫生帶著他們兩個,從貨梯上到三樓。順著走廊來到後樓,這裡是住院部,到了晚上,走廊靜謐,每個病房亮著燈,氣氛很是壓抑憋屈,偶爾一兩個陪護的家屬拿著飯打著水出出進進。
  醫生帶著他們兩個到了一處病房,小飛當時就愣了,這是普通病房,住著三個病人。左右兩側的病人已經睡著了,中間床躺著一個重症患者,是個老人,身上插著一堆線,每次呼吸就像氣管子打氣,一聽動靜就知道這人差不多了。
  醫生當時對黑哥說。老黑,別讓我難做。
  黑哥笑著點點頭,拍拍他。等醫生出去了,黑哥招呼小飛把裹在鏡子外面的絨布拿掉,露出裡面的鏡子。
  聽到這裡。我趕緊問:「兩面鏡子都是什麼樣的?」
  小飛用手比劃:「一個這麼大,另一個這麼大。小點的像是家用的,那個大點的像是在酒店用的。」
  我頓時明白了,我想的沒錯,黑哥拿著的鏡子正是柴嬸和酒店的。黑哥拿著鏡子到了醫院……我忽然冒出一個極為匪夷所思的想法。
  黑哥在尋找鏡子的秘密,他到了醫院,難道他是在實驗?他想看看鏡子和失蹤案有沒有關係。我陡然一驚,現在黑哥……失蹤了,會不會那鏡子真的起了作用?!
  想到這,我按捺不住。坐立不安,問小飛:「兩面鏡子現在在哪?」
  土哥把我摁住:「你著什麼急,聽小飛把事情說完再找也不遲。」
  我勉強坐下,心亂如麻,好像抓著點什麼。又全然沒有頭緒。
  當時黑哥和小飛把兩面鏡子立在那老人床鋪的前面,靠牆放著,然後黑哥招呼小飛搬了兩把椅子,坐著等著。
  小飛覺得黑哥今晚的舉動很怪,可他又不好說什麼,讓等著就等著吧。
  他不知黑哥讓他等什麼,便掏出手機來玩,玩了不知多長時間,再抬頭時,看到黑哥還坐在椅子上。保持著開始的姿勢,沒怎麼動過。
  他發現黑哥的眼睛發直,看著前面,而前面就是那老者的床鋪,上面只有一個將死的老頭。
  期間病房的一個病友醒了,看看他們,喝了點水出去溜躂一圈,又繼續睡。病房裡沒有人說話,只有頭上日光燈發出嘶嘶的聲音。
  這時,突然「叮」一聲,心電監測儀發出異響,那兩個病友像是得到了大轟炸的警報,在熟睡中馬上驚醒,一起看向老人。老人的心跳成了直線。黑哥眼睛放光,緊緊盯著老頭。
  有個病友從床上下來,罵:「你們這些家屬有病吧,趕緊叫醫生,盯著看什麼。」
  黑哥不管不顧,還是看著老頭。
  病友趕緊探頭出去,對著走廊喊:「醫生。醫生,快來,有人不行了。」
  一個上了歲數的女醫生走進病房,查看了檢測老人的儀器,又翻翻眼皮。最後掐住脈搏,等了一會兒,對身旁的護士說:「記一下死亡時間,晚上六點四十五分。」
  黑哥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撫摸著兩面鏡子,調整角度讓鏡面對著病床上死去的老人。
  女醫生看到了,皺眉:「你是家屬嗎,幹什麼的?」
  黑哥沒搭理她,眉毛結成了大疙瘩,小飛聽到他喃喃說:「不對啊。不應該啊,哪裡出問題了。」
  女醫生不客氣:「你們是幹什麼的,別在這裡搗亂,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小飛看黑哥好像特別失望,黑哥招呼小飛用絨布把鏡子蒙起來,兩人出了病房。不知為什麼,小飛感覺有點害怕。
  小飛是入室大盜,又蹲過監獄,什麼沒經歷過,可這個時候他偏偏害怕了,胸口窩像是堵著重石,他能感覺到黑哥正在謀劃著什麼,而他所謀劃之事和死人和鏡子有關係。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