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叫最難消受美人恩。佩佩,你對我真好,我都無以為報了。」我說。
  賈佩佩紅著臉,用勺子插著炒米飯:「齊翔,我跟你說說心裡話吧,其實不少人追我的,但我最看重的是一個男人的品性和人格。你給我很踏實的感覺,有你在,我就覺得天塌不下來,天大的難事都能度過去。」
  我實在控制不住,伸出手穿過桌子,握住了她的小手:「佩佩。」
  賈佩佩臉紅的跟大紅布似的:「你幹嘛?」
  「沒別的意思,握握手,握握手。」我趕緊鬆開手。
  賈佩佩看我笑:「看你傻樣吧。」
  我說:「佩佩,要不然咱們先嘗試前期接觸接觸?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賈佩佩深情地看我:「哎呀,沒有花,我怎麼能答應你呢。」
  我站起來:「我出去買花去。」
  賈佩佩主動拉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有這個心就行。其實我不看重什麼物質條件,有沒有花都無所謂,只要你對我好,你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這比什麼都強。」
  我都快哭了,賈佩佩這樣的女孩在現在的社會裡簡直千金難求,就像是下水道蹦出的一顆衛生球。現如今的女孩都要先評估男人的經濟情況,當然,每個人的生活觀不一樣,也可以理解,但像賈佩佩這樣的女孩,確實太少見了。這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本就是豪門千金,不愁吃喝,不管怎麼說,我真是撿到寶了。
  我們吃的非常開心。晚上走出餐館的時候,手都拉上了。天色晦暗,路燈朦朧,我們又去看了一場電影,等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我站在路邊打車。
  賈佩佩依偎著我,我說:「佩佩,我沒有車。」
  賈佩佩笑:「考驗我呢?沒車就沒車唄,我沒那麼嬌嫩,沒車以後咱們就擠公交。」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心中暖流激盪。
  把她送走之後,我回到家一夜無法寧靜,趁著熱乎勁,編了一封文筆拙劣的情書發微信給賈佩佩,時間不長,她來了信息:齊翔,你真可愛。
  我幸福地撓著床單,在床上蹭來蹭去,賈佩佩是我人生中正確的人,又出現在正確的時間,這一切都是天作之合啊。
  賈佩佩告訴我,她最近開始在集團裡上班,接了一個獨立項目,可能很忙,讓我自己乖乖的,有時間她請我吃飯。
  我樂滋滋地在單位填單子,突然來了電話。是小賈總來的,這小子還能想著我。和他寒暄兩句,小賈總讓我晚上去深夜酒吧,他定了包座,讓我務必到場。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吧,小賈總怎麼都算是我的金主。攀上他這個高枝,以後做業務就不愁了,他認識的有錢人多了去了。做業務本質來說就是開拓人脈,多認識人沒壞處。
  到了晚上,我打車過去,深夜酒吧是本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吧,一進去就是兩道門崗,裡面人滿為患,燈紅酒綠。酒吧太大了,前後好幾重,全是玻璃門裝修,烏煙瘴氣,女孩們全都穿著超短裙,我看暈了。幾乎窒息。
  叫過服務生,他把我領到最裡面,靠著大堂舞台有個包座,小賈總帶著朋友們已經到了,其中有好幾個女孩子,正開了香檳在喝酒。看到我,小賈總招手。讓我過去。
  我一看這些女孩,個個都是極品,而且都是良家婦女,絕對沒有風塵氣。小賈總是有能耐,從哪找到這些極品的,長得不但漂亮,而且特雅致,溫文純良,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臥室也是一把好手。
  小賈總把我叫到朋友圈裡,給我一頓誇,然後把我安排到女孩中間。這些女孩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把我熏得五迷三道的,她們向我敬酒,我保持著距離和分寸,和她們喝著。
  雖然不知道小賈總的意思,但我總覺得有點反常,先觀察觀察在說。
  小賈總打著響指,讓服務生拿來皇家禮炮,又拿來煙花果盤,滿場就看到我們這裡煙花四射,不少其他座的美女頻頻看過來。
  正聊著喝著,小賈總招手:「妹子,這邊。」
  我一抬頭就愣住了,來人居然是賈佩佩。小賈總怎麼把她也叫來了。
  賈佩佩明顯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神情倦怠,來了也是應付場面,她來到桌前停住,眼睛直直盯著我。
  這時的我正舉著杯。旁邊一個美女的手有意無意地放在我的膝蓋上。
  賈佩佩臉色很差,我也特別尷尬,看著小賈總,忽然有些明白了,這小子是不是給我上套呢?
  小賈總讓開位置,讓他妹妹坐過來:「妹子,這都是我的朋友,哦,還有小齊,你們早就認識了。」
  賈佩佩看我,咬著下唇:「嗯,認識。」
  這個時候,我知道自己應該坐到她的身邊,說點什麼,可整個沙發都坐滿了,人擠得登登的,我根本坐不過去。
  小賈總開玩笑說:「齊翔,今天晚上我妹妹來了,這個單得你請。」
  我愣了,尷尬笑笑:「我很少來酒吧玩,開銷太大了吧。」
  小賈總哈哈大笑:「看你嚇的。我請客,哪能讓你花錢。再說你也不是花不起,你手頭不是有我和大哥給你的十萬塊錢嘛。」
  賈佩佩看我:「什麼十萬塊錢?」
  小賈總說:「齊翔,怎麼還有事瞞著我妹妹呢,你們關係不是挺好嘛,你就直說得了。老二找的那個姓馬的要給老爸續命,後來出那麼多蛾子。老爸都變成狗了。我和大哥本來就不同意續命,花十萬塊錢給小齊,讓他想辦法破壞這個法事,小齊是厲害,關鍵時候出手,真辦到了。」
  賈佩佩放下酒杯,眼神是難以置信:「內鬼是你?!」
  我趕緊道:「我不是內鬼,我是……」我發現解釋起來相當麻煩,這時台上DJ開始放歌,整個大堂就跟地震似的,所有人都嗨起來,美女們爬上檯子互相摟著開始蹦。頭上打著激光鐳射,照得所有人的臉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我再說話。別說別人,就連自己都聽不見,完全淹沒在音樂裡。
  賈佩佩放下酒杯,揉著太陽穴,對她哥哥做個手勢,指指外面,意思是要走。
  小賈總點頭。讓她走好。賈佩佩背著包,身影沒落,往外走。我趕緊站起來,旁邊一個美女拉著我,示意一起去跳舞,我甩開她,跟著賈佩佩出去。
  我來到她的身邊,她看都沒看我,整個酒吧喧鬧起來,現在不是說話解釋的時候,我陪著她一起往外走,我們形同陌路,酒吧就像是在我們身邊沸騰的幻象,我們行走其中,如穿越泡影人間。
  來到酒吧外面,天黑了,飄著細細小雨。賈佩佩沒有打傘,逕直來到路邊,這裡停著她的車。我忽然明白了,我們約會的時候她總是自己來,沒有帶車。其實是考慮到我的感受,怕我不舒服,她哪怕坐出租擠公交也不開車來,就是為了我考慮。
  我心痛的像針扎一樣,從後面拉住她的手,低聲說:「佩佩。」
  賈佩佩回頭看我,臉色陰冷:「放開手!」
  她的目光像是看著陌生人。冷漠讓我心都碎了,我緩緩放開手,賈佩佩轉身上了車。
  車子消失在冷冷的雨夜,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路燈下。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