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

  「借屍有五法,無非金木水火土。」解南華道:「得找到她的法源。」
  何天真來到女屍前,擠了擠中指,又擠出一滴血:「我來吧。」
  她抹了這滴血,按在女屍的腦門處。女屍哆嗦幾下,全身栗抖,其狀非常恐怖。
  我們沒有說話,默默看著。
  時間不長,女屍已經不能動了,趴在輪椅上,時不時還癲癇一下,像是觸了電。
  「查查吧,」何天真道:「看看是哪來的。」
  我關心二龍,他怎麼樣了?我叫著二龍的名字往外走,還沒跨過門檻,就聽大廳深處的房間突然一聲巨響。那裡是產房!我扭頭去看,產房的門開了。
  跑出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驚慌失措:「你們快去看看,有人砸窗進來了。」
  我反應很快,先不管其他人,使出天罡踏步。幾個縱躍來到門口,順勢往裡看。
  產房面積相當大,用屏風隔開成兩部分,屏風上能看到一個黑影,手裡抱著嬰兒,正要從窗戶出去。床上坐著一個女人,伸著手聲嘶力竭地哭:「孩子!我的孩子!還給我孩子!」
  我幾步過去,一腳踹翻屏風,巨大的聲音使得屋裡暫時一靜。我看清了盜走嬰兒的人是誰,這人戴著鴨舌帽,應該歲數不大,身體修長。窗戶打破了。滿地都是玻璃碴,他要從窗戶溜出去。
  王思燕坐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哭著喊:「還我的兒子!」她看到我大喊:「齊翔,趕緊攔住他,孩子在他手裡!」
  「你放下孩子。」我瞪著那個人。
  那人一笑。緩緩把孩子舉起來,剛出生的嬰兒哪受得了這麼折騰,小腿不斷蹬著,哇哇哭。
  我不敢過去,大叫:「你放下孩子!」
  這時何天真也走了進來。那人看看我們,轉身從窗戶跳出去,身形極其利落,騰躍如兔起鶻落。
  我著急:「快,快攔住他。」
  我心裡暗罵,慈悲寺怎麼跟紙糊似的,這幫和尚表面功夫做的挺足,燒了一天的香火,又唸經又敲木魚的,但正經事一點不幹,這裡可是產房重地,至少應該在外面派幾個武僧巡邏吧,要不然哪能讓這賊人如此輕易得手。
  我正要追出去,忽然外面大廳「嘩啦啦」一陣亂響,我們急忙跑出去看,窗戶破了個大洞,那具女屍也不見了。
  我和何天真,以及趕過來的解南華面面相覷,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失蹤的女屍
  我們折騰了一晚上,雞飛蛋打。裡面王思燕哭天嚎地,解南華讓何天真進去安慰安慰,孕婦生產後過於悲傷對身體康復也不好。我扶著解南華,他還沒完全恢復,勉強能走兩步,這小子也夠腹黑的,不到生死一刻還在那裝癱瘓。
  我扶著他坐回輪椅。大廳裡滿地狼藉,窗戶碎玻璃散了一地。
  「你怎麼看?」我問解南華。
  二龍從外面走進來,肩膀全是血,左手已經動不了,全身冷汗直冒。我推著解南華過去,解南華給二龍掐了掐脈,又看了看他的臉色:「中了屍毒。」
  「沒事,藥有的是。把毒逼出來就好了。」二龍勉強說道:「孩子怎麼樣?」
  解南華搖搖頭:「用的是聲東擊西連環計。盜走嬰兒的人和這具女屍有關係,用女屍吸引我們注意力,然後他偷走了孩子。」
  「那我們怎麼辦,追出去嗎?」二龍說。
  解南華看著他,歎口氣:「你回去療傷吧。這件事有點古怪。震三。你推我,咱們去見圓通。」
  我推著輪椅,我和解南華兩個人從禪房出來,他的神色比較平靜,似乎在沉思,並沒有失去嬰兒的焦急。
  「你怎麼這麼平靜?」我問。
  解南華道:「看看圓通怎麼說吧,那個竊賊進來的太容易,走的也輕鬆,圓通那麼仔細的人,不至於犯這麼樣的錯誤。現在圓通的路數,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我們穿過院子,來到大殿,眾僧還在敲木魚誦經,沒看到圓通的影子。我問一個和尚,你們主持哪去了。和尚畢恭畢敬雙手合十:「兩位施主,主持說現在不方便會客,他臨走前說,萬事隨緣。」
  我急了:「這圓通玩什麼呢,我們不是什麼施主,我們和他是兄弟,都是八家將的。把我們召集來守護濟慈長老的是他,現在放走賊人的也是他,他想幹什麼。」
  解南華道:「震三,算了,圓通現在已經退出八家將,他就是慈悲寺的主持。既然他心裡有數,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走吧。」
  我們出了寺院,折騰那麼一會兒,天空烏雲重重,一聲霹雷,下起了瓢潑大雨。
  二龍敷好藥出來,臉色很不好,我們幾個站在長廊下,看著漫天大雨。
  「我們怎麼辦?」我說。
  解南華道:「不要管圓通說什麼。人是在咱們眼皮子下失去的,我們就要積極去找。」
  「會不會來不及了?」生出來的嬰兒特別虛弱,稍一折騰可能就會斷氣,我特別擔心。
  解南華道:「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真是不簡單啊。」他劃著輪椅回到房間去了。
  「二龍你怎麼樣?」我問。
  二龍摸了摸肩膀苦笑:「很不好。明天我要去一趟醫院,把傷口處理乾淨再說吧。」
  我們過了很奇怪的一夜。第二天早上,來了好幾輛車。解南華留在寺裡沒有走,我和二龍坐著其中一輛車回去,王思燕也被她父母接走了。
  路上有司機,我沒和二龍交談。因為一些事涉及到隱秘,還是私下問為好。
  到了市內,車子直接把我們拉到醫院。我本來想陪二龍進去,二龍態度很堅決,不用我陪。他自己去看。
  看著他蹣跚的背影進入醫院,我心裡挺不好受,說不出的滋味。
  昨天那一晚上的守護可以說全面失敗,孩子也丟了,心情特別壓抑。又什麼都做不了。我打了個車回到家裡。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