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節

  「老菊。老菊。」
  我要不給他開門,他能在外面喊一晚上。
  我實在沒辦法,退出屏風陣,來到門口,把公寓的門打開。王庸在外面鬼頭鬼腦,往裡看:「你身手可以啊,蹭蹭蹭就爬上來了,你在這裡搞什麼鬼?是不是王館長在這藏了小三,你過來抓奸的。」
  我揮揮手:「你不是走了嗎?」
  「嘿嘿。」王庸自鳴得意:「你小子想在我跟前玩心眼,還差點意思。我這老狐狸能讓你這小獵手給騙了?我剛才一直跟著你。」
  「我發現你怎麼那麼煩人。」我罵:「走,走,回家睡覺吧。」
  「別價啊。來都來了,咋回事咋回事。」王庸推開我進到公寓的裡面,回手把門關上。
  他看到廳裡的屏風陣大吃一驚:「這是什麼玩意?」
  他直不愣登往裡走,我本來想阻止,想了想沒有攔他,既然他願意趟雷,我何樂而不為呢。


第三百三十一章 殯儀館館長的秘密
  王庸這小子插上毛比猴都精,他走了兩步要進屏風陣,覺得不對味,回頭看到我:「你怎麼不來?」
  我笑著說:「你聰明絕頂,你先上,我還沒看明白。」
  我們這麼大動靜,可能人家已經知道了。索性就這樣吧,我倒要看看事態是怎麼發展的。
  王庸溜回來拉住我的胳膊:「別,別,咱兄弟之間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一起走一起走。」
  他拉著我,我跟著他。我們進了屏風陣。我用手電照著,我們進到裡面,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始終沒走明白,就在屏風間打轉。
  「怎麼樣,有點意思吧。」我說。
  王庸罵:「有個屁意思,咱們兩個也是腦子少根弦,何必這麼繞,我有辦法。」他飛出一腳,直接把一扇屏風踢到。
  這扇屏風長了下也有個兩米多,應聲而倒,砸在地上。
  我罵他:「你是不是專門來害我的。咱倆是什麼,是賊!」
  王庸道:「賊什麼賊,姓王的老東西藏在這指不定搞什麼鬼,看他平時道貌岸然的,戴著老花鏡,戴著套袖,裝的跟個人似的,我早瞧他一肚子男盜女娼。」
  王庸抬起一腳又踹倒一處屏風,這動靜可就大了,我想想也沒攔著他,看看情況再說。
  我們來到中間,地上是巨大的符咒圖案。王庸蹲在地上用手抹了一下,湊在鼻子上聞聞。說道:「硃砂。」
  「哎呦呵,你可以啊。」我說。
  王庸詭笑:「你當我真傻啊,我在這行混了多少年了,什麼情況沒處理過,什麼人沒見過。這大廳我一看就知道不同尋常,現在又用硃砂描道符。這裡有高人。」
  「那你還罵人家王館長。」我說。
  「我說有高人,沒說他是高人,你看他那個樣,一輩子沒結婚的老玻璃,他要是高人,我『王』字倒過來寫。」
  王庸站起來,把我手裡的手電搶過去,照著道符,騷著頭:「這是什麼符呢。」
  現在我看才看清道符上寫的什麼,左邊還是那個類似「弗」的塗鴉圖案,而右邊的字,這時也看清了,最上面是一個大大的「屍」字,那一撇從上一直劃到最下面。這一撇裡,從上至下還寫著這麼幾個字,三個「毛」字呈品形狀疊在一起,下面是「玄如電閃」這幾個字,看不懂什麼意思。
  這個圖案大半夜的看起來,還真挺有點滲人。
  我沒說話,王庸道:「老菊,我分析給你聽,你今天來找女屍,女屍讓王玻璃給拉走了,你偷著鑽進王玻璃的公寓。王玻璃的公寓大廳地板上有個帶『屍』字的符咒。什麼事就怕穿串,互相一聯繫就能看出貓膩。你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
  「你這小腦瓜可以。」我說:「只是我說了,怕你不信。」
  「信不信是我的事,你先說。」
  我們邊說邊往樓梯口去,想穿過大廳,從樓梯到二樓。剛到樓梯口,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地上彈起,「嗖」一下直奔我們而來。我反應極快,倒退幾步,躲個結實。可王庸就不行了,他反應沒我快。那東西一下就到了,好像是一道細細的黑影正抽在他的臉上。
  王庸吭都沒吭一聲,原地抽起來,倒退了一米多,摔在地上,當時就不動了。
  黑影力道盡消。軟綿綿拖在地上,我用手電照了照,居然是一條黑漆漆的長線。
  這道線應該是有機關控制的,隱藏在樓梯口,我們很有可能無意踩中機關激發了它,它像一道鞭子抽出來。正打中了王庸。
  我一看王庸,差點沒樂出鼻涕泡。王庸肥肥的大臉上,從眼角到下巴,抽出一道黑線,模樣又怪異又可笑。
  我剛把他扶起來,就聽滿室響起銅鈴聲,我心想完了,躲也躲不了,指定是讓人知道了。
  大廳燈亮了,二樓樓梯口出來一個人,順著樓梯走下來。我順著聲音去看,正是王館長。這老頭戴著眼鏡,雙臂戴著套袖,一臉嚴肅。
  他走到樓梯口,看看軟綿綿的黑線,歎口氣。他跨過黑線,來到我們近前,看看王庸:「怎麼樣他,沒事吧?」
  「昏過去了。」我說。
  王館長蹲下來,摸了摸王庸的脈搏,又探了探鼻息:「是沒事。不過讓我的墨斗線彈一下,也夠受的。」
  「王館長,你這裡是怎麼回事?」我問。
  王館長嚴肅看我。忽然笑了:「齊震三,我給你做的手勢你沒看到?」
  我愣了:「你知道我的號?」
  王館長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破:「我也是同道中人,八家將入了新人這件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剛才來辦公室找我的時候,礙於這小子在場,我沒有明說。」他指了指昏迷的王庸。道:「但是我做了手勢,讓你今夜晚間子時來我這裡。」
  我苦笑:「我說王館長,你這手勢太晦澀了,誰能看出來。你真把我當孫悟空,自己當菩提老祖了。」
  王館長站起來說,把這小子帶上來。二樓有客房,睡一覺就好了。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