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節

  最恐怖的是,這個女人是半張著嘴,這個表情一直凝固在她的臉上。嘴怎麼也合不攏,醫生護士沒辦法,只能把這樣的她送到手術室。
  剛一進去,女人開始歇斯底里的狂躁。拚命掙扎。護士軟言相勸,可這個女人像是瘋了一樣,從半開半合的嘴裡發出非人的吼叫聲。
  還是醫生機敏,告訴護士先注射鎮定劑,讓她安靜下來。
  護士拿著針頭過來。還沒等往裡扎,女人突然暴起,從病床上坐起來,然後撲在最近的男醫生身上。
  男醫生嚇得哇哇叫,可這個女人十分兇猛,騎在醫生身上就不下來。其他人去拉她,女人一邊坐在男醫生身上,一邊仰頭狂笑。古怪的是,她笑的時候臉上表情依然是僵硬的,嘴半張。好像是一個木偶人,在肚子裡藏了一部會發聲的收音機。
  其他人過去拉,就在這時,女人做出一個駭人聽聞的舉動。
  她忽然俯下身在男醫生的耳邊說了什麼,這個男醫生驚恐地看著她,回應了一句話。
  下一秒鐘,這個女人略張大了嘴,對著男醫生的喉嚨就咬了下去,一股血噴出來,喉嚨當即咬斷。當時在場所有的人都傻了,誰也沒想到情景會變成這樣。
  出了人命了,眾人四散奔逃,出去報警。警察來了之後,那女人不知道哪去了,失蹤了。手術室只空留男醫生的屍體。
  聽到這裡,姚君君問:「廖大哥,那女人是從哪跑的?」
  廖警官一攤手:「問題就在這,通往手術室一共有三道門,每道門外面都有人,可誰也沒看到這個女人出來,就這麼憑空蒸發了。」
  籐善也來了興趣:「廖大哥,這女人不是120拉來的嗎。120去過她家,應該很容易調查出身份。即使她失蹤了,也能順籐摸瓜。」
  廖警官喝了口茶:「我們去過她家。這個女人叫張濤。是外地人,三十多歲目前沒有工作,一個人住在出租房裡。沒什麼複雜的身世背景,也沒有任何前科,就是很普通的人。不過,在調查過程中,我們發現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情,她並沒有低血壓的病史。」
  「那是什麼意思?」籐善眨眨眼:「120來的時候發現她昏厥,她辯稱自己有低血壓,難道是撒謊?」
  「不排除這個可能。」廖警官說:「按說她這樣的弱女子,別說用嘴咬人的喉嚨了,就是平時殺雞都不敢看。所以說,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我對一件事比較感興趣。」我說。
  他們看我。
  「廖大哥,你說那女人在殺人前曾經趴在男醫生的耳邊說了什麼。具體內容是什麼,有人聽見嗎?」
  廖警官喝了口茶,半天道:「這是整件事裡最怪的地方。」
  我們聚精會神看他。
  廖警官沉吟一下說,當時那個女人對男醫生說了句話,旁邊有個護士聽到了。這個護士事後把這句話複述出來,告訴了警方。
  那女人對男醫生說的話是,你來問我,我是什麼人。
  男醫生當時嚇懵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他趕緊問女人,你是什麼人。
  那女人回答說,我是一個即將要殺人的人。
  然後女人就把男醫生的喉嚨咬碎。
  廖警官的話音剛落,我「啊」叫了一聲,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腦子嗡嗡響,一片空白,幾乎什麼都聽不見。
  就在數天前,我和二龍在古樓上的最後一面,他要出走,曾經讓我問他一個問題,我是什麼人。然後我問了。他的回答是,我是一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的人。
  我們的一問一答,和眼下這宗怪案子裡女人和醫生的生死問答,一模一樣。


第三百七十一章 有鬼
  廖警官把我扶起來,問我反應為什麼這麼大。我把二龍的事說了一遍,眾人面面相覷。
  籐善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和二龍有關係?」
  我腦子一片混亂:「現在還無法確定這種對話模式是偶然出現的,還是有規律在。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廖警官苦笑:「事情越來越玄奧了,我辦過這麼多案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齊震三說的有道理,對話模式類似,未必就能確定兩人有什麼關係。」
  「不管怎麼說吧。」一直沉默的解南華道:「還是要找到二龍,或許就能解開其中的謎團。」
  廖警官站起身:「我局裡還有點事先走了,案子先和你們打個招呼,你們人脈廣,幫我在坊間多掃聽掃聽,看看有什麼線索。」
  把他送走之後,我們四個簡單吃了點飯,能看出籐善對姚君君有點意思,有話沒話總是拉著她聊天。
  我看看解南華,解南華面色如常。看不出波動。也不知道他對姚君君是什麼情況。
  算了不八卦了,吃完飯我就撤了。在路上反覆想著這兩件事,二龍最後和我說的話,還有神秘兇殺案裡女病人對醫生說的話。
  想的腦子發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其後幾天,生活很平靜。每天正常工作,回家有時候和老爸一起做做飯,他教我兩手小廚藝,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我漸漸把兇殺案的事拋到腦後,說句心裡話,八家將也是普通人。不可能遇到個麻煩事就主動往身上攬。案子確實離奇,可也沒必要工作生活都不要了,就忙活這個去,說句不好聽的,警察給我們多少錢。
  平常我們就是該幹什麼幹什麼,遇到線索支愣著耳朵幫警察打聽打聽,這就算盡了義務了。案子雖然離奇,可也算不得什麼大案。現場封鎖得很好,所有當事人都打過招呼不准謠傳,所以市井坊間知道這個事的人很少,沒什麼影響力。
  隨後幾天市裡出了幾件大事,一是反賭,清了一遍大小夜場。二是抓捕從湖南流竄來的殺人犯,這兩件事鬧的全城風風雨雨,醫院發生的那檔子事早就沒人記了。
  過了這個月,領了工資,老黃找到我,說後天和他一起出去休假,出去兩三天就能回來。
  他提前和我打過招呼,現在反悔不去不好,我和土哥打招呼,土哥聽說我和老黃要出去旅遊,眼睛瞪眼了,說你們倆不會有事吧。
  麻桿在旁邊賤笑,老菊和老黃要去過二人世界。
  老黃臉皮也厚,和他們打岔。土哥看看我們,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老菊,該找對象了,要不然容易變態。」
  假還是請下來。我問老黃去什麼地方,老黃信心滿滿:「你回去收拾東西吧,咱們這次進山,我報了個驢友的小團,他們專門去神秘的無人區。」
  我無所謂,出去轉轉挺好,最近心累,去哪都行。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