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節

  因為距離太遠,只能看到人影,聽不到聲音。
  我顫顫巍巍站在牆頭,看著下面一堆亂草。心一橫,縱身跳了下去。落地的時候打了個滾,滿身亂草站起來,朝著崽崽招招手,它從上面跳下來,落地寂靜無聲。迅速竄到我的身上。
  我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貓著腰過去,跑一跑停一停,尋找新的掩體,就這樣,一路前行來到牆角。
  前面不遠處的空地上,我看到王建祥正在和那個人談判。那人背對著我,穿著一身黑衣服,戴著黑帽子,應該還戴著口罩,能看到他的耳朵根下是口罩的掛繩。
  這個人正在和王建祥說著什麼,我悄悄探出頭來,揮揮手引起王建祥的注意。
  可現在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個人身上。根本沒看我。由於那人擋著,我無法看清王建祥的表情,只看他手舞足蹈,情緒激動。
  就在這時,那人探出雙手緩緩伸到耳朵後面,把口罩的掛繩解掉。慢慢摘下了口罩。
  我屏息凝神看著,隱隱約約看到王建乎特別驚訝,長大了嘴,眼睛瞪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機會來了,趁著兩個人互相對眼,我可以悄悄從後面上去,直接把那人干翻。
  我看看地上,順手撿起一塊殘磚,小心翼翼從牆角摸出來,舔著嘴唇一步一步悄悄走過去。
  剛走兩步,忽然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人突然手探進懷裡,好像拿出什麼照著王建祥的小腹就捅了過去。
  我一下怔住,眼睜睜看著那人的手不斷進出,捅來捅去。王建祥抓住那人的雙肩,終於雙手無力滑脫,整個人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血從身下流了出來。
  我大吃一驚,這時候不能再忍了,我快步向前,抄起磚頭對著那人的後腦就是一下。
  那人明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反應奇快。人在轉身手裡拿著的東西也朝我揮舞過來,陽光下亮閃閃一片,我認出是一把快刀。
  危機之中,天罡踏步自然生發,我雙腳齊齊向後跳,堪堪躲過這一刀。
  隨著這一刀。那人也轉過了身,看到他的臉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手一軟,磚頭落在地上。
  那人看看我,沒進一步過來,撒腿就跑。
  我呆呆站在原處。使勁揉揉眼。
  我看清了這個人的面貌,他竟然是另一個王建祥!


第四百八十三章 異人類的合作
  我抹了把臉,這才反應過來,衝著那人追過去。他跑得特快,對於地形也熟悉,三竄兩竄拐過一座廠區,等我追過去已經沒了蹤影。
  我進了廠房,裡面空空蕩蕩,灰塵在空中飛舞,能看到幾台碩大的廢棄機械。那個人真要鑽進迷宮一樣的廠區,根本就找不著。
  我愣了半晌。在牆根蹲了會兒,始終不相信發生的事情是真的。一切都來得太快,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完事了,像做了場夢一樣。
  崽崽從內兜裡出來,唧唧叫了兩聲。我回過神,從廠房走出去,順著原路回去。來到王建祥的屍體旁邊。
  他已經死透了,趴在地上,地上彎彎延延的血水。我蹲在屍體旁邊,天色漸黑,風很大,吹得我渾身發冷。周圍一片死寂,四下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實在是出乎意料,王建祥居然死了。
  而且這對父子應該是死在同一人的手裡。
  那個兇手我記得他露出的一張臉,和王建祥長得一模一樣。活脫脫就是雙胞胎。他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先開車肇事撞死兒子,現在又處心積慮把老爸給弄死呢?
  屍體不能留在這,這個兇手太損陰德,殺就殺了,還讓屍體在這裡曝屍。不能把屍體留在這裡。而且,一旦有人發現王建祥死了,我住在他家,第一個就能成嫌疑對象。
  我拖動屍體,旁邊是廠房的臭水溝。荒了很多年,長滿雜草。
  我把屍體拖到這裡,用力扔下去。屍體落到溝的最深處,我用腳把石頭沙子什麼的踢了踢,然後用草扔下去,勉強把屍體蓋住。
  這裡除非是大面積拆遷,要不然很難在如此荒涼之地發現屍體。
  地上有一堆血,我到廠房翻找出一柄破爛的鐵掀,勉強用土蓋住。幹完這些,天色已經深黑了。
  手頭沒有照明工具,黑暗的廠區愈發陰森,我使勁抹抹臉,蹣跚腳步從廠區走出來。
  我沒有坐車,心裡有些後怕,回想起發生的事顯得那麼不真實。王建祥真的死了?
  如果他死了,會不會把這件事算到我頭上?
  我趁著夜色一路潛行,硬是走了一個多小時走回了家,拿鑰匙開門進屋,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還是沒有從震驚中緩和過來。
  他就這麼死了?我坐在客廳裡。看著冷冷清清的家,來回踱步。大腦已經不想問題了,覺得一片虛妄,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我站在廚房裡,抬頭看著掛在牆上的鏡子。裡面是我的面孔。
  我洗了把臉,心一直懸在半空,怎麼也不踏實。這裡不能再住了,所有的事情因為今天的突發事件而成為節點。我該想辦法回去了。
  現在的事情頗為詭異,現在所在的世界,恰恰來自於我的神識之境,恍恍惚惚中似乎我走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過完今晚,我就想辦法運用神識的能力回到原來的現實世界。
  這個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著了。
  屋裡沒有暖氣,冷空氣盤旋,我關了所有的燈坐在客廳裡。身上裹著毯子,呆呆地看著前面的黑暗虛無。
  刺客竟然生出錯覺,我到底在哪?是現實裡,還是神識之境,會不會一切只是一場夢?
  崽崽爬到我的胸口,它倒是沒什麼心思,睡得這個香。
  我昏昏沉也睡過去,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忽然外屋有響動。心裡有事,睡眠很淺,我猛地驚醒過來。
  崽崽也醒了,我拍拍它示意保持安靜,我側著耳朵聽,外屋的窗戶似乎開了。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