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節

  U盤裡只有幾個零碎的文本文件,打開後,裡面沒什麼實質的內容,寫的都是一些隨筆,想到哪寫到哪。
  我來回翻了幾遍,只有這些內容。
  網管旁邊看著,他怕U盤裡有病毒把電腦感染了。他說:「哥們,你到底在找什麼呢?」
  「我想找裡面一個文本文件,不知道是丟失了還是被隱藏了。」我說。
  「我這是網吧,不是給你幹這個用的。我給你推薦一個人。」網管從兜裡摸出一沓名片,翻出一張給我看。這張名片主人的名頭還挺響亮,是數據分析師,其實就是在電子城做數據恢復的攤主。
  我把號碼抄下來,給這個人打了電話,約定好時間。
  我馬不停蹄坐車趕到電子城,好不容易在最裡面找到了這家攤位。這家店非常偏僻,一般人根本不會走到這麼深,四周背光,極其陰森。在一堆雜物中間。有個人穿毛衣戴著無邊框眼鏡正盯著筆記本電腦不知做什麼。
  我過去打招呼:「你是做數據恢復的?」
  那人抬起頭,推推眼鏡看我:「剛才打電話預約來的?」
  我趕忙說對,他站起來搬開雜物,打開隔板讓我進去。我打量一下他的工作環境:「在這干能掙到錢嗎?連個人都沒有。」
  他看我:「你不就是人嗎?」
  我噎得說不出話,他給我搬了一張小凳子,讓我坐到他的旁邊。他說:「我做這一行靠的是回頭客,數據分析這行當不是開商店賣商品,基本上靠的都是口耳相傳。你什麼問題?」
  我拿出U盤遞給他:「這是我朋友的U盤。裡面很可能丟失了一個文本文件,麻煩你給我找出來。」
  我看到他的屏幕上全是代碼:「你是程序員?」
  「嗯。」他把代碼關了:「以前做過,後來辭職了。看看U盤。」
  他打開U盤,把裡面的文本文件都打開看了看。然後關閉窗口,在電腦調出一個軟件。
  我還沒看懂怎麼回事,軟件已經開啟,上面有進度條,不斷動著。
  「開始了?」我問。
  他點點頭,站起來從櫃子下面掏出桶裝方便麵,倒熱水泡了會兒,拿著筷子稀里呼嚕開吃。
  我在旁邊坐著飢餓難耐,口水都下來了,看到進度條到了盡頭,我咂咂嘴:「好了。」
  他坐回來點開窗口,上面顯示出一個半虛化的文件,我看到文件名是「我的殯葬靈異生涯副本」。
  我興奮地說:「對。就這個。」
  程序員道:「你朋友是寫小說的?」
  「是。這小說他寫了大半年,這是唯一一份存稿,要是沒了,他能哭死。」我說。
  程序員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熟練地點著鼠標,屏幕上藍條出現,顯示正在恢復。
  他說:「我先跟你打個招呼,恢復是恢復。但最後能恢復多少,這個就不好說了。」
  「怎麼?」我看他。
  程序員道:「數據恢復不是說恢復了就是原樣,最後影響文件完整性的因素太多。比如說刪除這個文本後還有沒有新文件覆蓋?如果是的話,很可能會佔用原來這個文本的硬盤空間。就會影響復原。」
  「那到底能恢復多少?」我急切地說。
  「看你們的運氣了。」程序員道:「你把錢交一下,二百。」
  「就恢復一個文本文件,交二百?」我張著大嘴說。
  「那怎麼了?只要恢復數據,不管恢復什麼,打底就是二百,我這還照顧你是新客戶呢。」程序員說。
  「你這也太黑了吧,是不是看我們急需這個文件,你坐地起價啊。」我不滿地說。
  「你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程序員道:「趕緊交錢吧。」
  我磨磨蹭蹭掏出二百給他。
  這時,進度條到了百分之百。程序員把U盤打開,裡面果然多出一個文本文件,正是「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書稿。
  我顫抖著手,用鼠標點擊。把書稿打開。
  裡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我驚喜道:「恢復成功了。」
  「你拖到最下面,」程序員說:「看看最後一行,是不是小說最後的結局。」
  我趕緊往下拖,小說字數相當多,已經百萬字了,真能寫啊。終於進度條到了最下面,我看到上面寫著:……
  籐善道:「原來這就是你的能力,沒想到會是這個。」
  齊震三說:「咱們走吧,離開這裡。」
  籐善看著齊震三,眼神竟然出現了猶豫。齊震三說:「你難道想留在這裡?你可千萬別動這個念頭,如果我走了。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籐善道:「我的命運是不是已經被寫好了?你看到了嗎,請告訴我。」
  ……
  我要再往下看,後面沒有了,明顯沒有寫完。
  我往上拖拖又往下拖拖,這確實是最後一行。
  程序員在旁邊吃著方便面看著這幾行字津津有味:「這小說寫什麼的,能不能給我複製一份,好像有點意思,我平時沒事翻翻。」
  我呆呆地看著小說,心潮起伏,腦子一片亂麻。不但我被寫進了小說,而且籐善也被寫了進去。
  我想起神識之境中第一次看小說,曾經看到黎雲要害我的片段,這些內容在未來都實現了。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