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節

第五百二十八章 疼
  飛頭來到凱特琳前,下面的脊椎骨拖曳到了地上,凱特琳裹在毛毯裡瑟瑟發抖。
  飛頭嘴角咧開笑了笑,飛到近前,緩緩降低高度,到了毛毯的邊緣,竟然從下面鑽了進去。
  凱特琳根本無所察覺,還藏在毯子裡,只見毯子隆起一大塊。
  她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聲尖叫甩開毛毯要跑,飛頭咬住她的衣服,凱特琳看了一眼飛頭。雙腿發軟,癱軟在沙發上。
  飛頭順著她的身體緩慢向上,來到她的嘴邊。
  飛頭張開嘴,緩緩伸出紅色的舌頭,伸進凱特琳的嘴裡。
  唧唧一聲,崽崽突然從沙發後面殺出來,憑空一跳,撲向飛頭。飛頭張開嘴吐出一股黑煙,崽崽也張開嘴把剛才那顆有些發黑的球丸吐出來,兩物相沖,球丸裂出無數蜘蛛絲一樣的紋理。
  崽崽被這團黑煙完全噴中,它唧唧叫著從空中落下,摔在沙發後面不動了。
  我雙眼充血,大吼一聲要上前,陶霏拿著刀逼住我,不讓我過去。
  飛頭再次轉向凱特琳,飛到她的嘴邊,伸出自己血紅舌頭。緩緩伸進凱特琳的嘴裡。
  這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凝神靜氣,用出天罡踏步強行突破陶霏的封鎖。
  陶霏臉色妖魅泛青,力大無窮,一把刀耍得密不透風,刀刀奔向要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完全是拚命的招式,我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不能打女人的想法了,生死關頭救命要緊,飛頭已經把舌頭伸進了凱特琳的嘴裡。
  我用天罡踏步向左虛晃一下,陶霏一刀劈過去,我馬上變化向右跨出。瞅準她露出來的空當,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這一拳我用盡全力,一拳把陶霏打出好幾步,她撞在花架上,刀飛了出去。
  我也沒理她,跑向飛頭,這時有人過來一把拽住我:「你幹嘛打我寶貝女兒。」
  竟然是陶先生,我這個氣,這老小子溺愛女兒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這老小子一看就是練家子,抱住我不撒手,我竟然一時還真沒什麼辦法。
  陶霏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撿起刀看著我,加速跑過來,刀尖對準了我的心臟。
  陶先生還抱著我:「誰讓你打我女兒的。」
  飛頭的舌頭完全進了凱特琳的嘴,凱特琳睜大眼睛,臉色慘白,全無血色。
  還有幾步陶霏就到了,生死瞬間我寧靜下來,一呼一吸進入很緩慢的節奏。我背誦經文,閉上眼睛,右眼射出一道白光,白光中一尊盤膝打坐的金色佛像從眼睛裡飛昇而出。
  這時陶霏到了近前,舉刀就刺。
  文殊菩薩的佛印分身擋在我的身前,這把刀行進到半途就進不去了。我不停吟誦著經文。菩薩緩慢伸出右手,拍在陶霏的身上。
  神識中,我清清楚楚看到一團人形的黑氣從陶霏的身體裡打出去。陶霏應聲倒地,那團人形黑氣在金掌之下灰飛煙滅,無影無蹤。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陶霏的情況有點類似鬼上身。黑色的邪物一直附在她的身上,此時已經在菩薩的金掌下煙消雲散。
  菩薩保持著盤膝打坐的姿勢,在空中繼續向前飛,飛頭正吸允著凱特琳身上的精氣,發現不對勁回頭去看,一輪金佛剎那而到。
  它抽出舌頭要走,黎凡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揪住它的頭髮,大吼一聲:「我助一臂之力!」
  金佛這就到了,佛掌打中飛頭。只這一掌,金光四射,金佛瞬間消失。而那顆飛頭在空中翻了好幾圈,撞在掛在牆上的鐘錶上,表蒙子粉碎,飛頭從空中掉下來,摔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過程也就三四分鐘,他們這些凡人看不到金佛的存在,就看到飛頭在黎凡的手裡甩出去。
  廖警官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艱難來到我的面前,他一拳打翻了陶先生。
  我掙脫了桎梏,扶住他,焦急地說:「廖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快,別讓這顆頭跑了!」他艱難地說。
  我抄起地上的絲網來到沙發前,看著這顆頭,它還沒死,有知覺,眼睛滴溜溜的轉。我揚起絲網把它罩上,人頭發出淒慘的吼叫,絲網掛在它的頭髮、下面的脊椎上,纏得緊緊的,它再也飛不起來。
  我感覺右眼一跳一跳的,開始有疼的跡象。我深吸口氣來到沙發後面,抱起地上的崽崽,小心翼翼放進內兜,然後拎起包裹著人頭的絲網,攙扶廖警官一步步往外走。
  黎凡在後面急著說:「齊先生,留步。」
  我的眼睛開始疼了,我不想留在這裡,真要疼起來,我希望給自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不想別人看著我遭罪。
  我勉強回頭說:「後面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黎凡想攔住我,凱特琳的媽媽拉住他的胳膊,哭著說:「你看看我閨女怎麼了,我丈夫也昏迷了,你救救他們啊。」
  黎凡看著遍地狼藉的客廳皺眉,他衝我抱拳:「齊先生,我先收拾殘局,日後必來報恩。」
  我已蹣跚走遠,勉強揮揮手。
  到了外面,眼睛一抽一抽的疼。我幾乎睜不開右眼,眼睛往外流眼淚。疼的半邊臉發麻,我不想讓廖警官看出來。
  我們到了樓下,我問他能不能自己到醫院。
  廖警官看看肚子上的血點點頭:「沒事,就是捅一刀,你怎麼樣?」
  我估計自己此時的臉色很難看。勉強說:「沒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廖大哥你別怪我,你先自己上醫院,我肯定會來看你。」
  說到這裡,我疼的語無倫次。
  廖警官看看我輕聲說自己多保重,開著車先去醫院了。
  我抱著崽崽,提著裝著飛頭的絲網,疼得一步都走不動。
  我強咬牙關,走進小區的一片樹叢裡,夜裡風很涼,周圍空無人影。我坐在地上,眼睛疼得無法形容,像是裡面所有的神經都在規律的抽動,一秒鐘跳兩下,跳一次就疼一次。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