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節

  解南華一句話沒說,就是盯著我看。
  我被盯的毛了,心砰砰亂跳,我不禁想起剛才在妄境中自己的經歷:神識大成、彈奏唐卡、迷戀魔音、貪想洗浴中心的那根詭煙……
  我隱隱知道這些東西好像不太對勁,可又覺得沒太大關係,讓解南華這麼一瞅,感覺自己想的這些隱私事似乎被扒開了曬在太陽底下。
  解南華表情嚴肅:「老齊你試試吧,能進就進,不能進就算了。」
  「好,好。我試試。」我坐在黎菲前面,看著女孩俏麗的容顏,白皙的皮膚,心砰砰亂跳。
  我現在的神識之能在江湖中應該能排上號,一般人肯定比不上我。這種自豪感之後馬上生出的是征服欲。
  神識進入別人的腦海,其實就是變相侵入別人的身體,我現在迫不及待想進到黎菲的身體裡為所欲為。可這種情緒又不能讓解南華看出來,這小子眼睛太毒。
  我調整呼吸調用神識,神識爬上黎菲的臉。
  我心跳加速,神識鑽進她的腦海,進入了她的神識之境。
  這裡是寺院的一處別院,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不遠處黎菲手裡握著飛刀,正一下一下在廊柱上刻著東西。她用盡全力。不是刻而是鑿,砰砰作響,像是發洩。
  我疑惑著走過去,在身後叫她:「黎大小姐。」
  黎菲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在,嚇了一跳,不過她反應極快,人未轉身而刀先至,一柄飛刀居然被她甩了過來。
  幸虧是在神識之境裡,我也只是神識之體,心念一動便瞬移出一段距離。刀落在廊下,發出噹啷一聲。
  黎菲這才看清是我,突然跑過來,我沒有躲,她撲進了我的懷裡,緊緊抱著我大哭:「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
  我回抱著她,輕聲說:「沒事沒事,我來了。」
  哭了一會兒,黎菲抬起頭。淚眼朦朧看我:「他們呢?為什麼就你自己?」
  我本想和她說原委,是和尚在造妄境,話到嘴邊我又嚥下去,岔開話題說:「你在柱子上刻什麼呢?」
  黎菲臉紅了,縮在我的懷裡低聲說:「討厭。不准看。」
  我沒聽她的,拉著她的手來到柱前,看到柱子上刻著的是一個個人名,有一些是「黎雲」,更多的是「齊震三」。
  我笑了笑。黎菲掐我:「讓你看了嗎?」
  我看著她。如果放在神識未修成之前,我肯定會自卑,誠惶誠恐。可自從神識經過唐卡音樂的演奏之後,我的自信心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感覺誰都不在話下。
  神識之強帶來的是力量感。力量感之後就是強烈的征服欲。
  我緊緊抱著黎菲,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黎菲眨動眼睛,臉蛋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慢慢閉上眼。
  我要親沒親的時候,停下嘴歎口氣。
  她睜開眼,柔聲問:「你怎麼啦?」
  「你馬上要入贅豪門了,想起來我就難受。」我說。
  黎菲拉著我的手,我們坐在院前的長廊下,她依偎著我低聲說:「我會和家裡說的,把婚事推掉,誰也管不了我。」她抬起頭看我:「齊震三。你喜歡我嗎?」
  我點點頭:「當然喜歡,黎家大小姐嘛。」
  「討厭,如果我不是黎家人,你還能喜歡我嗎?」
  我看著她甜甜地說:「當然,我可能早就把你娶回家了。」
  黎菲湊過來,主動親了一下我的臉,緊緊依偎著:「我們哪也不去了,好不好?就在這裡。」
  我摸著她的頭髮,微微笑:「好,哪也不去了。」
  我們坐在長廊下,天色很快黑下來,天空星光閃爍,碩大圓月掛在天際,黎菲坐在我的懷裡,我們相擁著看著天上的月亮。
  別看黎菲出身世家。身份這麼超然,其實骨子裡來說她就是個小女孩,她希望有疼她愛她的男人,她想享受青春戀愛的生活,平時也想逛街買衣服化妝品。
  她告訴我。自從哥哥黎雲死了之後,她的生活態度就變了。一同長大的三兄妹,先是黎禮死了,然後是黎雲,現在只剩下她了。黎菲還是黎家重點培養對象,身上承擔著巨大的責任,每天晚上她都在被窩裡哭醒,想念哥哥姐姐,有時候真希望自己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上大學談一場畢業就分手的戀愛。
  可這些在普通人看來最普通的經歷,在她身上卻成為一種奢侈。
  深夜黎菲在我的懷裡即將睡去,她輕輕喃喃:「你會疼我嗎?」
  我輕聲說:「會。」
  她滿意地睡了,她沒有聽到我後面又加了個疑問詞「嗎」。
  我們在這裡度過了旖旎的八天時間,黎菲在虛妄之境裡成為我的女人,我們以夫妻相稱。白天沒事拉著小手在空無人影的大殿中徘徊,晚上在月明星朗中幹著壞事。
  黎菲像小女人一樣經常問一些可笑的問題:齊震三,你以後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我想要一男一女,互相有個伴要不然多寂寞啊。
  黎菲扒拉手指頭對我說:「以後你就搬到南方來吧,把你爸爸一起接來,你喜歡成都還是重慶?我們家裡都有房子……」
  她小女人一樣甜蜜地說著,我忽然道:「黎菲,這是一場夢,你該醒了。」
  黎菲愕然地看我:「你說什麼呢?」
  「這裡是和尚造的妄念之境,我帶你離開這裡。」我說。
  「那我們……」她急促地說。
  我打斷她:「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盤膝打坐凝神靜氣,調用神識,快!」
  黎菲疑惑地看我,能看出她滿腹疑問。還是照著我說的話做。她盤膝坐起來,雙手疊在腿上。
  她姿勢做的不錯,可是氣息不穩,心浮氣躁。
  「什麼也不要想。」我說:「凝神、靜氣。」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