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節

  有個女孩說:「你說的是彼岸香吧。」
  「對。」我來了精神。
  那女孩說:「現在嚴打呢,這種煙有,但是比平時要貴。老闆你確定要?」
  「確定。」我說:「不就幾百塊錢嗎。」
  那女孩拉著我的手:「那你跟我來吧。」
  我們摸著黑從旮旯的樓梯下去,左轉轉右轉轉來到最下面,這裡有條曲徑通幽的走廊,裡面七拐八拐都是小包間。
  我被領進其中一個,女孩說:「你上床躺著,我去拿東西。」
  我爬上床沒脫衣服,我對那女孩不感興趣,只是想過來吸煙而已。
  等了好長時間,就在百無聊賴的時候。那女孩才進來。房間裡光線很晦暗,我看到她的表情好像有一絲慌張,但沒往心裡去,只想著盡快把煙抽上。
  女孩提著個透明的小包包,拉開拉鏈後從裡面取出一個煙盒。煙盒裡並排躺著兩根雪白的細長香煙,她遞給我一根:「哥。你嘗嘗是不是這個。」
  我看看表,晚上六點二十五,還有五分鐘,不急,等眼睛疼的時候再吸,這樣不至於浪費藥力。
  女孩爬上床,並沒有主動過來,而是藏在我的身後不知在幹什麼,我也不管她,靜靜等著時間。
  五分鐘過去,到了六點半果然眼睛疼了,我把煙點燃。放在嘴裡猛地吸了一口。
  這股煙有種很奇怪的味道,確實是彼岸香,裡面好像還有別的成分,一口下去我竟然在飄飄欲仙的同時有些醉煙,頭暈耳鳴眼睛發花。
  不過右眼確實緩解了許多,有些噁心顧不得那麼多了。我靠著床頭,一口一口吸了起來。
  現在我吸食彼岸香,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產生鬼交幻象,藥物只是單純作用於神識的最深處,那種舒服和放鬆從神識中如漣漪般逐漸擴散到肉身,純的如自然之美。
  我一口接著一口抽煙,醉煙的情況也逐漸嚴重起來。頭暈得厲害。看什麼都是雙影,還伴著噁心,急切想睡覺,我看看煙屁股,心想抽完再好好睡一覺。
  我閉上眼睛勉強說道:「一會兒我要睡一覺,你不要來打擾。」
  這時聽到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人,竟然是男人,他說:「放心,在你明天醒來之前我們是不會打擾你的。」
  我一聽大驚,想睜眼可怎麼也睜不開,眼前一沉昏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黑暗的夢,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我漸漸從麻醉的意識中甦醒過來,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繞過這個胡同就到了。」
  我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輛車裡,車窗拉著小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
  我坐在後車座,前面駕駛和副駕駛有兩個人,好像司機不認路,副駕駛在指路。
  我偷眼看看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換了衣服,從裡到外都是新的,外面是一件黑色的日韓風棉大衣,相當酷。
  沖這衣服就能想到。把我弄來的人應該沒有惡意,到底是誰呢?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說是沒惡意,但這種方式又透著詭詐和無理,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裝著昏迷,悄悄把手伸向車門,扳動了兩下,車門鎖得緊緊的。前面聽到了動靜,副駕駛那人回過頭看我:「喲,身體素質不錯啊,這麼快就醒了,還沒到地方再睡會兒吧。」
  他手裡多了個噴劑,突然朝著我的臉上一噴。我頓時一陣眩暈。眼前發花,再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頭髮沉,腦袋裡像是裝了一袋水泥,根本無法思考問題,迷糊得厲害。
  我嘴裡發苦。不禁喃喃說:「水,水。」
  「給他水喝。」有人說。
  一杯水遞到手裡,我低著頭勉強喝了一口,突然犯了噁心胃裡難受,差點吐出去。強忍著泛上來的胃酸,我勉強把這杯水喝完。
  我坐直身子,又是一陣暈。閉著眼睛緩了好半天,這股勁才壓下去,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個小會客室,四面是書架,大概還不到二十平米。
  我坐在椅子上,周圍空蕩蕩的,對面是一張簡樸的書桌,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人正拿著一本穿線古書在翻閱。
  書桌旁邊立著一扇高大繡屏,薄若蟬翼的紗絹上繡著龍飛鳳舞的古代詩詞,我愣愣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岳飛的《滿江紅》。
  書桌後的那人看到我,笑瞇瞇放下書籍,直接喊我的名字:「齊震三,你認不認識我是誰?」
  我看著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黃騰。」
  「喲,」黃騰大笑:「厲害了,難為你還記得我。」
  我看著他苦笑。我曾經兩次見過他,一次是在鳥叔的會所見過,第二次是我經歷四個世界的時候在另外一個世界裡見過。
  聽解南華說,目前的修行界分成南北兩派,南派以黎家為首,北方的話事人就是這個黃騰,他現在是北方修行者的領頭人。
  看著他。我心裡一緊,我被北方綁架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齊震三,其實咱們有過一面之緣。」黃騰說:「難為你還記得我。你是八家將之一吧。」
  我點點頭,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黃騰歎口氣道:「八家將好啊,歷代傳承,多少年都降妖除魔。以弘揚正道為己任。按地域劃分,你們八家將應該屬咱們北方的人吧。」
  我點點頭。
  「可我有一事不明白,」黃騰站起來倒背雙手,那本古書還在手裡掐著,他慢慢踱步走近:「你們八家將既然屬於我北方中人,為什麼千里迢迢到了成都。和那些南蠻混在一起。」
  我心裡咯登一下,黃騰耍盡手段,把我整到這麼個鬼地方,難道就是要翻小腸?
  我說道:「門派歸屬南派還是北方,不能單看地域,想劃江而治那只是你們一廂情願。」
  黃騰踱步到我的身後:「這是你的意見,還是你們八家將的意見?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八家將要從北方叛變而出,投靠南邊?」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