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節

  我甩甩頭,回到現實中,睜開眼爬起來,看到那老頭和所謂的安歌躺在地上,兩人緊閉雙眼,看上去似乎沒有了氣息。
  我的雙手還捆在後背,我在地上蹭著,慢慢爬到幾把刀的旁邊。小心翼翼抓起一把破刀。在後面割著繩子。
  割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把繩子割斷,我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來到兩個人面前,用手測測鼻息,乖乖,都沒有呼吸了。
  我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人的本尊都是阿修羅,現在兩個阿修羅估計已經全部死在我的神識裡,讓無情業火燒死了。這也算因果不爽。我得趕緊離開這裡。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兩個人,他們身上都沒有外傷,而且神色安逸,像是在無痛苦中死亡,以後就算警察找過來估計也不能按刑事罪來調查。
  這時我看到老頭的手裡握著一把刀,這把刀造型極為怪異,大概成人手掌大小,刀身呈月牙形,看上去鋒利無比,冒著藍光。我把老頭的手指掰開,這把刀取下來,在手裡翻來覆去看。
  這把刀的怪異還體現在握刀的姿勢上,要把除了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塞進刀身下面的環套裡,上面的刀刃正卡在拳頭凸起的四個骨節上。我比劃了兩下,覺得挺有意思。
  我在老頭身上翻了半天,找出彎曲的刀鞘,把刀放進去。
  這時,我才看到在刀鞘上刻著三個金色古篆字。以前在南派研究法陣的時候,曾經學過一些古代的篆字,大概認出這三個字是什麼。
  寫的是「切魂刀」。得勒,便宜我了。
  我把地上的東西收拾收拾,一地的破爛都劃拉到麻袋裡,其他我都不在乎,但裡面有一樣東西挺有意思,引起我的興趣。這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大概拳頭大小,上面遍佈密密細細的小孔,看起來像是蜂窩一般。
  我拿著這塊石頭往櫃子上一貼,迅速粘在鐵皮上,我用盡全力才取下來,看樣子是塊磁石,真是怪異,阿修羅藏著磁石幹什麼?
  我想了想把它揣起來,說不定以後能用到。我又檢查檢查其他的東西,確實沒什麼值錢的。
  我悄悄推開門來到外面,夜風很涼,我提著麻袋在天台上轉悠了幾圈,找到另一處機房,把麻袋藏在角落裡。


第六百一十一章 殯儀館的怪事
  等把東西藏好,我順著原路從天台下來。此時已近午夜,左右無人。我憑記憶坐著電梯一路回去,從進來的小門出去,然後翻過門禁逃之夭夭。
  今晚經歷的實在太多,我要好好消化先。出了電視台,我來到街邊打車,今晚就這樣吧,有什麼事睡一覺明天再說。
  大晚上的夜風凜冽,我在路邊站了七八分鐘也沒攔下一輛空車,凍的直跺腳,眼睛還在一跳跳的疼。我穿的衣服本來就少。幾乎凍透,腳趾頭已經沒了感覺。
  這時好不容易來了一輛空車,我正要上去,旁邊突然冒出來三個人,先一步搶下了車,開車門就要上。我一股火冒出來,今晚經歷這麼多,本來就焦躁,現在打輛車都不讓我打舒服了,我說道:「你們幹什麼,明明是我先攔的車。」
  其中有一個直眉瞪眼想吵架,看了我一眼擦擦眼,試探著說:「老菊?」
  我一聽就愣了,這名多少年沒人叫了,我定睛去看他,這是個胖子,穿著一套西裝,小頭錚亮,打扮得無比騷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去,鐵,鐵公雞?」
  這胖子居然是王庸!
  自從我在原來的殯葬公司辭職之後,和殯葬隊的這些老夥計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生生死死跌宕起伏,我以為和老夥計們再也沒有相交的可能,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王庸。
  王庸看我的腳:「老菊,你怎麼成這麼個德性?」
  我不禁苦笑,他拉著我:「要上車?來來,去哪我們送你。」
  他不由分說拉著我上了車。到車上,王庸對裡面的人說:「土哥。你看看這是誰。」
  我看到土哥西服革履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此時回頭看我,好半天一拍大腿:「我去,老菊。」他像和王庸排練好的,說的話都一樣:「你怎麼成了這麼個德性。」
  我剛要說什麼,看到車上還有個陌生人,這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長相普通,打扮能時髦些,好像哭過了,眼圈還有些紅。
  大半夜的,這兩男一女在街邊攔車,十分可疑。我指著他們仨說:「你們這是……」
  土哥讓司機開車,先送我們去賓館。
  我心中狐疑,兩男一女大晚上去賓館,這是開的哪門子房。
  在路上王庸大大咧咧說說笑笑,滿車就聽他白活。這小子現在看樣過得挺好,說話底氣十足,一張胖臉揮斥方遒,吹完自己的能耐開始勸慰那姑娘,軟言軟語的,聽得我菊花都在綻放。
  我在旁邊沒有吭聲,聽了半天才聽明白,這姑娘好像是本市殯儀館的化妝師。最近撞邪了,遇到不少邪性事,土哥和王庸就在這寬慰她。尤其王庸,就差說自己是龍虎山天師下凡了,驅邪抓鬼的事他一隻手就能辦了。
  今晚我經歷了幾次生死,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聽著王庸的公鴨嗓,我睡意襲來,靠著後座打瞌睡。
  迷迷糊糊不知睡到什麼,被人推醒,我擦擦眼往外看,月色朦朧,我們到了市郊附近的一處賓館。
  王庸跟我說著什麼,我實在太睏了,便道:「你們該玩玩你們的,趕緊找個地我要睡覺。」
  土哥帶著我們進了賓館,到了上面的客房,他一共開了兩個房間。騰出一個給我,他們仨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我也不理會那些,進到房間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得好,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也沒人打擾我,我靠在床頭摸出煙考慮著前途。這裡是待不住了,等找到了小女孩落落,解決了阿修羅上身的事,要趕緊換地方。
  想到這,我從兜裡摸出那塊黑色的磁石,這塊石頭看起來沒什麼奇怪的,拿在手裡特別輕。看了半天,我不得其所,把石頭順手扔在桌子上,然後打開窗戶放放味。我趿拉著鞋,進洗手間洗漱。
  我洗了把臉,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無比憔悴。我在盥洗台上摸到一次性剃鬚刀,把鬍子刮了刮,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奇怪的哨音。
  我怔住了,趕緊把水龍頭扭緊,哨聲時有時無,聽起來十分怪異。我擦擦臉,從洗手間一瘸一拐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黑色磁石。
  靜靜聽了一會兒,聲音是從石頭裡傳來的,我疑惑著走過去,撿起石頭翻來覆去地看。此時。石頭又沒了聲音,我把耳朵貼在石頭上,還是沒有聽到聲音。
  會不會是風吹動石頭空竅發出的聲音呢?我把窗戶全部打開,把石頭完全暴露在冷風裡,可是石頭靜靜的卻沒有發生任何聲響,難道是剛才我聽錯了?
  我覺得有點冷。便把窗戶都關上,靜靜看著這塊石頭,想了半天不得其所。
  這時有人敲門,我把石頭收起來,一瘸一拐把門打開,是王庸和土哥。他們笑嘻嘻擠進門來,對我拍拍打打。我疑惑著說:「二位,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講,恕你無罪。」王庸道。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