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節

第六百一十四章 失去控制
  我感覺進入一個奇怪的夢魘,其實修出神識後我很少做夢,睡得很沉,基本上都是一宿到天亮。對於修行人來說,如果我做夢,就不是簡單的夢境,而是某種對心境考驗的心魔天劫。
  走在走廊裡我心中狐疑,難道魔境考驗又開始了?
  我走進古怪的房間,看到牆上還是密密麻麻的黑墨文字,天花板亮著微弱的燈泡,估計也就幾瓦,極是昏暗。
  房間不大,透出一股股陰冷的氣息,讓人心頭發寒。
  我來到牆邊,細細看著牆上的字,我輕輕讀著上面的話「我找到你,你就死了,你能逃過我。我就死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正尋思的時候,突然聽到「嘎吱嘎吱」非常難聽的聲音,我猛地回頭,看到鐵門竟然無風自動,正在關閉。
  我頭皮發麻,趕緊往門口跑去。還是晚了一步,大門「匡」一聲關上,把我封在房間裡。我拚命扭動門把手,根本扭不開,鎖死了。
  這扇鐵門上方有個小窗戶,勉強能看到外面。
  我緊緊貼在上面往外看。隱隱看到走廊地上拖著一條古怪的黑影,影子越走越遠,走向走廊的盡頭。
  我心怦怦亂跳,壞了,這扇門並不是隨便關閉的,很可能是他人所為。會不會是藏身在我夢境裡的神秘人?
  我拚命搖動鐵門,鎖得緊緊的,根本打不開。
  我在房間裡走了兩圈,真是有點害怕了,如果一輩子封在這裡,是不是說明永遠也不可能從夢境中醒來了?
  此時此刻。我應該還在翟玲的車上,如果她發現我在睡夢中昏迷不醒,她會怎麼做,會不會把我送到醫院?
  想到這,我趕緊衝到門邊,又使勁拽了拽,根本拽不動。我趴在窗戶上大喊:「放我出去!有什麼話咱們出去說!」
  走廊很遠的地方隱隱傳來腳步聲,越走越遠,似乎下樓梯而去,最後一絲聲音也消失了。
  我滿頭是汗,用盡力氣搖動門把手,像是焊死在門上,搖不動半分。
  我頹喪坐在地上,擦擦頭上的汗,忽然想到了自己還有神識,說不定用它能想出辦法。
  我在密室中盤膝打坐,慢慢進入內視狀態,神識之境中一片虛無,只有遠處的巨大業火還在騰騰燃燒。
  我能感受到自己剩餘的最後一根神識之絲,卻沒有力氣操控,現在就是個廢人無疑。
  我緩緩睜開眼,期待夢醒的那一刻,卻發現自己依然困在夢境的房間裡。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牆上的黑字生出一個想法。是不是以前也有人困在這裡出不去,這些字都是他寫的?
  我在房間裡找不到任何出去的辦法,猶如困獸。這扇鐵門是我出去的唯一通道,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打開。
  就在這時我忽然打了個激靈,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從夢中醒了。
  我看到眼前的情景,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居然躺在一處陌生床上。懷裡摟著一個女人,這女人衣服不整,頭髮雜亂,看樣子好像剛才經過很激烈的掙扎,我正狐疑著想動手去撩開她的頭髮,卻發現我完全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
  我想動動手,自己的手沒有動,腳反而動了,縱身從床上跳下來。
  那女人痛苦呻吟一聲,撩開自己的頭髮,我一看就驚住了,原來是翟玲。我狐疑著說:「玲姐……」
  可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反而說了另外一句話:「翟老闆,我有能力讓你做任何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在欺負我。」翟玲看著我,悲憤地說:「小王,我一直拿你當我的弟弟,請你尊重我。」
  我痛苦極了,想告訴她我並不想拿她怎麼樣。可身體完全控制不了。我的身體好像在受另一個人的支配。
  這個「我」說:「我只想證明我對自己有著掌控力。我該回去了。我會離開這裡的。」
  「我」轉身就走,來到門口。翟玲從床上坐起來,哭著看我。
  「我」拉開門走出去。
  從始至終,我都無法控制這具身體。我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現實,會不會是因為我被封在那個禁閉室裡,所以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控制我身體的人是誰?
  我仔細思索,難道是停留在夢境裡的神秘人?
  我現在就好像寄居在自己身體裡的過客,五官觸覺還在,能看到也能聽到的,就是無法控制身體,所有一切都在失控狀態。
  這個「我」剛才在欺負翟玲。那麼還會不會幹出其他出格的事情呢,如果他犯了罪殺了人,是不是所有的罪過都會算在我的頭上?
  我在自己的身體裡,看著他一步步下了樓,在門口堵了輛出租車。
  這個控制我身體的人,對於我的情況非常瞭解。他告訴司機去站前賓館。
  出租車載著「我」一路到了火車站,他付了錢下來,一步三搖穿過胡同要到賓館去。
  這條胡同通在賓館的後身,地上全是污水又髒又臭,很少有人到這裡。我在狹窄的胡同裡正走著,突然從胡同前面過來兩個人。
  胡同光線很差,隱隱能看到這兩個都是大男人,並排這麼一走,基本上把前路都給封死了。
  我遲疑一下,生出了非常不好的感覺,轉身想走,這才想起來我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個「我」站在原地,回頭看看,後面的胡同裡也走過來兩條大漢,把去路也給封死了。
  「我」沒有動,靠在胡同的牆壁上,緩緩摸出包煙,抽出一根悠哉悠哉點燃。自顧自抽了出來。
  時間不長,一頭一尾四條大漢走過來,把我堵在中間。我看到了為首的瘦子,正是後廚裡的壞人馮玉強,他笑瞇瞇看我:「王翔,上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們都等你老半天了。」
  「有什麼事就說。」「我」說。
  「痛快。」馮玉強說:「還記沒記的上次來了個富婆,給了你一沓錢。你這屬於公款啊,光是自己揣著合適嗎,不給咱哥幾個分分?」
  「我」慢條斯理從兜裡掏出一個錢包,打開之後。拿出厚厚的一沓紅色鈔票。這幾個人眼珠子都瞪圓了,「我」抽著煙,突然一揚手,把這些鈔票紛紛灑灑扔到半空,胡同裡刮起了一陣陰風,吹得鈔票四下亂飛。如同下了鈔票雨。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