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節

  「解鈴還需繫鈴人,名字有點意思。」她在紙上隨手寫寫畫畫,都是雜亂無章的線條。
  她掐著手指肚,應該在換算什麼。
  「現在按午時算,你午時來問『解』,解中藏牛。嗯,有了,這兩個人的著落跟兩種動物有關。」她說。
  我聽得莫名其妙,什麼亂七八糟的,解鈴和解南華的下落跟動物有關?
  瞎子陳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兩個動物的頭。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一個是馬,一個是熊。


第六百四十七章 無間一天
  「這是什麼意思?」我疑惑地看著紙上的畫。
  瞎子陳搖頭:「不知道,都是算出來的。你要找的兩個人,和這兩種動物有關係。」
  我拿著紙看著,半天不得其所,還是把錢給了她。
  我們從房間裡出來,王庸問我要找的是什麼人,我告訴他是兩個朋友,前些日子出去旅遊一去不歸,打電話也沒人接,家裡是鐵將軍把門。這兩個人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王庸看看紙上的圖案:「瞎子給你畫的兩個動物,是什麼意思?」
  我苦笑,表示不知道。
  王庸趁著春苗和她老姨在前面走遠,他拉著我低聲問:「老菊,我和春苗的婚事你怎麼看,是拖幾年還是現在結?」
  我想了想說:「你什麼意見?」
  「別耍滑頭,現在問的是你,你就說吧。」王庸催促我。
  「我建議還是三十以後結,再拖幾年,你現在正是幹事業的時候。先立業後成家。」我說。
  王庸說:「說實話,剛才那瞎子算完之後,我心裡也有點畫魂,要不三十歲以後?」
  「三十以後,三十以後。」我說:「到時候咱倆說不定天各一方,我的隨禮就不用給了。」
  王庸罵:「都說我是鐵公雞,我看你是鐵蛤蟆,真有你的。」
  我們坐回車裡,今天的結果非常不盡如人意。王庸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老姨拉著春苗坐在後面,兩個娘們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
  王庸看看後視鏡,衝我苦笑。
  我拿著這張紙,看著上面的兩個動物摸不著頭腦,一匹馬,一隻熊。
  王庸一邊開車,一邊掃我一眼:「要不然我直接把你送動物園得了。動物嘛,肯定跟動物園有關係。」
  我沒搭理他,念叨著說:「馬,熊。熊,馬。馬上熊?」
  「還馬上風呢。」王庸說:「說到熊,我想起一人,熊大海。」
  「熊大海……」我喃喃,看著王庸,突然腦子嗡一聲。
  熊大海是馬丹龍的徒弟,我拷,這不正是一馬一熊嘛。
  我趕緊拍拍王庸的肩膀:「把我直接送火葬場。」
  這句話一出,後面兩個女將都聽到了,老姨瞪著眼說:「什麼玩意,去什麼火葬場。」
  王庸對這個老姨本來就是勉強相處,完全沖對象的面子,現在婚事一拖好幾年,他也沒那個好氣了。說:「我朋友有業務在火葬場,馬上得過去見客戶,我先送他,然後送你們。」
  老姨再怎麼說,他也不理。直接開車送我到火葬場。
  我急匆匆下車跟他們告別,撒腿往裡面跑,我沒驚動王館長,而是徑直上了墳山。
  此刻接近黃昏,沒人在這個時候掃墓,山裡空空的沒有人影,風極大,我好不容易來到後山的四號古涼亭。
  進了涼亭,直接到後面,看到熊大海坐在窗前。看著荒山野嶺遍地墳墓。他手裡拿著幾塊錢的小燒,旁邊還有個塑料袋,裡面裝著半隻燒雞,不知在想什麼。
  他聽到我的腳步聲,回頭看我。然後把手裡的小燒遞給我:「喝一口。」
  我坐在他的旁邊,接過白酒,喝了一口,嗓子都是辣的,我遞還過去:「喝不慣。」
  熊大海說:「我行走江湖。兜裡時時都揣著這麼一瓶酒,天冷的時候喝一口,暖和。說說你吧,無事不登三寶殿,親自找到這裡。必有大事。」
  我從兜裡掏出這張紙,把兩個動物的頭像展開給他看。
  熊大海眼神裡有問詢之色,我把剛才見算命大師的經過說了一遍。熊大海說:「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的這兩個人,具體下落只有我和我師父知道?」
  「應該是這樣。」我說。
  熊大海喝了口酒:「解鈴和解南華這兩個人我聽說過,但是從來沒見過。我確實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下落,聞所未聞啊。」
  「那你師父呢?」我說。
  「不好說了,」熊大海道:「明天他會來,我可以替你問問。」
  「我想親自問他。」我說。
  「也好。」熊大海道:「不如你今晚就和我睡在這,省的來回折騰。」
  我們坐在破紙殼上,看著外面的荒山,你一口酒我一口肉,天南海北的對侃。我把解鈴和解南華在灰界裡的事跟他說了,熊大海聽得特別認真,等我說完,他長歎一聲:「一生裡能有這麼一次大奇大怪的經歷,也算值了。師父讓我這些年流浪江湖,我見的大多是鄉村神棍,真想交結大門大派,開開眼界。灰界還真是令人神往。」
  我們聊到夜深人靜。熊大海裹著棉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睡在他的旁邊。
  正睡著,忽然朦朦朧朧中,感覺好像熊大海醒了,他厲聲大喝:「何方妖孽,現身!」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