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吃完飯後,我們離開他家,坐車向外走了三里,來到一塊田地。
天色很黑,不過因為遷墳也算大事,所以他事先讓人來這裡扯了燈,所以也算有些光明,在墳前,擺了一口紅漆棺材。
秦伯拿著羅盤,格出一個位置,然後讓人們把空棺放在那個位置。
秦伯的說這是定棺,先放在吉位吸收地氣,接著又圍繞老墳轉了幾圈,隨著羅盤針指的位置站定,然後讓人從這裡挖第一鐵鍬。
不過在挖之前,先讓男主人拜祭。
男主人擺了祭品,放了鞭炮,磕了頭,然後說:「爹,對不起了,驚擾你了,兒子也是想給你找個新家。」
稍後敬酒撒紙錢,完畢之後,便開始挖墳。
挖墳期間,秦伯交代大家也不要亂說話,以免衝撞亡靈。
大家也都沒有說話,除了野外呼呼的風聲,就只剩下挖土聲。
不多時,便挖出棺木。
棺木已經腐,估計裡面的人也應該只剩下骨頭。
秦伯讓人們將棺木抬在新棺的北面,然後開棺撿骨換棺。
但換棺之前,秦伯一再交代:「此棺放置是大頭朝東小頭朝西放置,你們可以站在棺材的東西南都可以,但不要站在北邊。」
眾人點了點頭,然而就在開棺撿骨時,突然一個年輕人闖了過來,站在北邊。
男主人一看此人,不由一臉驚訝說:「弟弟,你不是不來嗎?」
那男人冷笑道:「大哥,我聽說站在棺材北邊能借爹的運氣,我也該改改運了,你總說我賭博不爭氣,現在我借爹運,再賭個滿堂紅,我就發財了。」
男主人的臉色很不好,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好看著秦伯。
秦伯歎了口氣:「本來是老人喬遷新居,應該說是喜事,卻又變成凶事。」
中年男聽到這兒,急忙問秦伯:「師傅,這裡面有什麼說頭嗎?」
秦伯說:「站在棺材北邊,不能夠借運,因為開棺時,聚集了許久的屍氣將會散出,而散出的方向就是北面,站在北面容易被屍氣侵入極容易發生活人變死,死後屍變。」
這時男主人兄弟聽到,不由冷笑說:「你是哪裡來的糟老頭,我不怕你的歪理邪說,我也是經高人指點,在開棺一瞬間跑來的。」
秦伯說:「遷墳是陰家搬家,對於死者來說,也是喜事一樁,所以棺材便用紅棺,紅棺下葬,便能保佑後輩紅紅火火,就算你不來,也能保佑你。只要你走正路,也不會缺衣少吃,然而你卻偏偏在這一時間跑來,想借運氣,真是……」
「我爹能保佑我?」男主人兄弟聽後不由冷笑:「如果我爹能保佑我,我也不會十賭九輸。」
秦伯聽到這兒,突然哈哈笑道:「賭博之運,猶如指間沙,只流不聚,你爹就算能保佑你,也不能保你逢賭必贏,你好自為之,最好戒賭,另外,你已身中屍毒,我稍後要為你驅毒治病。」
「你不用說那麼多廢話。」男主人兄弟說:「你是我哥請來的,肯定要為我哥說話。」
「就算你不信我,至少也該敬鬼神,就算不敬,也該敬你爹,但你偏偏以身試法,我這裡有一枚鎮屍銅錢,你含在口中,六個小時後再吐出來,或保你無恙。」
男主人兄弟冷笑:「我現在已借到運氣,管你那麼多。」
這人本來就很瘦,此時更像鬼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原因。
秦老闆搖搖了頭:「既然閻王要你三更死,我也不能留你到五更,你隨意吧。」
稍後開棺撿骨後,舊棺燒掉,留了幾個人幫忙看著紅棺。
男主人領我與秦伯回去休息,他兄弟跟著一塊來到他家,也要了間房。
男主人雖然對他這個兄弟有氣,但還是讓他住下了。
我與秦伯每人一間,住在二樓,在睡前,秦伯對我說:「今晚一定有事發生,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點了點頭,隨後睡覺。
不知睡到何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吵鬧。
起床後,發現樓下院子中燈火通明,站了一群人,正在看著秦伯。
秦伯對面還有一個人,正是男主人兄弟。
不過現在這個男主人兄弟已與開棺時見到他不太一樣,雙目瞳孔已散,露出眼白,鼻孔中散出白氣——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
秦伯手持菜刀,外加一隻大公雞正在與他對峙。
男主人這時問:「秦師傅,我兄弟還有救嗎?」
秦伯說:「瞳孔已散,就算天王老子地王爺也無法救他,今天只能將他收了。」
說時遲,那時快,秦伯手起刀落,咯咯叫的公雞已經雞頭落地,秦伯手持雞身,就像拿著一個血葫蘆一般,向男主人兄弟撒去。

第十三章 決戰殭屍
隨著雞血「嘩」的一聲撒向男主人兄弟,男主人兄弟竟然沒有躲避,伸出雙手便要去掐秦伯。
他那手指甲此時看著非常駭人,竟然有一寸多長,黑色,在燈光下還泛著光澤。
那股雞血迎頭而來,將他潑了個通透,滿頭滿臉的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流,看上去滑稽又恐怖。
院中還有其他人,不過都離的極遠,然而又不肯散去,怕錯過看這場大戲。
畢竟這場面實在難得,再次想看恐怕只能重溫林正英的殭屍片。
雞血撒在男主人兄弟身上,我本來以為這樣就該結束了,男主人兄弟應該馬上伏法——憑秦伯的水平,一個剛剛出爐的殭屍該有多大能耐?
《僵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