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沒有,我覺得現在為時過早。」
  「也就是說,從三周前的星期天一直到現在,你與菲利克斯就再沒有過信件往來,是嗎?」
  「沒錯!」
  「我明白了。羅迪先生,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你認識證券經紀人杜馬希爾嗎?」
  「認識。那天談論彩票的時候,他也在。」
  「討論完彩票的事,你有沒有跟他打過賭?」
  「打賭?」羅迪眼神銳利地看著警官,滿臉迷惑地說,「你說的什麼我不知道,打賭的事根本就沒有。」
  「你和杜馬希爾曾經討論過警察和罪犯智慧的問題,難道你忘了嗎?」
  「不,哪有這麼回事!」
  「你確定,沒有這回事嗎?」
  「當然!奇怪,誰告訴你這些的?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問嗎?」
  「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不過,我們這麼說也不是憑空想像的,只是現在還沒辦法解釋給你聽,希望你能諒解。你們在進行和彩票有關的辯論時,還有別的人在場嗎?」
  羅迪沒能立刻作答,他說:「讓我想想。當時人很多,除了菲利克斯和杜馬希爾,還有安利·波塔森和安利·博瑞恩。一時間,我想不起其他的人了。」
  「有多比尼嗎?」
  「哦,對了有他,我給忘了!」
  「恰克呢?」
  「我記不清了。好像在,可是我也不能確定。」羅迪說。
  「他們的住址,可以告訴我嗎?」
  「杜馬希爾家住瓦樂魯夫街,博瑞恩家靠近華盛頓街,位於外部的夏熱裡拐角處。至於其他的人我得查查記事本。」
  「對不起,有件事我們有必要重申一下。你真的沒給菲利克斯去過信嗎?」
  「之前我已經回答過了,確實沒有。」
  「可是,菲利克斯並不是這麼說的。他說四月一號,也就是一周前,你曾寄信給他,他也收到了。」
  羅迪很吃驚,看著他們說:「怎麼可能?我壓根沒有寄信給他。我想,他一定是弄錯了!」
  「我還看到了菲利克斯收到的那封信!」
  「不可能,他給你看的信絕對不是我寄出去的。你們帶來了嗎?我還真想看看。」
  利朋什麼也沒說,把菲利克斯交給班利的信拿了出來,讓羅迪看。羅迪看著信,表情越來越凝重。
  他大聲喊道:「真是匪夷所思!這不可能,我沒寫過信,更沒寄送過什麼東西。這不僅僅是偽造,根本就是通過完整的創作想像出來的。信裡從打賭到桶子的說法,全部都不是真的。你們到底從哪裡拿到這封信的?」
  「從菲利克斯那兒。他跟這位班利先生說,信是你寄給他的!」
  「無稽之談!」這位紳士情緒激動,好像要跳起來了,他在房裡來回踱著步,說,「我實在是想不通。菲利克斯這個朋友是可以信賴的,但對於他會說信是我寄的,我實在是難以置信。整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停了一下後,他繼續說道,「為什麼菲利克斯會這麼認為?信上沒有一個手寫的字,也不曾署名。用打字機來代替手寫的署名,那任何人都可以寫這封信。菲利克斯應該明白這一點。而且,他怎麼能夠相信我會寫這種惡作劇的信?」
  「這就難說了!這封信並沒有漫天扯謊,至少在關於彩票和共同購買這件事上,和你的陳述一致。」利朋說。
  「除了這個,其他的純屬子虛烏有。」
  「現實中,也有和桶子的事相符合的地方。按照信裡的姓名和地址,桶子的確被送到了。」
  「桶子送到了?」這個消息讓羅迪再次驚叫起來,「也就是說,真的有桶子這回事了?哦,這件事真是太讓人不可理解了。我只能重申,那樣的信絕對不是我寫的,而且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也許就像你說的,有人冒充你用打字機打了那封信。我們相信你沒有寫過那封信。對於你們購買彩票這件事,你一定是知情人。羅迪先生,希望你能告訴我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在多旺森德有很多人參加過辯論,他們都知道。」
  「的確如此。這幾個人有多麼重要,你現在知道了吧?」
  羅迪開始思考起來,他一邊想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不管怎樣,這件事我實在是想不通。」終於,他又開始說話,「就算信裡說的都是真的,即使是我寫了那封信,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警察為什麼要插手?我認為那樣做並沒有犯什麼罪。」
  利朋笑了:「我還以為沒有必要對這一點做特別的說明呢。我們再從頭看一下這件事。I&C海運公司將一隻桶子從諾昂運送到倫敦,按照桶子上的標籤收件人應該是在某處居住的菲利克斯。但那個地址是偽造的,當然在那個地址也找不到這個人。桶子上標明,內裝雕刻品,但裡面卻是金幣。這時,來了個自稱菲利克斯的男子,出示的地址和偽造的一樣。他瞭解到桶子已經到港,馬上就要把貨領走。海運公司的人產生了疑慮,拒絕交付貨物。但他稍微使了點小手段,領走了桶子,還把它運去了別的地方。當警方找到他時,他就拿出信來作為憑證。據此,我們有必要查出誰寫了這封信,信上所說的是否屬實。這樣看來,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吧?」
  「哦,是啊,應該這樣。只是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我的腦子有些混亂。不過,這麼怪異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的確,這件事很難讓人理解!在這之前,你和菲利克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比如他對你有怨恨,或是其他使你們產生嫌隙的事?」
  「絕對沒有!」
  「你有什麼會讓他產生嫉妒的地方嗎?」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我想也許他想栽贓給你,沒準兒就是他自己寫了那封信。」
  「不會的!菲利克斯這個人非常誠實、正直,他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你再想想,會不會是有人想要設計誣陷你。有可能是參與彩票辯論的人嗎?再或者其他人誰有可能?」
  「想不出來,我覺得沒有這樣的人。」
  「買彩票的事,你跟別人說起過嗎?」
  「沒有,沒說過。」
《酒桶中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