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我心中一驚,立馬將齊煜玄他們都叫上了樓,齊煜玄給王婆號了下脈,最後歎口氣說道:「沒救了。」
齊煜玄這麼一說,我的眼淚立馬流了下來:「怎麼可能,她下午還能認出人了,還吃了那麼大一碗麵,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一旁的池瀟澤開口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就覺得王婆有點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然是迴光返照。」
我看著王婆的屍體心中一慟,就算是清醒的時候,王婆也還在問三娘去哪了。我擦乾眼淚,將王婆的屍體和三娘的屍體放在了一起,然後將玉如意放在她們的身上作為防腐,等到忙完李華宇這件事,我就找個地方將她們葬在一起。
王婆的去世讓大家心情都有點沉重,晚飯都沒動幾筷子。李華宇也因為跟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見面,也十分拘謹。
在飯桌上面齊煜玄交代道:「大家晚上睡覺都別睡的太死,尤其是柳嵐,李華宇跟我一個房間沒什麼事,你和桑榆兩個人一定要小心,符紙和辟邪的匕首都要帶在身上,有什麼事情立馬大聲呼救。」
我們都點頭應是,齊煜玄將一道符紙封在了人頭上面,然後我們都各自回房間休息了。睡之前,我將烏金刀枕在了腦下。
第161章 受驚的桑榆
前半夜我都因為惦記著花盆人頭的事情睡不踏實,但是看沒有什麼事,就安心的睡了。但是睡了沒多長時間,隔壁桑榆的房間就傳來一聲尖叫。
我順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旁邊的池瀟澤也翻身坐起。我看向池瀟澤:「你也聽到了是吧?」
池瀟澤點頭,我立馬穿上鞋奔到了桑榆的房間門外,池瀟澤也緊隨其後。
桑榆房間大門緊閉,門上還貼了一個避魂符,我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卻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剛才那一聲尖叫我跟池瀟澤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我立馬毫不猶豫的將門一腳踹開,然後身子朝著側面躲去。朝裡面扔了一張符紙。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桑榆的房間,房間裡面一片漆黑,我摸出打開手電筒照了一圈,然後停在了桑榆的床上。
桑榆的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凌亂的床單和被子顯示有人在這裡睡過。我和池瀟澤對視一眼,緊張的將手中的烏金刀豎在自己的胸前。
「怎麼回事?」我低聲詢問池瀟澤。
黑暗中池瀟澤的表情看不清楚,整個人十分安靜。像是隱匿在了黑暗中一樣。他也低聲回答道:「別急。」
池瀟澤話音剛落,我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慘白的臉,張開黑洞一樣的大嘴,發出一聲冷笑。我心中一驚,將手中的烏金刀朝著前面一刺,那人臉被擊中,居然像是一道青煙一樣,消散在了空氣中。
而正當我疑惑之際,那張人臉又出現在我的臉側,我感受到一陣涼氣,順手又將烏金刀刺過去。很快,我和池瀟澤的四周都被那慘白的人臉圍繞著。
那些人臉發出淒厲的冷笑,像是走馬燈一樣來回轉動著,池瀟澤將金光彈向那些人臉。但是人臉消失後,瞬間就又圍繞在我們四周。
我手中的烏金刀都揮舞的有點疲乏了,池瀟澤更是大傷初癒,額頭上已經佈滿了一層薄汗,我詢問道:「沒事吧。」
池瀟澤嘴角緊抿,搖頭:「沒事。」
我們使用蠻力看來是不行了。想到這,我開始仔細觀察眼前的這些人臉,我發現這些人臉雖然左右轉動,但是不是循環的。是到了一個最左邊的時候會接著往右邊轉動。叼雜狂號。
於是,我心中一橫,將手中的烏金刀朝著我最做左邊的那張人臉刺過去。烏金刀刺進人臉的嘴裡,人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我心中一喜,成了!
池瀟澤看了我一眼,眼裡劃過一絲讚賞,我有點得意的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這個人臉是花盆里長出來的那個沒錯,要是這次能把它解決掉,李華宇的事情也就解決了。
我用力將手中的烏金刀往人臉的嘴裡挑去,人臉想要掙脫,但是烏金刀本來就是辟邪寶物,一旦不乾淨的東西沾上就會元氣大傷,人臉渾圓的黑眼珠裡面透露著深深的怨恨。
我不為所動,念了口訣,正要將手中的符紙朝著那人臉扔去,桑榆房間裡的衣櫃卻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我被嚇得手一抖,手中的符紙就掉落在了地上,烏金刀也跟著晃動了一下,那人臉趁機從烏金刀上掙脫,動作飛快的消失在了門口。
我剛要出門求追,卻被池瀟澤拽住了,指向那個衣櫃,朝著我使了個眼色。我轉頭朝著門外看去,發現早就沒有人臉的影子了。於是小心翼翼的朝著衣櫃走去,貼近衣櫃門聽了一下。
這衣櫃裡面果然有古怪,裡面傳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時有時無。我跟池瀟澤對視一眼,將手中的符紙和烏金刀都準備好,池瀟澤就伸手拉開了衣櫃門。
只見在衣櫃狹窄、黑暗的空間裡面,一雙亮晶晶如小鹿般受驚的眼睛看著我們。是桑榆,她蜷縮著身子,手臂圈著膝蓋,臉上佈滿淚痕。
「桑榆!」我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出聲喊道。
桑榆先是一愣,然後就起身跑出衣櫃門,竟然直直的撲進池瀟澤的懷裡,開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池瀟澤的兩條胳膊尷尬的放在兩邊,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剛才桑榆就嚇壞了,於是朝著池瀟澤擺擺手使了個眼色,池瀟澤這才伸出手象徵性的在桑榆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但是桑榆這一哭就是十幾分鐘,我都有點無奈了。雖然桑榆是我好朋友,但是她老是抱著池瀟澤我心中也有點不爽,於是我開口說道:「桑榆……」
桑榆這才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發現自己在池瀟澤懷中,臉上出現羞澀的表情,忙朝後退了幾步,低頭揪著衣角,低聲說道:「對不起,我……」
我忙搖頭,上前拽住桑榆的胳膊,讓她坐在床上,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我知道你剛才肯定嚇壞了,你怎麼不呼救呢?」
桑榆聽我這麼一說,眼裡又開始眼淚汪汪的了,她吸了吸?子:「我本來覺得沒什麼事的,還聽師父的話,準備了辟邪的符紙和匕首,但是誰知道睡到半夜,我就被那人頭給嚇醒了,剛才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沒地方躲避,只能鑽進衣櫃裡面。」
桑榆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我將紙巾遞給她,她擦著臉上的眼淚,我說道:「不要害怕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看那人臉想必是不敢再來了。」
桑榆抽泣著點點頭:「謝謝你們,柳嵐。」
說著,桑榆還瞟了一眼池瀟澤。我和池瀟澤將桑榆安頓後好了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齊煜玄的房間看李華宇有沒有什麼事。
李華宇雖然精神不太好,但是人還健在。經過詢問之後,李華宇才告訴我們,昨天晚上他又夢到那個女人了。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我忙開口問道。
李華宇點點頭:「我這幾天就因為害怕做夢夢到她,所以不敢睡覺,昨天還是撐不住睡著了,在夢裡,她跟我她已經給我準備好一切,我就安心等著娶她好了,還說……誰也阻止不了我們兩人的婚禮。」
第162章 幕後推手
齊煜玄聽了眉頭緊皺,我開口說道:「這花盆人頭肯定有背後推手,要不然她沒這麼大的本事。」
齊煜玄點點頭:「這是自然,而且背後這個人還不簡單。」
李華宇聽到我們這麼說,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不是吧。齊大師,你們可不要嚇唬我……」
齊煜玄拍拍李華宇的肩膀:「你放心,我說他不簡單,不代表我們就會怕他。」
我們幾人下了樓,發現放在樓下桌子上的花盆,裡面的人頭眼睛居然睜開了,就如我們昨天晚上見到的那樣,沒有白眼仁,只有黑漆漆的一個洞。
齊煜玄準備了晚上需要用的東西。還讓我給紮了紙轎子、紙人和紙馬。這一整天李華宇都十分緊張,夜幕降臨的時候,李華宇都開始坐立不安,在房間裡面來回踱步。
我自然理解李華宇,於是出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叼東爪血。
《一紙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