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但是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脅呢?與其犧牲我自己,讓別人來,還不如我自己上,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為什麼我要任人宰割呢,我就是因為總是在退讓,所以所有人都想欺負我。」我不去看池瀟澤,冷聲說道。
池瀟澤將握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他,他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堅定說道:「不會的,我會護你一生一世周全,你信我嗎?」
我笑了:「我信過你,但是你沒給了我再次相信你的理由。」
池瀟澤將手握成拳頭,捏在我下巴上的手也使勁了,他深呼吸一下,說道:「如果我不能護你一世周全,那我就陪你一起將這石頭封印解開,謀害蒼生的責任,我替你擔!就算是要下地獄,我也陪著你。」
我死死的盯著池瀟澤:「此話當真?」
池瀟澤點頭:「當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翻身躺在了床上,對著池瀟澤擺擺手:「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累了,想睡覺、」
我能感覺到池瀟澤的兩道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我的身上,接著低聲歎口氣,腳步聲傳來,漸行漸遠,房間門被關上。
我這才轉過身來,卻發現自己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濕濕的,我探手在臉上擦了擦,心中笑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
說實話,剛才池瀟澤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很害怕,我現在的境地就是四面楚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血比傳說中的搪塞肉還要吃香,簡直到了人人趨之若鶩的地步。
但是我卻不知道,要依靠誰。池瀟澤?白羽非?還是誰?不,我誰都無法相信,我害怕我將全部信任都押在了他們身上,但是最後他們卻像盛夏和桑榆一樣,在背後刺我一刀。
我曾經很相信池瀟澤對我的感情,但是最後,他卻因為「柳嵐」放棄了我,而說過要為了我背叛全世界的白羽非,也相信了我要害死他的父親。
反正,從我舉起烏金刀的那一刻起,我在他們眼裡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我為什麼不讓自己變得更徹底一些呢?這樣,也不枉費他們在心中對我的那一番艱難的幻想。
第409章 利用與被利用(三更)
我現在誰都不相信,因為我知道,把自己的生命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這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而我,只是想活著而已。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我說了進來之後,白羽非出現在門口。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十分不好,走到我床前,說道:「柳嵐,你醒了,」
我點點頭:「我記得你受了傷,沒事了吧?」
「沒事了,朱籬的藥還是管用的,只要暗器被逼出來,剩下的也只是皮外傷而已。」白羽非回答道,但是顯然他這次來不是只看看我這麼簡單,他像是還有話要對我說。、
於是我說道:「你看起來好像要跟我說點大事什麼的?」
白羽非看了我半天,才說道:「柳嵐,那天……對不起。」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你說什麼?」
白羽非歎氣:「那天。你走火入魔,我想幫你,但是我父親不讓,他害怕你會傷害我。」
我聳聳肩膀:「你說這個啊,沒關係呀,我能理解,要是當時我是你父親,我肯定也不讓你過來幫忙,我不是走火入魔了嗎?」
白羽非聽我這樣說。緊皺的眉頭還沒舒展開來,說道:「你當真?要是你罵我打我的話,我心中還會舒服點。」
我看著白羽非,想了想。說道:「沒關係的呀,如果你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白羽非不解。
我將剛才池瀟澤告訴我的陰謀的事情全告訴了白羽非,白羽非聽完十分的吃驚,看向我說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想知道這塊石頭在哪。」
「怎麼能知道?」
我看著白羽非,猶豫了一下,說道:「周正越知道,朱家也知道。」
白羽非想了想,還是一臉的不解,說道:「周正越那裡我是沒辦法了,朱家也不可能。」
「朱家有可能……」我輕聲說道。
白羽非愣了一下,說道:「朱籬?」土坑叨巴。
我點點頭,白羽非看我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有點複雜,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我見狀擺擺手:「沒關係。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勉強。」
「不,柳嵐,對於你的事,我從來沒有不願意過,只要是對你好的,我都願意去做。」白羽非深深的看著我。「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對我提出這個要求來。」
我聽到白羽非的話,心中一陣酸澀,想要說什麼,但是白羽非卻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問出來的。」
我看著白羽非離開的背影,然後苦笑了一下,看來今天,我是同時將兩個人的心給傷了。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因為,我想活著。
我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還是綠蘿來叫我去吃晚飯,我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甚至還感覺神清氣爽。
走在路上,我問了綠蘿當天的情況,原來我暈倒之後,周正越他們就趁亂逃跑了,這一次,玄風閣死傷嚴重,朱家和秦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秦子清被周正越帶走得時候,耳朵裡面都流血了。」綠蘿說道。「對了,小籃子,你那天可是把我給嚇壞了,後來我才知道你是走火入魔了,情緒不能激動。」
我笑了笑:「不光是你,我連自己都把自己給嚇到了,你就忘了那天的我吧。」
綠蘿點點頭:「沒關係,那天要不是你,我們玄風閣也保不住了。」
「但是要不是我,玄風閣也不會遭遇不測。」我搖搖頭。
「不,朱家和秦家早就對玄風閣有企圖了,所以,不管有沒有你,秦家和朱家都會對玄風閣動手。」綠蘿看向我說道。
「為什麼?」
「玄風閣有秦家和朱家想要的東西,你可千萬別問我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綠蘿擺擺手,說道。
我笑了笑,在餐廳裡面,有很多人手上都吊著,看來是受傷了,陳無頭上也掛了彩,我進去的時候正捧著一個大雞腿啃著,見我進來,衝著我招招手說道:「小籃子。」
我坐在了他旁邊,看著他頭上的紗布,問道:「受傷了?」
《一紙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