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雙方拼盡內力僵持了片刻,突然,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那團交錯在一起的巨浪猛然爆炸,兩人瞬間都被震出了數米之遠。
  我見狀連忙跑到飛龍身邊,只見飛龍臉色蒼白,嘴中不停地往外吐著鮮血,看樣子應該是傷到了內臟。
  而巴卡盧那邊也傷的不輕,他雖然能勉強的站起身來,但從他那週身微弱的氣場來看,他也已經是油盡燈枯。
  只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聲音中依舊掩飾不住濃濃地殺氣,他惡狠狠地指著我們道:「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無恥鼠輩還有什麼能耐?!」
  我突然對他徒升了一絲敬佩,都到了這種地步,他居然還能不逃不低頭,倒也算是一條漢子!
  我對他道:「巴卡盧,你輸了,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他聞言卻狂笑一聲,揮劍指著我道:「笑話!我巴卡盧乃堂堂神鷹教護法,豈需要讓你這個黃毛丫頭可憐?!我巴卡盧今日雖死猶榮!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神鷹教半步!!」
  只見他怒喝一聲,突然自斷雙臂,頓時,如柱的鮮血從他的手臂斷裂出噴湧而出。
  我見那鮮血瞬間化成了一把巨大的血劍,頓時以石破天驚的氣勢向我們眾人襲來!
  我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恐怕是巴卡盧要跟我們同歸於盡的必殺技!我迅速將飛龍護到身後,抽出烈火蒼雲劍就要跟他一拼高下!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去接這巴卡盧毀天滅地的一招無疑是以卵擊石,但此時此刻,我別無選擇。如果在我和飛龍之間一定要有死亡,那麼,我寧願那個人是我!
  就在我以為要與巴卡盧同歸於盡之時,我的身上卻突然充滿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一觸而發,通過我的身體彙集到烈火蒼雲劍上,頓時,在烈火蒼雲劍碰到那把巨大的血劍之時,天崩地裂,風雲驟變!一股翻江倒海,劈山斷川的力量破空而出!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阿墨、飛龍以及花少正站在我的身後將他們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向我傳來。
  我看到飛龍的眼中含著滿滿地真誠,他道:「笨蛋!誰准你自作主張了?!」
  我聞言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巴卡盧再強也抵不過我們四個人的力量,頓時便被炸成了一堆灰飛消失而去。
  BOSS滅了,神鷹教頓時群龍無首,那些弟子皆都一哄而散。我收回了和親公主,並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
  我們四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此時皆都往地上一坐,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卻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飛龍說,他幫我看過那個傳說中的星洛河,不過跟白虎護法說的一樣,江湖謠言,害人不淺。它不過就是一塊兒巨大的鑽石而已。
  他們又問我被白虎護法送到了哪裡?我簡單概括了一下,他們都對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十分好奇。
  阿墨問我之後的打算,我說不知道,我現在確實也是十分迷茫。
  飛龍建議我們可以先回中原,因為他接到通知說佛門要召開玄門大會。這玄門大會一般不開,但一開便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而且,上一次開玄門大會,便是數百年前西域魔王攻打中原之時。
  聞聽此言,我也覺得這個玄門大會很有必要參加。阿墨是道門弟子要去十分容易,飛龍這樣的門第肯定也沒問題。就是我,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要怎樣才能混進去呢?
  飛龍聞言淡淡一笑,表示他可以帶我進去,讓我不用擔心。
  花少好死不死的說了一句,「要不就以飛龍未婚妻的名義去吧~」
  我聞言皮笑肉不笑,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挨了飛龍一頓海揍,如此甚好~
  
  ☆、傾訴
  我們休整了一下,便啟程回到了中原。玄門大會定在八月十五日召開,飛龍的意思是,先讓我住在他家,到時候再帶我一起去參加玄門大會。
  我起先有些推脫,畢竟人家老爺子大壽的時候我去胡鬧了一番,現在哪裡還有臉去人家家裡住?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一行人才一下飛機,就遇到了飛龍的老爺子。面對我的道歉,那老爺子倒是十分開明,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更何況,那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你。」
  老爺子親自來接機,飛龍又邀請我去,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辭。阿墨說他要先回道門,在西域發生的一切他都要先向道門掌門和他的師父匯報。
  我點了點頭,隨即拉著他去超市買了一大推東西讓他幫我帶給小林子。
  我跟阿墨道別之後,便坐著飛龍的車一路去了他們家城郊的別墅。我原本以為像飛龍這樣的有錢人,應該會把別墅修建的富麗堂皇。但令我意外地是,他們家的別墅不僅不華麗,還十分樸素,甚至說,都已經有些陳舊。
  飛龍看出我的詫異,不禁對我淡淡一笑,道:「這棟別墅是祖上留下來的,雖然陳舊,但可比一些新建的別墅要好住。」
  我聞言點了點頭,沒再作聲,對於建築學,我可謂是一竅不通。
  進入別墅之後,飛龍立刻命人給我安排了房間。我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跟長輩在一起吃飯。所以,飛龍便命人直接將晚飯送到了我的房間裡來。
  我洗了個澡,又扒了幾口飯,便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就是機器人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我獨自一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嚎啕大哭。醒來之時才凌晨三點,意外地,枕頭卻真的被眼淚打濕了一片。
  我有些怔住,輕輕抹了把那還有些濕潤的眼角,心裡不知是何感覺。
  夢裡的那個人是我嗎?我不知道,因為她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但那種悲傷的感覺卻十分真切。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長訴和衛淵給我的那兩張靈符,一模一樣。我放在床上,腦子卻裡什麼都沒想,就那麼呆滯的看。
  我不知道這兩張靈符到底有什麼用,但是我相信,它們絕對不只是像衛淵和長訴說的那樣,單純是為了幫我隱去身上的陰氣。
  大約到了四點多鐘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簌簌」地聲音。我將那兩張靈符小心翼翼地收好,隨即走到窗邊,卻見飛龍正在樓下的花園中晨練。
  我看著他的身影,不禁就有那麼一瞬間地恍惚。任何武功和法術的練成都必須要有紮實的基本功,就像那句俗話,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但是我……卻似乎從未練過任何的基本功,我的所有法術都好像是一步到位。我從前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但是現在,我卻為此而感到深深地矛盾。
  我不是天才,而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不需要一點基礎。但我,卻真真切切的做到了,無基礎,卻意外地修煉了那麼多的上乘法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我……有問題……
  我就那麼站在窗前,樓下的飛龍看到我後向我招了招手。我對他淡淡一笑,隨即走下樓去。
  他問我,「怎麼醒得這麼早?睡不習慣嗎?」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都挺好的。」
《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