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我用手電照著,小心地走到屍體跟前,蹲下來查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那屍體一下子從地,抱住了我,緊緊的。我無論怎麼用力都掙不脫他的擁抱。
  我聞到一股腐肉的的怪味兒。
  光頭死了兩天了,大夏天的,該熱了。沒有冰箱,連生肉都放不住,過夏天兩天就變味。何況光頭的屍體,還走了這麼老遠的路。所以早就開始變味兒了。
  我乾嘔了兩聲,沒有吐出來。我兩頓飯都沒有吃了,哪裡還有東西吐。
  光頭的力氣真大,他摟著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被月月衝上來截住。月月掰了掰光頭的手,沒有掰開。月月震怒。連腳帶手,用力撕了兩下,竟然把光頭的兩條胳膊,從根上拉掉了。
  我感到身上一鬆,只是往後撤了一點兒身子。順手操起身邊的石塊,把光頭身上,從頭到腳排一遍。砸他個稀巴爛。他的身子就躺那兒老實了。光頭的頭,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滾動。最後停止不動了,眼睛還盯著我看:「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老子死都不瞑目。」
  我不知道怎麼給光頭說,我對他說他已經死了嗎?月月舉起一塊大石頭,對著光頭的頭砸了下去。啪的一聲響後,光頭的腦袋就不再是圓的。
  我始終想不明白,光頭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往前又走了幾步,我隱隱聽見一種異樣的聲音。這聲音我很熟悉。我和吳小燕做那事時,就是這個聲音,當然,我們是在夢裡。就是故事一開始的時候。
  再往前走,山洞又轉了一個彎,拐過這個彎,是一塊大石頭,石頭上面很平整。那上面躺著一個人,這個人是音音。音音的衣服,已經被撕爛。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睛怔怔地看著壓在她上面的那個人。
  音音的上面是巖樹挺。這個傻子,呼哧呼哧喘著氣,然後嗷地叫了一聲,抬起頭就看見我和月月。他又嗷地叫了一嗓子,嗖地躥起來,跳下了大石頭。
  他手裡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朝我和月月砸過來。
  我連忙屏住呼吸。我知道最快麻倒人的藥物,都是通過呼吸道吸入人本的。
☆、第194章 迷魂藥
  我屏住呼吸,也不忘朝音音身邊奔過去。直到憋不住氣了,才猛然大口喘氣。月月一邊喘氣一邊說,剛才我那一下子怎麼樣,直接把巖樹挺給砸的不敢露頭了。我連忙豎大拇指說,好,好。
  我是真心認為月月砸得好。換成我,不一定有那麼好的準頭。月月砸那一個小石頭,應該正中巖樹挺的鼻子。如果不是月月來這麼一下子,巖樹挺可能就得手了。
  音音怔怔地看著我們,眼睛裡空洞無神,她好像丟了魂兒一樣。我扶起音音,月月打著手電繞著石頭轉著圈尋找巖樹挺。我叫月月把手電照遠些,小心上了巖樹挺的當。
  月月搜索了一圈,沒找到巖樹挺。倒是找到一個背包,裡面有音音的換洗衣服。月月拿出一身衣服給音音換了。我在一邊幫忙,月月也沒有趕我走。
  手電擱在石頭上,朝別處照著。但音音雪白的胴體,在漫反射的光裡比手電光本身還刺眼,我猛嚥口水。月月抬頭看我一眼:「你餓了嗎?」
  我忙說是啊是啊,兩頓飯都沒有吃了。
  我叫月月扶音音先出去,我去找巖樹挺。這渾蛋,我得殺了他。音音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巖樹挺,她說巖樹挺,我要找巖樹挺。
  我拉住音音的手說:「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替你殺了巖樹挺這王八蛋。」
  沒想到音音突然掙開了我的手說:「你不能殺巖樹挺,你不能殺他。」
  我有些不知道所措。音音一伸手,狠狠地朝我背上抓來。月月大吃一驚,連忙托住音音的手往上一舉。再一轉身子趁勢擋在我和音音之間。
  月月舉起音音的手時,音音的手已經抓在我背上。月月憐憫地望著我,低聲說:「你,沒事吧?」
  我活動了一下雙肩,把手背過去摸了摸後背說:「沒事兒,沒事兒。音音這是怎麼了?」
  月月歎了口氣,說,可能被巖樹挺下了迷魂藥了,我姐的手勁兒這麼大,你怎麼會沒事呢。
  月月叫我轉過身去,掀起我衣服看,看過之後又用手按了按,吸了一口氣說:「怪不得,怪不得,你這後背簡直就是一層皮甲。結實得很,要不然我姐姐這一抓,夠你哭兩天的。」
  我現在顧不上我自己,可惡的巖樹挺,什麼樣的卑劣手段都使得出來。我恨得咬牙切齒我還得去哄音音,對音音說:「咱們出去,咱們不理巖樹挺。」
  音音固執地說:「不行,我得等巖樹挺回來,我得和他一起走。」
  音音說這話時,神情還迷糊著。但讓音音清醒的辦法,我沒有,巖樹挺有。要想使音音清醒過來,還必須得先找到巖樹挺,這叫什麼事兒。
  我順著音音的話問:「巖樹挺是往裡走了還是往外去了?」
  月月切了一聲,說:「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瞎逗。我姐哪知道巖樹挺往哪去了。」
  沒想到音音掙扎著舉著手,像一個孩子似地嚷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朝裡面走了,他說他要帶我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我們在那裡可以過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
  我靠,就巖樹挺還懂世外桃源。為了救音音,也為了洩我心頭之憤,我決定朝著山洞裡面進發。月月說還是先出去,找到老煙鬼他們更安全些。
  森林這麼大,找到他們談何容易。還不知道音音會變成什麼樣。至少現在,不去找巖樹挺音音馬上就不幹。
  我們往山洞深處進發,去找巖樹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叫月月不用扶音音。月月狠狠地瞪我一眼,說你看她這樣子,不扶著能行嗎?
  我說她比你有力,就剛才她那一抓,力道大著哪,你不是都看得吃了一驚嗎?她力氣根本沒受影響。
  月月狐疑地鬆開了音音。音音果然走得比我們還穩。
  月月不解地問:「姐,剛才巖樹挺那樣對你,你為什麼無動於衷?」
  音音說話,仍舊犯迷糊,她說,我喜歡他。
  月月指著我問音音:「那他呢?我劉哥怎麼辦?」
  音音淡淡地說:「他是我們的朋友啊,永遠就是。」
  我萬分沮喪,朋友和男朋友,一字之差,卻相去萬里。我無奈地對月月說,別談這個了,先找到巖樹挺再說。
  月月有些擔心,說:「他如果也給咱倆下了迷魂藥那怎麼辦?」
  我說巖樹挺也沒那麼厲害。你剛才一石頭砸過去,他也會嗷地叫一嗓子逃跑。只要我們別先著了他的道兒,他武功休為,離我們相去很遠。妖術高的人,往往忽略了身體本身的力量。
  前面的山洞忽然變大了。手電照過去的地方,寬度得有一百多米。前面紅捱捱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那應該也是一種植物,就是生長在山洞裡的,葉子很細一根一根像半尺來長的線。組成一簇一簇的往下耷拉著。這些植物,散發著濃郁的花香。
  在這片紅色的植物中,我們看到一個人正往前不緊不慢地走著。我用手電照著他的背影,他回過頭來看我們一眼,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笑。
  誰笑到最後,誰才能笑的更好,我心裡憤憤地想。
  音音一見巖樹挺,立馬加快腳步,一邊樹挺樹挺地叫著一邊朝著前方奔跑。我和月月急忙跟上。巖樹挺仍舊不緊不慢。過完這片紅葉子的植物帶,前面就是深淵。手電能照到底,就是上下很陡,如斧辟出來的一樣。人要掉下去,出不來不說,小命直接就摔沒了。
《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