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既然阿呵不願意多透露,柳老也就默不作聲。她心裡想這回算是上了賊船,殺人越貨,今後還不知要幹些啥勾當呢。自己一定得設法脫離這個不知名的組織,否則恐怕將來會越陷越深。
  豐田客貨車駛入了301醫院停車場,阿呵吩咐作子留在車上,自己與柳老走進了住院部。
  夜深人靜,兩人徑直走到值班台前。
  「請問你們是」值班護士詫異的目光望過來。
  阿呵雙眸凝視著她,面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那護士打了個哈欠,又繼續低頭整理手中的病人登記資料,彷彿壓根就沒看見她倆似的。
  阿呵領著柳老乘電梯上了三樓,迎面掛有「外科病房」的指示牌。
  走廊裡空空蕩蕩,護士站值班台後有名年輕的護士正在配藥,有些病人遵醫囑是要夜間吃藥以及打點滴的。
  「咦,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夜裡禁止探視病人。」那護士驚訝道。
  「你是在配什麼藥啊」阿呵雙眸凝視著她,嘴裡極柔和的說著,那詭異的聲音連柳老都禁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兒。
  「我在配先鋒抗生素。」女護士機械的答道。
  「加入30毫升的地西泮。」阿呵吩咐說道。
  「是,地西泮30毫升。」護士依言照做了。
  「322房的病人夜裡有靜脈點滴麼?」阿呵問道。
  護士找出醫囑,看了下回答說:「今夜沒有。」
  阿呵伸手取過醫囑,拿筆在上面改動了幾下,然後柔聲吩咐說:「現在就把這支吊瓶拿去給322房的病人輸液。」
  「是。」那護士推著小車,沿著走廊走到了盡頭的單間病房門口,然後推門而入。
  虛風道長躺在病床上,聽見門聲睜開了眼睛,他認識這位夜班護士,因此也沒在意。自從張局長安排自己住進301醫院,由於腸道還未痊癒,因此白天晚上還經常要進行靜脈點滴,用於消炎和補充營養。
  女護士掛好吊瓶,將針頭插入虛風手背上的靜脈血管,貼上膠布固定好,然後轉身推著小車出去了。
  虛風道長有些心不在焉,自己電話通知有良,說小建已經自行回到了家中,按照行程時間,明早他就能趕到301醫院了。
  隨著陣陣倦意襲來,虛風似乎感覺到哪裡有點不大對勁兒,到底是什麼呢?
  這位值班女護士的面目表情很奇怪,平時總是微笑著面對自己,可今天卻是一副木訥和呆板
  走廊櫃檯前,柳老疑惑的問道:「你讓護士添加了什麼藥?」
  阿呵淡淡一笑:「一點鎮靜劑而已,迫使他早點睡覺。」
  「不會醒不過來了吧?」柳老狐疑的目光仍望著她。
  「放心,只得30毫克而已,還達不到致死量。這人的武功極高,恐怕合我們兩人之力都不一定能制住他,所以先要麻醉一下才行。」阿呵解釋說。
  不多時,值班護士推著小車出了病房,沿著走廊過來。
  阿呵看了下手錶,說道:「嗯,差不多了,100毫升的小吊瓶,地西泮的藥力應該很快起作用,我們可以進去了。」
  阿呵順手在牆上摘下兩件白大褂,一併與柳老換上,看著很像是夜間查房的醫生與護士。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322病房前,傾耳聽了聽,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然後輕輕的推門而入。
  病房內關著燈,虛風道長朦朧中瞥見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走進來,是自己從未曾見過的陌生面孔,知道事有蹊蹺,於是假裝睡著了。
  但此刻輸進靜脈之中的鎮靜劑已經起作用了,眼皮異常的沉重,他隨即意識到是吊瓶內的藥水有問題,於是趕緊調動體內真氣費勁兒的循行至手少陽三焦經中渚與液門穴,鎖住兩穴之間的那條輸液的靜脈血管,令藥水不再進入體內。
  陣陣困意仍如海潮般襲來,他竭盡全力的硬撐著,但也明白這樣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嗯,他已經睡著了。」阿呵聽著虛風道長均勻的呼吸聲,鬆了口氣。
  「趕緊找。」阿呵隨即拉開抽屜四處尋找起來。
  「找什麼?」柳老問。
  「一幅畫軸。」
  此刻,虛風道長伸手偷偷的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然後暗自調息,但是經絡為被藥力所麻醉,玄天氣功已經發動不起來了。
  阿呵搜遍了屋子角落,也沒看見畫軸,於是目光望向了病床,近前翻動虛風的枕頭
  說是遲,那時快,虛風竭盡全力調動所餘的一絲真氣,一掌拍向了阿呵胸前的膻中穴。
  雖然出掌的速度與力道只有平時的兩成幾,但由於近在咫尺,阿呵感覺到有異,也仍舊沒能閃避的開。「啪」的聲響,但覺兩乳間一麻,被震得接連倒退數步,心口氣血翻湧,差點背過氣去。
  柳老此刻已然不及多想,隨手扯下病床腳下的一張病歷卡片,手指猛然彈向了虛風道長側臉的耳門穴
  道長但覺耳邊凌厲的風聲驟至,知道有物襲來,於是趕緊回掌擊出,想以掌風打落暗器。但是,真氣卻絲毫提不起來,只感覺到掌心一疼,那張硬紙卡片被肉掌刮歪,碰巧擊中了耳後頭竅陰穴上。該穴亦是足少陽膽經要穴,所幸力道已經卸去了大半,未能嵌入頭骨之中,但重擊之下,仍令虛風道長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幹得好!快搜搜床上有沒有畫軸。」阿呵喘息著說道。
  柳老伸手自枕頭下一摸,果然下面硬硬的壓著一幅畫軸,隨即抽了出來:「是這個麼?」她問。
  「沒錯,」阿呵瞟了一眼點頭道,「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柳老拿著畫軸,攙扶著阿呵,兩人匆匆的離開住院部回到了車上。
  作子見狀忙問怎麼回事兒。
  「想不到30毫升的地西泮都迷不倒他。」阿呵雙手捂著前胸,氣喘吁吁的說著,氣血仍舊不能通暢。
  作子的目光盯在阿呵的兩乳間,嘴裡自言自語道:「出家人還這麼邪」
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43章 蠱人的疑惑
《青囊屍衣5: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