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我們不明白,在牢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被撕碎成這個樣子,是受到其他犯人的毆打了嗎?可也不至於屍體被拆成這樣吧。而且有很多地方都被明顯地撕爛了,這裡,這裡還有那裡……」
  法醫開口說道,我們這裡的醫生皺皺眉頭沒吭聲。但這一刻,我有了發現!其中一塊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內臟被明顯啃食過,卻了一大塊,有牙印的痕跡。
  殉嬰吃過這具屍體!
第二百零七章 監獄長的秘密
  鬼是不會吃屍體的,因為它們根本就不需要食物。殉嬰也是鬼的一種,但為什麼這塊內臟被啃過了,總不見得是哪個飢餓的如同瘋狗一般的犯人做的吧,殉嬰為什麼要吃屍體?
  「走,我們檢查一下其他的屍體。」
  我習慣性地向周圍的人喊道,法醫卻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看我。
  這時候我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趕忙笑著說:「我是對他說的,磚頭,我們該打掃其他地方了。」
  其他的屍體我全部檢查了一遍,令我吃驚的是。正如我所想的那樣,所有屍體的內臟都被啃食過,並且缺少了幾塊。
  「為什麼鬼要啃屍體?」
  回到牢房的我找機會撥通了珠子的電話,開口就問道。
  「這個情況比較特殊。但過去發生過,之所以惡鬼要啃食屍體,有兩種表現,第一種是惡鬼啃食屍體的外表。包括血肉和骨頭,出現這種表現,是因為惡鬼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轉變,多出現於剛死之人化作的惡鬼身上。他們不認可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所以不停地啃食屍體,但屍體一般會出現大面積的破壞,但血肉不會變少,因為惡鬼無法吞嚥,最終只能吐出來。第二種表現是惡鬼啃食屍體的內臟。」
  珠子說的第二種情況和我所看見的對應了起來,我立馬追問道:「是的,我遇到的就是第二種情況!」
  「出現第二種情況,一般是惡鬼聽從某種命令。可能來自其侍奉的主人,這個主人可能是更強大的惡鬼,也可能是捕捉並且降服他們的人類。而它們也不會真的吃掉內臟,只是挖走一部分,帶給它們的主人。所以如果要對付這些惡人的主人,那以此為線索,順籐摸瓜是個方法。你小子,那邊情況如何?」
  珠子問道。
  「我發現一些應該是侍奉梵邏鬼的殉嬰,大部分的屍體都是被這些殉嬰殺死的,它們吞食了一部分內臟。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這些內臟就都交到了梵邏鬼手中。可用內臟有什麼用?」
  我奇怪地問。
  「可能會用來進行某種儀式,中國很多邪法都會用到內臟之類的東西。人身體的內臟大多比較髒,藏污納垢陰氣匯聚之處,所以用內臟做儀式的一部分,往往會有奇效。這幾天我也幫你查了查梵邏鬼的事,能消滅梵邏鬼的方法有兩個。第一,有涽亞這種級別的大前輩出手幫忙。或者有名滿天下的那些法器。第二,召喚判官鬼差,用偏門將之降服。不過這麼做風險很大,如果被判官或者鬼差發現它們被你所用,極有可能在盛怒之下將你的魂魄也一起帶走。」
  珠子說的第二種方法和胖子上次說的基本一樣。
  「知道了,多謝。」
  我掛了電話,這一回看來只能拼一把了,首先要想辦法利用殉嬰找到那頭梵邏鬼。確定它所在的位置後,在附近擺陣請鬼差現身,然後讓鬼差降服梵邏鬼。整個計劃已經有了雛形,還缺的部分在於獄長是不是能幫我搞到我要的法器,另外就是怎麼找到躲藏起來的梵邏鬼。
  老區中,我低頭拖地,殉嬰跑動的時候無聲無息,但根據《山野怪談》的記載,殉嬰習慣沿著牆角奔跑,所以在牆角灑下一些黑土,在夜裡就有可能記錄下殉嬰奔跑的路線。不過在老區這麼大地方撒土,怎麼著也不是一個下午能完成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某些不開眼的傢伙給掃了,要完成這任務,還得找人幫忙。
  「我要見黑虎哥。」
  我提著裝有黑土的袋子站在黑虎老頭的牢房門口,人家牢房的門都是關死的,只有黑虎的牢房大門虛掩著,不過兩邊站著好幾個獄警,八成是不敢惹他,又怕他跑了。
  「什麼事?」
  牢房裡有個人問我。
  「見了面再說。」
  我有種自己馬上要見的人是座山雕的感覺。只聽見門後的人回頭喊了一聲:「外頭嫩雛,要見真神。」
  「灌著!」
  又聽見門裡面有人喊,隨後牢房門被拉開,我看了一眼獄警。提著袋子走了進去。
  裡面地方不大,不過站著不少人,黑虎老頭坐在床上盤著腿,手上也不知道在盤什麼東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小子,要見我?」
  黑虎老頭問。
  「是。」我說話間將黑土袋子往地上一丟,指著袋子說道,「這袋子裡的黑土你讓手下灑在老區的路上,每個地方都要灑。」
  「啥用?」
  黑虎老頭問。
  「能探鬼怪行蹤,我明日來看,也許能靠這黑土找到那惡鬼的蹤跡,也就能報仇了。」
  我如實相告。也沒隱瞞,黑虎老頭點點頭道:「好,我讓兄弟照辦。」
  對方答應後我便點頭說了聲謝謝,準備離開。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看著像是英雄堂其實也都是不怎麼幹好事的傢伙。
  沒想到我轉身剛要走,後面的黑虎老頭忽然說道:「監獄長那小老頭的事,你知道嗎?」
  我一怔。監獄長還有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黑虎見了冷笑一聲說:「年前他就接到調令,估計就在這一兩個月,新的監獄長就會來接他的班。這事。你不知道嗎?」
  他要走?我愣了一下,雖然有些奇怪,可卻覺得和自己沒什麼關係,我這幾天估計就會和梵邏鬼打起來。只要在他調離前處理了鬼怪的事兒,我和磚頭就能順利被保釋,他走不走和我沒啥關係。
  「我不知道,而且和我也沒啥關係。」
  我無所謂地說。
  「小子。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在這老區裡待了這麼些年,一直沒有出過這麼奇怪的事。但偏偏在他要調離的時候就出了惡鬼的事,難道就真的和監獄長沒關係?」
  他這話說的也有蹊蹺。
  「現在還不好說,我不下妄言。明天我還會來。告辭……」
  說完轉身離開。
  吃晚飯的時候,老鼠和我們坐在一起,磚頭正和他聊天呢,我隨口問了一句:「監獄長要調離了啊?」
  「嗯,聽說接任的人是從南京那邊過來的。」老鼠果然知道一些內幕消息,接著卻撇嘴笑了笑。
《販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