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節

  然後風暴散去,我安然無恙地發動摩托車,繼續前行。而此時我距離終點已經非常近了。
  安倍雲山最終還是沒能超過紅日之子的隊長,心情鬱悶的他差點就動手殺了紅日之子的隊長,但考慮到自己陰陽師的身份還是作罷了。
  然而,當他們倆開到終點的時候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我拿著一罐啤酒正靠著黑色的摩托車喝著,身邊站著一圈驚訝而崇拜的年輕人。
  「你……」安倍雲山只能說簡單的中文,但他吃驚的表情已經映滿了整張臉。不僅是他,紅日之子的隊長也像是見了鬼似的看向我。
  我攤開手對著耳麥說:「前利雨郎,你幫我翻譯翻譯,讓他們把欠我的錢給我。」
  「山哥,你……你贏了?怎麼贏的?」他大吃一驚地問。
  「下次有機會你問問崔震我當年怎麼送他們下墓倘仙山的你就知道了,別廢話,快翻譯。」
  片刻後紅日之子的隊長鬱悶地拿著二十萬日幣過來,交完錢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而安倍雲山走過來的時候抓著錢問我問題。
  「他問你為什麼要來參加比賽?是為了羞辱他嗎?」前利雨郎翻譯道。
  「你告訴他,他應該感謝我,如果沒有我他今天面子就丟大發了,還有你告訴他,下次再見我記得把耳朵和鼻子上的洞都塞住,還有不能發脾氣。」說完我接過錢,開著摩托車走了。
  安倍雲山氣氛地一腳將自己的心愛的摩托車踹倒,氣急敗壞的樣子,下一秒卻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回到住處,軍龑還在看電視,感覺這傢伙都不怎麼出門。
  「你怎麼還在看電視啊?」
  「看你的樣子今天過的挺好?」軍龑笑著反問我。
  「還行吧,賺了點小錢,我上樓休息了。對了……嗯……你再幫我找個日文老師吧,我總聽不懂他們說話,好煩躁。我休息了,你早點休息,別老看電視,那玩意兒有啥好看的。」
  而此刻,在六本木一家私人會所中,安倍雲山推開門看見了化著濃妝正在喝酒的蘆屋芳子。另一邊,山路上前利雨郎正坐在一個光頭大叔的車裡,忍受著滿車子的納豆味兒,和光頭大叔一臉猥瑣的笑容,緩緩下山中……
第二十五章 私人教學
  軍龑很快就給我找了一個教日文的老師,日本的學生是有開中文課的,但說實話真正地道能說上幾句咱們普通話的日本老師很少。軍龑這次給我找的這個老師是個女的,叫廣沫惠美,三十來歲。其實按理來說讓前利雨郎這小子叫我日文也可以,但後來軍龑沒同意,一問原因才搞明白。前利雨郎這傢伙說話是帶口音的,他小時候前利家就已經衰落了,但家族中還有些寶貝。為了防止有人趁火打劫,所以前利家的長輩讓前利雨郎這個繼承人帶著一些寶貝去了鄉下,這一待就是好多年。少年時代的前利雨郎說話就帶著極為濃郁的口音。這就好比天津人和東北人說普通話,全中國都聽的懂。但是福建、廣西這邊的農村老鄉說普通話有時候就比較難聽懂是一個道理。口音問題是其一,另一方面則是這小子實在不是教書的料。平日裡說話還挺中聽的,溜鬚拍馬一口一個山哥的叫著也很勤快。可我有幾次請教他一些日文上的問題,他兩三句就給講完了。說完之後就盯著我問我明白了沒,我說不懂,他就急的跳腳,說我怎麼這麼笨,被我一拳頭敲在頭上後才立刻道歉。但轉過場我再請教他,幾遍下來我不懂就又跳腳。實在是沒有教書育人那個耐心,所以軍龑沒找他來教我。
  「我說,昨晚上你是怎麼回來的啊?」我坐在車子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搭……搭車回來的……」這孫子看起來吞吞吐吐的,像是藏著事兒。
  「咋了啊?昨晚上搭了誰的車回來的啊?」我覺著好奇,感情這小子八成是遇上事兒了,所以故意逗逗他問了幾句。
  「沒什麼,就是昨晚我搭了個死光頭的車回來,這傢伙……好像不喜歡女人,後來我在半山腰下了車自己走回來的。」他說的很委婉,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還不是你騎走了我的摩托車!」
  「怪我怪我。哈哈……」這件事雖然細節我不太清楚,但光想都能想像的出來,之後的好幾次我覺得無聊的時候都會想想這事兒,立馬笑容會浮上面頰。
  「我進去了啊,你們在外面等我,上課也就兩個小時。」我囑咐了一句後打開車門走了進去。這是私人上課。但地方不是那位廣沫惠美老師的家裡,而是她住宅附近一家比較小資的咖啡屋。聽軍龑說這位廣沫惠美老師專門接待有錢的學生,教的不錯但收費也不便宜。她的服務對像不面向大眾,而是那些出的起高價的VIP學生。
  推開玻璃門,服務員見到我手上拿著筆記本,估計已經猜出了我是來幹嘛的。為我帶位到了一個比較雅致的隔間裡,我抬眼一看,裡面坐著一位長頭髮戴眼鏡上了點歲數的大齡女青年。冬天的緣故,她穿著高領毛衣,鵝蛋臉加長黑直的頭髮,雖然不似少女般的清純,但也的確是為挺標緻的美女。軍龑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找了這麼一個好看的女人來當我老師,能提高我的學習效率?
  「你好。」她先對我笑了笑,還挺客氣的樣子站起來衝我微微一彎腰點了點頭。日本人忒喜歡彎腰行禮。已經變成了文化的一部分。
  我點點頭道:「你好。」
  旋即兩人坐下,點了咖啡後我將筆記本打開,問道:「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嗎?」
  她看了看手錶搖搖頭道:「還有一位學生沒來。今天是你們兩位一起上課,本來我是一對一教學的,但今天那位學生有些事情所以將課程提前了。對不起,下次開始就會變成一對一單獨教學。」
  「哦,沒關係。你的普通話說的不錯,以前來過中國?」我問道。既然要等一會兒,我便閒聊起來打發時間。
  「我是早稻田到中國北京大學的交流生,曾經在中國讀了幾年書。為了方便上課和與同學交流,我自學了中文。一開始說的也不是很好,但在中國讀書的時候才慢慢鍛煉出來了。」她笑著回答。我倒是有些意外。這位還是高材生啊。
  「的確說的不錯。你估計我多久能夠基本做到日語對話?」我將問題扯到了正題上。
  「這要看你的基礎了,一會兒我會給你做一張基礎調查的問卷,以這張問卷的成績為基礎來確定你現在的日語水平和會話能力。」看起來還挺專業的。
  正在我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的時候。咖啡館內走進來一個人。穿著一件藍色羽絨服,戴著一個卡通耳罩打扮入時的少女走進了隔間中,一邊走一邊用日文說著什麼話。聽口氣是在說對不起。
  「芳子,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以後來上我的課一定要說中文,忘記了嗎?」雖然是有些責怪的話語。但卻聽不出太重的口氣。畢竟來上課的都是有錢人,得罪這種人不僅會失去生意還可能引火上身。
  「對不起,廣沫老師。」
  這個聲音一傳入我耳朵裡我頓時就是一愣。接著抬起頭看去,一眼便瞧見了正戴著個大口罩的姑娘,我們四目對視了一眼後。她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是你啊……」我也有些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今天和我一起上課的人居然是蘆屋芳子。
  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呢,我不確定是不是軍龑給我下的壞心眼,但看來今天這堂課得和這姑娘一起上了。在我們互相之間尷尬了幾秒鐘後,廣沫惠美開口道:「芳子,坐下吧。」
  蘆屋芳子有些不情願地坐在了我的身邊,還故意往旁邊挪了挪。
  「這是你的問卷,時間是一個小時,一共是二十道題,都很基礎難度不大。我主要是看一下你的入門程度。」
  在我做卷子的時候,廣沫惠美開始教蘆屋芳子中文,原來這小妞會說中文還是從這兒學來的啊,我還以為她自學有多天才呢。
  廣沫惠美正在準備今天上課的材料,支起小黑板的時候。
  「呵呵……」我正做卷子呢,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陣笑聲,我抬頭一看,見到蘆屋芳子正看著我面前的問卷發笑。
  「很好笑嗎?」我問道。
  「上課不好笑,看你做問卷很好笑。」她的中文我要細想一下才明白說的什麼意思。
  「我看你那麼厲害還以為你很天才呢,順便告訴你,你做的題都錯了。」說完後她還頗為驕傲地將臉轉了過去。別看我長著一張二十歲的臉,可他娘已經是快四十的老爺們了,被一個小姑娘這麼羞辱還得了?總要想個辦法將這面子給找回來。
  「方便這個詞在中文中有很多的含義,芳子,你能說出幾種呢?」廣沫惠美對蘆屋芳子提問。
  「嗯……我知道兩種,一種是與人為善,就是幫助別人的意思,還有一種是有沒有時間的意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販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