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節

  「把我放了,我要離開這裡!」
  「我不會放你走的,你現在是人質明白嗎?」
  望著安倍雲山臉上的冷意,蘆屋芳子感覺這個曾經和自己相戀的男人靈魂已經變了,殘忍而寒冷的就像是個怪物。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為我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可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愛你了,或許我們曾經在一起過但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只想過我自己的生活。我已經放下了。可你還是像幽靈一般地折磨我,為什麼?」蘆屋芳子渴望的生活已經和安倍雲山沒了半分錢關係。
  「為什麼?」安倍雲山依然很冷,而且在聽見了她這番話後變的更冷了。斜眼看著蘆屋芳子說道,「因為你背叛了我。」
  「我什麼時候背叛過你,我什麼時候……」
  「你將我的事情告訴給了那個中國人,現在陰陽寮中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被邪魔附體的怪物!都知道我墮入了邪道,這都是你害的。我或許可以不怪你沒有和我在一起,我或許可以原諒你想離我而去。但我無法原諒你的背叛。就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不能毀了我!」安倍雲山的聲音變成了低吼,但蘆屋芳子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這種原因報復自己。
  「如果你覺得墮入邪道是錯的。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你明知道墮入邪道會被別人看做怪物,可你還是走上了這條路。你明明做錯了一切,但為什麼沒有承認和回頭的勇氣?」
  「我的錯只是世人覺得錯。在這裡我才是最自由的,在這裡的我才能找到真正的我。你最好不要再吵鬧,不然我可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對你做出一些殘忍的事情。」說完安倍雲山轉身離開結束了這場對話。
  當鐵門快要關上的時候。蘆屋芳子衝過去大喊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愛你嗎?就是因為你永遠沒有和我一樣的勇氣,你害怕失去大家族的一切,而我不怕。你是個懦夫。懦夫!」
  聲音被鐵門隔絕,但最後一句話還是傳入了安倍雲山的耳朵裡。他咬了咬牙,聽見旁邊的邪道陰陽師笑著說道:「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可以好好招待這位大小姐。」
  安倍雲山想了想後說道:「不用了,她要是受傷會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對了,老大什麼時候才到日本?」
  「聽說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快了……」旁邊一個邪道陰陽師回答道。
  「在這之前都盯緊點,蘆屋家肯定會找巴小山幫忙,我們不能再失敗在他的手上!」說完他冷哼一聲,朝前走去。而蘆屋芳子則慢慢地蹲在了冰冷的牢房角落中,她開始後悔認識安倍雲山,後悔曾經和他的相愛,後悔那時的年少輕狂,後悔不該去見這惡魔最後一面。
  而在此時,一架飛機正緩緩地降落在東京成田飛機場內。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背著包聽著歌正等待艙門打開。
  「先生,請您還是繫好安全帶,飛機還在跑道上。」一個空姐善意地提醒道。
  男人笑笑點了點頭,空姐朝前走去,等過了一會兒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剛剛他說話的這個位置上居然已經空了,而在座椅上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同一時間,一個男人正站在飛機外,慢慢地朝機場外面走去。出了到達口之後,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老大,歡迎來日本。」一個黑衣人笑著說道,同時亮出了自己手臂上的一個紋身,那是日本邪道陰陽師的紋身。
  「嗯,讓你們辦的事辦妥了嗎?」男人問道。
  幾個黑衣人都搖了搖頭,男子看他們不說話便知道出了問題,揮了揮手說道:「走吧,上車回去之後再說。」
  而此時,空姐正在查乘客名單,確認是不是有個客人突然不見了,眼睛掃過了一個奇怪的名字,便開口說了一句:「這個名字好奇怪,怎麼會有人叫黑鸚呢?」
第七十五章 一言不合便拔刀
  我在五層小樓門口站著,眼睛時不時地朝裡面瞄上一眼,門口站著的倆日本大漢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當時就走了上來問我幹嘛呢。我嘿嘿一笑,開口說道:「這不是路過嗎?對你們裡面很好奇。」
  「走走……」倆大漢揮舞著手臂讓我快點走。
  我笑了笑道:「呵呵,可我朋友在裡面。」
  「你朋友?」兩個大漢顯然對我有些不耐煩了,見我遲遲不走,上來便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同時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刀子抵住了我的脖子,冷冷開口喝道。「再不走,就宰了你!」
  這個小城本身就是邪道陰陽師控制著,所以就算在這裡殺了人也不一定引起什麼大風波。我看了看他抵在我喉嚨口的刀子。又瞅了瞅他抓住我衣領的手,笑著說道:「我給你三秒鐘時間,把你的手從我脖子上拿下來。」
  明顯感覺到在說出這句話後對方就算聽不懂我說的日語。可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子還是緩緩加重了一些,甚至刀子落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已經輕輕切開了一道口子。
  「這下就沒的商量了……」話音蔡羅,一道金光閃過瞬間切開了對方的手腕。整只鮮血淋淋的手掌落了下來,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
  那人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先是一愣,隨後劇痛襲來立馬哭爹喊娘地咆哮個沒完。我往前猛踏一步,一下子將對方給推了出去,對方搖搖晃晃倒在了地面上。身邊另一個日本大漢見狀也是一驚,呼吼著衝了上來伸手想抓我的脖子,我手指輕輕一揮,又一道金光在此人面前閃過隨後將他的手臂劃傷,鮮血噴出來的一刻男子慘叫一聲蹲在了地上。痛苦中用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槍對著我正要扣扳機,就在此時我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手槍上,笑了笑道:「我可以放你一馬,但你得帶我進去。」
  男子拼了命想叩扳機,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被凍的沒了知覺,手指甚至連反應都沒有。
  「喂,能聽懂我說話嗎?」我拍了拍他的臉,而此人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著怪物。接著突然回過頭喊了起來,這喊叫的日文我還是能聽懂的。喊的是救命。
  「喂,能不能……」我剛要說話,從漆黑的小樓中忽然飛出一張符紙貼在了呼救男子的額頭上,接著符紙突然發動,我一看符紙上的紋路立馬後退。果然,剛抬起腳往後走了沒幾步。符紙忽然間爆炸,連帶著也要了這可憐之人的命。
  飛出來的是張火符,估計一來是要滅口二來是為了偷襲我。此人雖然死了,但另一個大漢還活著,正捂著斷手痛苦呻吟。我正想走過去,又有數張靈符飛了出來,這一次靈符在飛到男子上方的剎那突然爆炸。目的比剛才那一張還要明確,就是為了殺人滅口動的手。
  我在旁看著,用符之人的手法還是不錯的,基本功很扎實。門口這倆大漢之前對付我的時候一個用刀子一個掏槍,看來並不是陰陽師而是花錢請來的打手。
  抬眼往樓房裡看去,漆黑的門洞之中忽然傳來腳步聲,隨後一個人影慢慢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共三人,三個都是陰陽師打扮,穿的也是邪道陰陽師的道服。其中一個手上明顯有氣殘留。很顯然剛剛動手滅口的人是他。
  「把蘆屋芳子交出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也不願意過多攪合進去,如果他們願意將人交出來。那我也可以不動手。
  「不行。」邪道陰陽師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這也沒讓我吃驚,既然拒絕了那就動手吧!
  正好我拿了七殺鬼刀之後還沒用過。也不知道這鬼刀到底在我手上能發揮幾成本事,今天借這個機會也試一試刀。
  有了這個想法,身上的殺氣自然而然便濃了幾分,對面的人一看見我伸手拽住了七殺鬼刀,再看我身上殺氣騰騰,當下忽然說道:「蘆屋芳子小姐不在這裡。」
  我一聽這話也是一頓。狐疑地瞅著他們問道:「不在這裡?啥意思?」
  「這裡只不過是我們其中的一個據點,如果你想找蘆屋芳子,即便將這裡所有人都是哈廣也不可能找到她。」
  這可就奇怪了。之前我得到的情報包括蘆屋家派出來的那麼好些人,可全都是奔著這裡來的,按理說這裡就應該是蘆屋芳子被關押的地方。但人家現在卻否認了。難道是為了保命而對我扯謊?就算不是為了保命對我扯謊,也可能是空城計想陰我一次?
  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我心中接連盤算起來。隨後開口道:「我不信。」
  無論對方說什麼,自己眼見才為實!
  「如果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我們的據點不能讓你進去。但蘆屋芳子真的不再這裡。」又不讓我進去看,又讓我相信他們的話,這不是扯淡嗎?我嘴角當時就露出一絲冷笑。隨後手掌一翻,還沒有刀鞘的七殺鬼刀果然通靈,這把刀和我心意相通。竟然因為我身上湧現的殺氣而興奮地吞吐暗芒。這可是過去斷劍和我之間從未有過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七殺鬼刀的影像,當時我心裡就有些興奮,不由自主地抬手一刀便砍了過去。這七殺鬼刀的刀鋒劃過空中帶出了一片黑色的光芒,接著一刀砍在了對面一位陰陽師的肩膀上。當時就見了血,那邪道的陰陽師慘叫一聲可在被砍中之前居然躲也不躲,整個人好似傻了一般。
  他雖然慘叫連連,但我這裡卻沒有要收手的意思,當即向前邁出一步然後往前刺出一刀。這一刀當場要了那擋路的陰陽師小命。
  而在對面房子裡正看著這邊情況的蘆屋家探子、陰陽師和前利雨郎一見我動手殺人,立即緊張起來,下令開始部署行動。
  再說我這邊動手殺了第一個人,心裡那感覺忽然非常興奮,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甚至嘴角露出了怪異的微笑。接著舉起刀就朝著第二個人砍了過去,對面的陰陽師也不是傻子,看見這一幕後急忙衝了上來想阻止我舉刀。就在這一刻,我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巧妙地避開了對方的手,然後舉起刀照著對方的後背砍了下去。這一刀下去對方沒有死但也是重傷,趴在地上當時就慘叫連連,而另一位邪道陰陽師則傻了眼,慌忙地喊叫起來朝後連跑幾步,隨後衝進了小樓之中。片刻後,小樓內警報聲大作,響徹整個街道。
  但我這邊卻愣在了原地,剛剛躲避對方攻擊的動作就好像是輕車熟路一般,有一種自己往後退的感覺,這可不是我在軍家練習基本功的結果而造成的,彷彿我的意識或者說是身體至少是雙腳在剛剛那一刻被某種奇妙的力量往後拖了一把,看似是我自己躲開了對方的攻擊,但實際上我心裡清楚,剛剛那一刻我的大腦中是空白一片的。
《販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