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地老鼠這話一出口,是一群人都腳下一滑,險些失守啊!
  一片齊齊的吞嚥吐沫的聲音,老,老,老······老六?
  老六不是死了嗎?那麼眼前的,到底是誰?或者說,眼前的,到底是什麼?
  
四十回 老五?老六?(短篇)
更新時間2012-12-15 22:22:53 字數:1379
 地老鼠試探性的發出自己猜測的,顫抖的聲音。然而那個斜坐在牆壁旁的人並沒有再次回答他。
  「老五?」地老鼠又開了口,只見他又招呼道「到底是老五還是老六?」
  可惜一片靜默,並沒有誰回答他。
  冷肅等人都是站在一旁,暫時還沒有誰敢於貿然行動。天知道那會招來什麼不樂觀的後果。
  急促的喘息了幾聲,地老鼠狀著膽子湊上了前去,輕輕的推了推低著頭坐在黑暗中的人。
  然而,地老鼠的心裡面像是被針紮了一般,觸手儘是冰涼。地老鼠覺得大大的不妙。
  果然,更不妙的事情在後面,那人竟然隨著地老鼠不算大的力道,倒了下去,發出了『砰』的一聲響聲,人,卻是一動不動。
  此時,冷肅的腦海中,只浮現了一個念頭,這人是應該沒救了吧!
  隨著那人的倒地,他低下頭隱藏的面孔也暴露在眾人已經顯現暗淡的手電筒光照之下。
  「老六!」地老鼠高喊出聲。雖然那張臉顯得陰沉僵硬,可是地老鼠還是認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不老五,而是大家認為早早就死在墳墓裡的老六。
  徐妞妞嚥了嚥口水湊到近前,滿臉晦澀的說道「我勒個去,你們兄弟到底搞得什麼名堂,真是嚇死老子了!還以為真撞鬼了。」
  說話間,徐妞妞走到近前,試圖將那老六扶起來。徐妞妞剛剛把手搭在老六身上,突然便一個健步轉身,快速的跳了回來。
  「天啊!」徐妞妞驚呼出聲。
  「你怎麼了?」問話的是蘇大大,對於徐妞妞的舉動,他顯得很是擔心。
  「這,這人!」徐妞妞,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人怎麼了?蘇大大滿臉疑惑,說道「扶起來不就完了嗎?看看還有沒有救!」
  說話間,蘇大大邁開步子,向那人走去。
  「別,別別······」徐妞妞一連說了三個『別』字,可是剩下的話愣是沒說出口。
  「別什麼?」蘇大大一邊伸手扶向那人,一邊隨意的說道。
  「別管他!那是個死人!」徐妞妞半天才把嘴裡的話憋了出來,而此時,卻稍稍顯得有些晚了,蘇大大已經伸手碰到了那人的身體。
  也就是這一瞬間,蘇大大憑空打了個哆嗦,手下的觸感是森涼,而僵硬。
  蘇大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用手捏了捏,沒有錯,根本就捏不動,手下的觸感是森涼,而僵硬。
  蘇大大有些顫抖的,將手伸向了那人的頸項,早就已經沒有了血脈的流動,依照蘇大大這麼多年走南闖北的眼光來看,這不僅僅是個死人,而且是個死了很久的人。
  當蘇大大將自己剛剛作出的判斷說出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淡淡的恐慌,如果眼下這個是死人,那麼先前和地老鼠對話的是什麼?
  地老鼠結結巴巴的出聲向蘇大大問道「你是說,老六,已經死了?」
  蘇大大冷冷的抽了抽嘴角道「要不鼠哥兒你再去試試!」
  地老鼠有些不大置信,畢竟他剛剛還和眼前這不知生死的人有一段對話。
  地老鼠輕輕的走上前,蹲下身,將手指觸碰到那人的面孔之前,果然,是沒了氣息,而且面孔僵硬。
  地老鼠幹了這麼多年地下工作者,一下子,便也看出,眼前這人,或者說,老六,已經死了很久了。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環境,老六現在恐怕早就已經開始腐爛了,可是,眼前的老六的屍身並沒有,地老鼠猜測這可能是與隧道的封閉有關,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而老六的屍身更讓地老鼠揪心的是,他那僵硬的面孔上,也是沒有眼珠子的,只剩下兩個窟窿眼子,地老鼠推測,老六可能受了和老五一樣的罪,在墳墓裡給羅剎鳥捐獻了一頓好餐。
  看到這樣的老六,地老鼠就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苦命的兄弟,一時間,眼角竟也有些詩意,地老鼠重重的歎氣道「塵歸塵,土歸土。好兄弟啊!你安心啊!哥哥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就帶你回家啊!」
  地老鼠這話,聽在眾人耳朵裡,顯得分外淒涼。
  
四十一回 回家
更新時間2012-12-17 21:48:29 字數:2126
 回家呦!回家。這似乎是一個亡者最後的期盼。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我東曰歸,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獨宿,亦在車下。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果臝之實,亦施於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戶。町畽鹿場,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懷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鸛鳴於垤,婦歎於室。灑掃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見,於今三年。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倉庚于飛,熠耀其羽。之子于歸,皇駁其馬。親結其縭,九十其儀。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
  《詩經》中那古老哀歎的歌謠在冷肅的心頭發出了共鳴,無論此時,還是從前,時光回溯的都是一個男人對家的思念。
  自我遠征東山東,回家願望久成空。如今我從東山回,滿天小雨霧濛濛。才說要從東山歸,我心憂傷早西飛。家常衣服做一件,不再行軍事銜枚。野蠶蜷蜷樹上爬,田野桑林是它家。露宿將身縮一團,睡在哪兒車底下。
  自我遠征東山東,回家願望久成空。如今我從東山回,滿天小雨霧濛濛。栝樓籐上結了瓜,籐蔓爬到屋簷下。屋內潮濕生地虱,蜘蛛結網當門掛。鹿跡斑斑場上留,磷火閃閃夜間流。家園荒涼不可怕,越是如此越想家。
《小城有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