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這人世間最為樸素的感情,總會讓人忍不住流下淚水。」
  小雪羊道:「我還小,我不懂。不過我看你流淚,我也難過。只是不知道我的媽媽在哪裡,我會不會是被媽媽給丟棄在路邊的小孩。」
  我聽出話裡面的意思,微笑道:「不會,怎麼會呢?媽媽一定很愛你的,你放心的。」
  小雪羊道:「我雖然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我知道我媽媽一定是很愛我的。」
  我起身走到門前,敲著門讓郭壺公打開門,表示我要出去。
  郭壺公還是笑著看著我,眼珠子若無其事地看著我,好像化解剛才的危機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很快我看到他在一張白紙上面寫了一行字:「把銅壺的嘴打開,把你的手指放在壺口。」
  我見了紙張上面的紙:「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個老太監,你個老閹人。」我見郭壺公完全沒有反應,心想我罵了一會,這老王八蛋根本聽不見。把我氣得。
  又換了一張白紙:你有五分鐘想想你的朋友。
  我恨不得跳上去把郭壺公的耳朵給咬掉,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解開我的心頭之恨。
  古秀連和沈皓天兩人都受了槍傷,一個在腳上,一個在手上,傷口還在慢慢流血。我知道郭壺公是個沒底線的人,而且就算他現在當我面殺人了。
  我想即便是有人查起來,他雖然找個人頂缸,那都是簡單的。
  我開始後悔,後悔不應該把他們帶到三亞來。
  不過,我很快告訴了自己,後悔是世界上最為無力的一種表現。我看了看銅壺,蟲尺綁在銅壺上面,裡面的蟲子暫時安穩了。可我要把手伸進去,讓它把我吸乾,後果會怎麼樣,我不敢想像。
  玻璃外面的郭壺公看著我,志在必得。
  我想在我進來的時候,他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他肯定是要以我五蟲具備的氣息來補充最後的陽氣。我朝郭壺公豎起了右手的中指,不過我同時還是點頭服軟表示答應了郭壺公。
  郭壺公很讚許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轉身走了兩步,把平台四周的七盞油燈都搬在很玻璃很近的地方,火苗旺旺地燒著,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熱量群,暫時還能驅走我的寒冷。
  郭壺公以為我是一邊烤火一邊餵養銅壺的蟲子,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其實我是在打個賭。
  郭壺公拿我的朋友來折磨我,就是讓我幫他。
  因為朋友對我而言,是十分珍貴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人,都有呵護自己珍貴東西的本能,即便這會是一件十分危險的東西。
  我們常常把這些東西當成的羈絆。
  朋友對我而言,是珍貴的東西,而銅壺對我一文不值;
  銅壺對郭壺公而言是珍貴的東西,我的朋友對他而言是一文不值的。
  我很清楚,我拿著他最珍貴的東西,而他拿著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打賭就是:如果你要殺死我最珍貴的朋友,那麼我就要毀掉你最愛的蟲子。
☆、第四十二章 放倒壺公
  這完全是一種賭博,我不知道郭壺公會不會收手,也不知道如果郭壺公真的翻臉,後果會怎麼樣。
  我賭的第一個可能,是這種出生在幽冥之地的蟲子,全身陰寒,肯定會害怕火苗的;
  我賭的第二個可能,是郭壺公心態的轉變,不會為了三個對他一文不值的東西,害死自己的寶貝蟲子,這蟲子是他坐大郭氏的秘寶,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蟲子被燒掉的。
  郭壺公見我似乎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抬起手腕提醒我時間,讓我不要再拖下去。
  我一咬牙,把銅壺上面的陰沉木做成的蟲尺解開了。
  將蟲尺斜插在腰間。
  郭壺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蟲尺被解開後,銅壺立馬喧囂起來。
  我知道郭壺公,對我解下來的打算充滿期待。
  但我只是解下來而已,我並沒有別的打算。
  我伸手緊緊地握緊了銅壺,一股寒氣逼人,我感覺整人就要被吸乾了一樣,這應該是蟲子的不屈服,或者知道我在破壞它的作惡,所以當我握緊銅壺的時候,它就發出了大量的陰氣,要把我凍死。
  我隨即伸長了手,把銅壺放在七盞油燈上面,火苗吱地一聲靠在銅壺上面,四周冒出了寒氣。
  我握著銅壺的手也漸漸感覺到了暖氣,於此同時背後的蟲尺也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暖流傳來。
  我心想,這七盞大燈油量充足,少個七天七夜都夠了。
  我空著的手乾脆在衣服上面撕下一片布料,在油燈裡面滾了一下,提起來點亮然後丟在油裡面,火燒得更旺了,一股濃煙升起來,我嗆得練練咳嗽起來。
  小雪羊叫好:「燒掉,最好烤熟了倒出來吃了。」
  郭壺公的臉色變得很難堪,瞪大眼睛看著我,顯得十分生氣,一雙陰鷙的眼睛好像發出了邪光。
  郭壺公很快從身邊安保手上接過一把槍,有江古秀連拉過來。
  古秀連直拍巴掌,在外面哈哈大笑。
  郭壺公直接用槍口對準了古秀連。
  我還是咬牙,銅壺放得更低。從郭壺公的表現來看,我猜得沒錯,這種生長在幽寒之地的蟲子,對於火還是很怕的。
  七盞油燈不是平白無故放在裡面,算是一重保險。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