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哦,理解。」我笑了笑,「咱們本來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別攪在一起的好。」
  「你能這麼想就好。」她又抱住我一番纏綿,「我愛你!」
  我又笑了,笑的很勉強。
  「我還有事,先走了,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一會讓小唐給你取來,昨天你沒怎麼睡,再休息會吧!」黎爽哽咽著轉身走了。
  她關上門的瞬間,我的臉上也多了兩行眼淚,不知為什麼,心情被她弄的一片空白。有些女孩就是這麼無聊,當你心如止水時,她死乞白劣的非要擠進你的世界看看熱鬧,等你的心湖被她攪亂了,她又穿上衣服,很優雅的說,「謝謝你,但……」
  我不喜歡她,卻怎麼讓她給我弄得跟失戀似的?
  下午,老驢回來了。
  「曾爺,老闆送你樣東西,你猜是啥?」他興高采烈的。
  「女人?」我無精打采。
  「操,你這思想能乾淨點不?」他竟然一臉鄙視,「瞧瞧!」他手上托著的是一把亮晶晶,明閃閃的鑰匙。
  「鑰匙?」
  「她送了你套房子,我去看了,精裝的,裡面傢俱家電都置辦好了,我說曾爺,人家用心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老驢打量我一陣,「你怎麼啦?被強暴了還是被拋棄啦?」
  我再也忍不住,摟著二百五的脖子哭了起來。
  一個多月以後,一切慢慢平靜了。
  我沒要那房子,和老驢在南鑼附近租了一套小獨院住下。老驢如魚得水,每天流連後海,燈紅酒綠,夜夜笙歌。
  黎爽經常來看我,有時候也住下,也許是我保守,對這種沒有定義的性愛終究覺得不踏實。隨著後來她越來越忙,我們在一起的機會也越來也越少。
  我抽時間回老家看了看我的小店,夏紅很能幹,經營的井井有條。住了幾天,仍舊覺得自己沉浸在一種淡淡的失戀的情緒中,因而又回到了北京。
  從哪傷的,就要從哪站起來。
  老驢給我出主意,讓我去找個小咖啡廳,邂逅一下美女也好。說實話我沒什麼興趣,這類吸引對我不算吸引。架不住二百五一來二去的慫恿,在一個下雨的週五,我打算去試試。
  我沒有在住所附近找,打車到了那個所謂的藝術區,溜躂累了,隨便找了一個小咖啡館。點了一壺巴西咖啡,隨手抄起雜誌,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
  咖啡館冷冷清清,只有兩個顧客,在我的斜對面有一個女孩正仔細地看著一本時尚雜誌。
  冷清的空氣,咖啡的暖香,窗外的細雨,牆體上的塗鴉,我慵懶地伸個懶腰,我喜歡這種感覺。
  過了一小時左右,對面的女孩合起雜誌,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
  「你好,買單!」她沖吧檯的服務員打招呼。
  清脆優雅而甜美的聲音,讓我心頭一陣涼爽,就像早上迷迷糊糊時聽到了一陣水滴聲。
  我循聲看過去,一個很美很乾淨很利落的女孩。
  女孩買完單從我身邊路過,彼此相視一笑。她雙眸如鏡,蘊藏著映人心智的力量,這是一位術數高手。這麼年輕的高手,甚至看起來比我都年輕。
  「你還來麼?」她開門的瞬間,我脫口而出。
  她回頭看看我,淡淡一笑,「明天。」
  我看著遠去的倩影,忙不迭地跑到門口,「不見不散!」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繼續走自己的路。
  「我當你答應了!」我自言自語。
  第二天,我早早趕來咖啡館,裡面只有幾個嘰嘰喳喳的老外遊客。我又坐到前一天的位子上,點了一壺茶邊喝邊等。
  十點多,一位很體面的中年婦女走進來,四面尋覓一番,坐到了昨天那個女孩的桌子上。
  我腦子一陣衝動,她怎麼能坐?轉念又一想,人家為什麼不能坐?
  又過了十幾分鐘,門開了,那個女孩出現了。很利落的打扮,腰身正而靈活,看來還會功夫。
  「凌老師您來啦!這兒呢!」中年婦女趕緊起來打招呼。
  她姓凌!
  我心裡一動,這麼年輕的高手,難道是……
  那女孩款款一笑,走到中年婦女對面坐下。
  我端起茶壺換了個位置,離得近一些。她看到了我,衝我點頭致意。
  我在她們不遠處坐下,裝模作樣的看著窗外。
  「凌老師,這是我妹妹的八字。」中年婦女遞給女孩一張紅紙。
  女孩接過來看了看,「劉姐,你妹妹沒什麼病,她命中有這一坎兒。別總把她關醫院了,你老家院落外是不是有顆枯死的梧桐樹?」
  「對對對,我老家在山西,院子外面是有棵大樹,幾十年了。」劉姐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
  「你請親人們去看看,梧桐樹下的樹洞裡有一窩小狗。把小狗們挪出來,三天之內全部送到百里之外的人家中,請人收養了,你妹妹就能好起來了。」
  劉姐趕緊掏出電話,「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女孩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哥,你看清楚了,真的有麼……好的好的……這下小妹有救了,謝天謝地……」劉姐打完電話,趕緊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凌老師,太謝謝您了,我打電話一問,果然是有一窩小狗崽子,我哥他們今天就辦!」
  「黑狗不好送呀。」女孩一笑,「只怕你們要好好找尋一番人家。」
《秘術·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