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我回屋拿了個板凳,坐到院子裡看星星,這麼坐著,涼快著,反而有了些睡意。
  客廳的燈亮了,果果穿著睡衣從臥室裡出來,看到了院子裡的我。她倒了杯水也拿了個板凳,來到院子裡坐到我身邊把水遞給我。
  「不睡覺在這幹嘛?」她說。
  「你不也不睡?」
  「我不睏。」她打起精神。
  「瞎說,我知道你睡不慣我這床。」我笑著喝了口水。人家從小嬌生慣養的,不習慣也正常。我沒進過她的臥室,但進過她姐姐的,坐在那床上真是舒服,不亞於黎爽小湯山別墅裡那張。
  「沒有睡不慣,我沒那麼挑剔。」她看著星星,「只是身邊沒有你,不習慣了。」
  「我們才認識多久,你習慣我了?」
  「很怪,從我們第一次在一起,似乎就習慣了,你在我身邊,我睡的安穩。」她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
  「以前你睡不安穩麼?」
  「經常做夢……」
  「什麼夢?」
  她不說話了,呼吸很均勻,在我肩頭睡著了。
  「這丫頭睡得到真快,看來真是困了。」我放下杯子,輕輕摟住她,把她抱到客廳放到沙發上,回老驢屋把我的毛毯拿出來給她蓋上。
  我坐在她身邊,撫摸著她的秀髮,閉目入靜。
  入靜之後,一切都放下了,這麼過了不知多久,眼前又閃過那個畫面,這次比上次要清晰的多。長髮大眼女孩抱著雙膝裸身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臉上的淚珠不斷滑落。她看上去沒有文萱漂亮,但氣質非常好,梨花帶雨,惹人憐愛。這時旁邊的男人一翻身,摟住了她的腰,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君……」
  我一下子醒了,沒有睜開眼睛,但意識完全醒了。
  君?這個女孩叫君!
  我慢慢睜開眼睛,眼睛透亮,精神非常飽滿。老七爺以前時常教導我,孩兒啊,要多入靜,入靜可比睡覺恢復的快多了。
  剛才入靜了,所以看的清晰了,也聽的清晰了,我心中一陣歡喜,只有自己明白,修為上又進步了一些。
  果果也醒過來,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我,「我夢見你要問我個問題。」
  我撫摸著她的臉,「認識一個名字中帶君字的姑娘麼?」
第二十一章 楚君
  她看著我,「哪個字?」
  「君主的君或者軍隊的軍,長髮大眼,身材骨感。」
  她想了想突然眼睛圓了,一轱轆爬起來,「楚君!」
  「楚君?」我點點頭,「是什麼人?」
  「我爸戰友的女兒,曾經是我爸的秘書,你怎麼知道她的?」
  「我看到的。」
  「怎麼會看到她?你看到她怎麼了?你還看到了什麼?」果果有點激動。
  「她現在在哪?」
  「不知道,我很久沒見到她了。」她好像對楚君沒什麼好印象。
  沉默了一會。
  「她和我爸也有關係?」果果哽咽著問。
  「你別想那麼多。」我抱住她肩膀。
  「她怎麼能這樣!我媽媽當她是親生女兒,她怎麼能這樣!」果果很痛苦,在我懷裡抽泣。
  「給我講講她的事好麼?」
  「我不想提她,我討厭她!」
  「那好,不講了,你別難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也許另有原因。」我安慰著果果。
  她沉默了會,「小時候我們住在一個胡同,楚叔跟我爸關係非常好,後來他出國了,留在了國外,老婆女兒都不要了。為這我爸後來去美勸他和他還翻了臉。楚君比我大五歲,我們姐妹都把她當姐姐,從小她經常在我們家住。她家裡條件不好,我爸就照顧她們母女兩個,尤其是我媽媽,非常疼她,疼的有時候我們姐妹都嫉妒。」
  我輕撫著她的後心,她慢慢平靜下來。
  「她從小能歌善舞,十六歲被部隊招走了當了文藝兵。我媽擔心她,每年都去部隊看她,她領導是我媽媽老戰友,為了她,我媽媽沒少給老戰友托人情。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在部隊了。復原之後,我爸就把她留在身邊做秘書。」
  「你為什麼討厭她呢?」
  「她跟我爸之間那種……我一直懷疑,雖然我沒證實,但是……」她苦笑,「我爸在外面有女人,這個我不怪他,生意人難免的。可她楚君是誰?我很難想想我爸要是跟楚君在一起我會多麼抓狂!他有錢,女人有的是,幹嘛非得是楚君?」
  「後來呢,她跟你爸關係怎麼樣?」我小心翼翼的問。
  「前年,我爸媽離婚了,我媽剛去美國,楚君就不見了。反正在公司我沒看見她,後來聽我姐姐說,她好像是去法國了。」
  得,如果她不在國內,這條線還不好說了,「她還在法國麼現在?」
  「她要是跟團去法國旅行我信,常住那邊我才不信!」果果冷笑,「她是個外語白癡,英語都學不明白,還能學會法語?」
  「不管你爸做過什麼,他都是你爸,別怪他。你無法得知他們當時的心態,也許她只是你爸女人中的一個而已。是你把她想的太特殊,太認真了。」
  「如果她是普通的一個,你不會專門問我吧?」她坐起來看著我,「她跟我家的局有關,是麼?」
《秘術·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