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

  儘管會有教官跟隨,防止出現不可控的事態發生,但是一個人,哪裡能夠管得住這些驕傲的學員們呢?萬一真的打起了火氣來,估計到時候那死亡名額,應該就派上用場了。
  我們本來應該知道這殘酷,但是直到事到臨頭,才知道有的東西,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要更加嚴重。
  因為之前黃鵬飛的教訓,所以沒有人膽敢在大聲喧嘩,只是在下面用目光交流,打量旁邊人的反應和神情。
  我第一時間看向了黃鵬飛,而他也正好看向了我,毫無顧忌地用鄙夷的目光向我挑釁。
  為了表示決心,他舉起手掌,斜立,然後往脖子處使勁一抹。
  我也笑了,陽光燦爛的笑容浮現在了臉上來:這個傢伙,先是鄙視雜毛小道,而後又總是找我麻煩,在學員中四處散播我的謠言,對我各種譭謗,我脾氣好,但也不是毫無原則退讓的人,所以要是碰到他,定要用實力將其羞辱,不死也要他脫一層皮!
  介紹依舊在持續,殭屍臉開始跟我們講解起任務來。
  我們這次試煉受到了上級部門的全力支持,全程會有兩家直升機跟隨,隨時進行呼叫支援,當然,如果遇到沒有信號的地區,那就只有等待了。
  我們將要穿越無數的高山峽谷,莽莽叢林中有許多水系,怒江、片馬河、老窩河以及許多少數民族地區,而在地圖上那一片紅色區域,是荒無人煙、人跡罕至的原始叢林。
  我們首先需要面對的敵人,並不是其他四隊的學員,而是沉默的大自然,以及它的信徒們。
  介紹完這些,慧明帶著所有教官站起身來,問我們有沒有誰想要退出?
  沒有人回答,能夠出現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胸中都藏著銳氣,並不是這等困難就輕易折腰的。
  慧明很滿意,讓我們返回自己的宿舍拿取個人隨身物品,然後分隊集合,不同隊員之間,在出發之前,不能夠再有任何對話,否則視為違規,將開除其參與試煉的資格。
  有工作人員挨個發下了一張死亡協議書,讓我們簽名,表示我們是自願參與試煉,所有的責任都由自己承擔,跟局裡面沒有一點兒干係。
  一切完成之後,在工作人員的監督下,我們返回了宿舍拿取了自己的個人物品,或者交由他們保管,或者自己帶走。
  處理完這些事情,我們小隊的成員來到了一個教室裡集合,在出發前,我們將待在這裡,不能去任何地方,不過,我們可以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到機房去和家人通電話,報一個平安。
  朱科長匆匆走進來,給我們挨個兒發了一張信箋紙,說有什麼想跟家人說的,可以寫上,他們會轉交的。
  集訓營凝造出來的這氣氛十分沉重,幾個女孩子給家裡面打電話的時候都哭了,因為保密協議,我們不能夠透露什麼,所以只是說要出一趟差,到窮山僻壤沒有通訊的地方去。
  我本來並不覺得這次試煉有多危險,然而旁人的態度終究是感染了我,我也給家人和朋友掛了個電話,又給雜毛小道說起了這件事情。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們開始商量起試煉時的事情來,一個隊伍總是要選一個頭頭的,沒成想大家都覺得我還是蠻合適,讓我先當著。
  趙興瑞向來是個獨來獨往的人,也沒有什麼意見。
  關鍵時候,謙虛不得,我便也答應下來,不做推辭,而是和大家對路線開始做推敲,並且檢查裝備,商量起一些細節問題。
  晚飯很豐盛,食堂的師傅特意殺了一頭豬,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宴席,算作踐行。
  我們是分批就餐的,和其他小隊人員沒有再碰面。
  接著就是休息,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教室的門被打開,美女教官尹悅全副武裝出現,她的後面則是兩個臉面被黑布蒙住的高大軍人。
  她呵斥著我們趕緊爬起來,帶著我們穿過營房。
  而在操場上,已經落下了一架大型直升機,旋轉著機翼正在等待著我們。
第二十三卷 生死試煉
第一章 密林埋伏
  黑暗的叢林中,有蟲子啾啾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通過傘降集結的我們遙望著那架巨大的鐵鳥往高空飛去,然後很快地消失在了山脊的那一頭。
  因為知道與其他小隊相隔定會在十公里以上的距離,所以我們並不用太過緊張,黑暗中我們先將人員找齊,我、秦振、滕曉、老趙(趙興瑞)、朱晨晨、白露潭和王小加,七名隊員,再加上充當監工的教官尹悅,所有人都匯聚在了一起來。
  我們蹲下,圍成一圈,然後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利用地圖和指南針,以及身邊能夠見到的參照物,來確定自己的大概位置。
  此次行動,我們除了個人物品之外,軍用背包中還帶了地圖、攀山繩、水壺、指南針、工兵鍬、三天劑量的壓縮口糧、防水打火機、強光手電、急救包等野外生存用具,武器除了工兵鍬可以用來自衛外,還帶了軍中常見的D80-虎牙匕首,用來防蛇蟲野獸。
  至於其餘的槍械,這些通通沒有。
  黑暗中我們相互確定情況無礙之後,開始依靠一棵大樹搭建營地,等待第二天八點鐘試煉的正式到來。
  而在此之前的所有探索性行為,都是違規的。
  這個有教官在一旁監督,做不得假。
  很少有在叢林中露營的行為,我旁邊的幾個人顯得十分地興奮,不過興奮之後,便是恐懼。
  望著黑黝黝的叢林,遠處傳來的貓頭鷹啼叫,以及那些隨風搖晃的古怪樹枝,讓人有些草木皆兵。
  他們最害怕的並不是敵人摸將過來,而在這叢林的草地或者荊棘裡面,所隱藏的無數蛇蟲。
  所幸他們跟我分在了同一個小隊,作為一名養蠱人,而且是一名身懷金蠶蠱的養蠱人,幾乎沒有什麼蟲蛇能夠單獨闖進肥蟲子這霸道小傢伙的範圍裡。
  自從我一落地,隱暗的角落裡,便有無數蟲子和長蛇一邊哭泣,一邊默默地搬家,遠離我和我身體裡面的金蠶蠱。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合力搭好了一個木棚。
  我找來了一些略微乾燥的樹枝和草葉,撲在了地下,讓隊員們裹著毯子,先靜養精神,等待明天正式到來的試煉。
  我跟朱晨晨她們承諾,我會幫大家看著的,不會有半個蟲子來找她們麻煩,安心養精蓄銳便是。
  明天,我們要面臨高強度的急行軍以及有可能的殘酷混戰。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大家知道我這個人一般不會亂打包票,於是安心地和衣而睡。
  而我則騎在一棵大樹的枝椏上面,給大家放著哨。
  我摩挲著右手上面經過塗黑處理的虎牙匕首,32厘米長的匕首工藝精製,結構緊密,不愧是軍工產品。
《苗疆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