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憑著我的直覺,我感覺這個老頭子一定有事在瞞著我和易根金,他甚至都不敢跟我們倆多說話,像是怕暴露什麼一樣。
  有了這種擔心,我也沒了睏意,既然從老頭子的嘴裡不能得知什麼,那就從他的屋子裡下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了。想到這裡我沖易根金一擺手,對他小聲說道:「先別說話了,那老頭子是很怪異,別讓他在屋外偷聽到我們說什麼。」
  易根金見我表情凝重,衝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我輕輕的拉開了門,順著門縫往外面看了看,東屋的門緊緊的關著,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我是多慮了,那老頭子沒有出來偷聽。
  我沖易根金一擺手,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我把蠟台上的那根蠟燭拿在了手裡,往屋裡照去。屋裡面除了一鋪大炕外,地上還有一個衣服櫃子,也是破破爛爛的,上面的漆都掉了。我往那衣櫃上面看去,上面擺放著不少生活用品,全都烏漆麻黑的,看的出這老頭平時也不太講究衛生。
  見衣櫃上再沒有別的有價值的東西,我悄悄的打開了衣櫃,裡面更是亂成一團,幾件破衣服放在裡面,我把衣服翻開,竟然在這堆破爛衣服的下面,發現了一個相框。我把這相框從裡面取出,好奇的把蠟燭移到那照片的近前,仔細一看,卻是驚的我差點大叫出聲,拿著蠟燭的手也顫抖了幾下,險些把蠟燭扔在了地上。
  因為我藉著蠟燭的微弱光亮,看清了這個相框,這相框的邊框是黑色的,裡面鑲著的相片也是黑白色的,這分明就是死人照啊!而最讓我驚詫的是,照片上的人,竟然不是那個老頭子,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這讓我的心呯呯亂跳,按那老頭子的說法,他在這裡一個人住了幾十年了,一個人影他都沒有見過,那麼這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又做何解釋呢?
  顯然這中年男人已經死了,這相片就是他的遺照。在這衣櫃裡翻出這樣一副遺照,真讓我難以想像。這時易根金也走到了我的身邊,他看到這副遺照後,也是驚的張大了嘴巴,小聲問我道:「狗哥,這是啥情況啊,那老頭子不說他在這裡住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跟人打過交道的麼?」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咬著下嘴唇對易根金說道:「他娘的,弄不好這老頭子是個殺人犯也說不定!」
  「啥?」
  易根金聽我這麼說,驚的大聲叫道。我趕緊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易根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好半天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狗哥,你是說,這老頭子把這遺照裡的人給幹掉了,鳩佔鵲巢麼?」
  我點點頭,說道:「我猜應該是這樣的。」
  「那也不對啊,就算這照片上的男人是那老頭子殺死的,那麼這遺照是咋回事啊?那老頭子總不會殺了人,還把這人生前的照片製作成遺照吧?」易根金不解的問我道。
  我現在腦子裡也很亂,易根金分析的很有道理,這確實說不通,哪有殺了人還把死者的照片製成遺照藏在櫃子裡的。但是我有種預感,這遺照上的男人,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那個老頭子才是來歷不明。
  想到這裡我徹底精神了,這個老頭子這麼古怪,我和易根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裡熟睡了,弄不好半夜時分,這老頭子就會拿著一把刀摸進來,把我和易根金全都給「卡嚓」了。
  見我半天不說話,易根金小聲問我道:「狗哥,現在咋辦?」
  我想了想,對易根金說道:「咱倆今晚誰也別睡了,先在這裡湊合一晚上,明天一早就離開,別管那老頭子是做什麼的,我們離開這裡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易根金不住的點頭,他往屋裡看了看,又走到門口,拉開門往老頭子住的那間屋子裡望去,只見那間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那個老頭子根本就不在那屋裡呆著一樣。
  我和易根金坐在炕沿邊上休息了一陣後,越想越是心亂,我有些閒不住,讓易根金拿著蠟燭給我照亮,我又來到了另外一個衣櫃前,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發現。
  衣櫃上面的蓋子蓋得嚴嚴的,我用手往上一掀,卻是沒有掀動,仔細一看,這櫃子竟然是上了鎖。這就更讓我感覺到好奇了,老頭子一個人住在這荒無為煙的地方,沒必要把櫃子鎖的這麼嚴實啊!想到這裡我在屋裡找了根細鐵棍,用力把衣櫃的鎖給撬開了。
  我沒有馬上往櫃子裡看,這櫃子被鎖得嚴嚴實實的,鬼知道裡面會有什麼樣的機關,還是小心為好。我和易根金守在這櫃子邊上,沒敢往裡面看,在旁邊呆了好一會,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後,櫃子裡面果然有了動靜,我聽到裡面傳出來很是微弱的聲音,有人在裡面「嗚嗚……」的發出聲音,像是嘴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我和易根金對視了一眼,易根金這時小聲對我說道:「狗哥,這裡面好像有人啊……」
  我也聽出來這是人的嗚咽聲,這是我和易根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這個櫃子是從外面反鎖的,裡面居然會有個人,難道是那個怪異的老頭子做的麼?
  只有一探究竟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小心的往櫃子前走去,到了近前後,我讓易根金拿著蠟燭給我照著亮,往櫃子裡看去。
  漆黑的櫃子裡,一團黑影蜷縮在櫃子的角落裡,正在吃力的扭動著身體。由於蠟燭的光亮太過微弱,我讓易根金把蠟燭往櫃子裡面拿了拿,這才看清楚,蜷縮在櫃子裡的黑影,竟然真的是一個人。
  而且還是個女人,這女人看起來在四十歲左右,穿著打扮很是土氣,一看就是貧苦人家的婦女。此時她的身體被一根細繩牢牢的捆著,繩子勒得很緊,手和腳都被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的,繩子都勒進肉裡面了。
  這女人的嘴裡被一團破布塞住了,只留下了兩個鼻孔出氣,難怪她會發出嗚嗚的聲音。這女人用一雙驚懼的眼睛望著我和易根金,眼睛裡的那份恐懼難以形容,看起來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恐慌中度過。
  「狗哥,這……」
  易根金看著櫃子裡的女人,驚的張大了嘴,話都說不全了。
  我也是驚訝的很,在旁邊的那個櫃子裡發現中年男人的遺照,沒想到在這個櫃子裡居然還發現個大活人,這可真是太意外了。難不成在東屋裡睡的那個老頭子,是個殺人越貨綁架無惡不做的人麼?
  心中的疑慮只有從這個女人的嘴裡得知了,想到這裡我伸出手把那女人嘴裡的那團破布給掏了出來,這女人嘴裡的破布被掏出來,嘴巴這才得到解放,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看來在這個櫃子裡嚴重缺氧,她都快窒息了。
  這女人喘了好半天的粗氣,這才開口對我們說道:「你,你們不會是跟他一夥的吧……」
  她說這話時聲音都是顫抖的,我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不過估計應該是東屋的那個怪異老頭。我看著這櫃子裡的女人,問她道:「你說的是那個老頭子麼?」
  這女人抱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們真不是跟他一夥的啊?」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你放心吧,我們和那個老頭子不是一夥的。你是被那個老頭子綁在這裡的麼?」
  那女人聽到這裡,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我一看不好,這樣的哭法非把那老頭子驚動了不可,現在還不知道老頭子的底細,還是不驚動他的好。我一把摀住了那女人的嘴,小聲對她說道:「別出聲。」
  那女人嗚嗚了兩聲,一個勁的點頭,意思是她明白了。我這才把手鬆開,跟易根金一起,把這女人身上的綁繩給解開,架著她從櫃子裡跳了出來。
  這女人被解救出來後,小聲問我和易根金道:「那個老頭子是不是在東屋呢?」
  易根金說道:「他就在東屋呢,不過你不用怕,快告訴我們,你是不是被那個老頭子綁在這櫃子裡的?」
  那女人一聽易根金這樣問她,眼淚又下來了,她咬了咬牙,恨恨的對我們說道:「沒錯,就是這個死老鬼把我綁在了這裡,他,他可害苦了我!」
  我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很多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還得從這女人的口中得知,就讓那女人先坐在炕沿上,等她的心情稍稍平復了,我這才問道:「你快說說,那老頭子是什麼人?」
  那女人咬著下嘴唇,跟我們講述了她的遭遇。
  原來,這女人才是這家的主人,而那副遺照上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已經死了三年了。就在白天的時候,那個老頭子就突然闖進了她的家,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成了這女人一生的痛。
第二十九章 動了殺心
  這個中年婦女流著淚跟我和易根金講述了在她身上的不幸。她的丈夫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也就是那個遺照上的中年男人,兩個人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過著世外桃源的日子,這裡人煙稀少,他們夫妻兩個基本都看不到第三個人。丈夫死後,這女人就一個人獨自生活著,膝下又沒有一男半女的,日子過得很是孤單。
  誰知就在白天的時候,卻來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那個老頭子,他還帶來了一個受傷的中年人,兩個人到了這女人家裡後,說是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吃點飯就走。這女人心地良善,遠離人煙的人,很是樸實的,就好心的收留了這兩個人。沒想到這老頭子在吃過飯後,突然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開始獸性大發起來,竟然把這個婦女給玷污了。這女人哪能受如此奇恥大辱,就要跟這老頭子和那個受傷的中年人拚命,可是她一個農婦怎麼會是這兩個人的對手,最後被老頭子制服,拿繩子給捆上了。
  當我和易根金來到這裡時,那老頭子怕露出馬腳,就把這女人的嘴給堵上,把她塞進了那個櫃子裡,還把櫃子從外面反鎖上了。這女人丈夫的遺照,也在老頭子慌亂之下給塞進了另一個櫃子裡,藏在了那堆破衣服下面。
  這女人流著淚,跟我們小聲的講述著白天時發生的驚魂一幕,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被東屋的老頭子聽到。我和易根金聽了心裡這個氣,心想這世間竟有這種敗類,從這女人的嘴裡我們得知,這老頭子還帶著一個受傷的中年人,這讓我和易根金都是心驚不已,我很快的就想到了逃走的竹葉道和劉喜財,不過那老頭子也不是竹葉道啊!
  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不會這麼巧吧,這個作惡的老頭子也帶著一個受傷的中年人,難道是竹葉道?」
《我的猛鬼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