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

  隨後眼鏡的話鋒一轉,講出了一個聽起來有些繞口的詞——「鴾控」(mou kong)。並繼續解釋說,這條哲羅鮭和人手的關係,就是利用的鴾控關係。所謂的鴾控,是一種極端的降頭術,這種降頭術據說是,在上古之時,由西南方的大巫普殂天所制。他通過人和動物之間,以降頭術的方式,是二者在身體上建立某種聯繫,這種聯繫主要是體現在血液關係之中,因為降頭術的關鍵部分,就在於二者的血脈相通,是否能為彼此所用,這是達成鴾控的關鍵。而這種降頭術,在那時候是用來祭祀之用。古時遵循「天人合一」的境界,特別是在西南地區,祭祀的時候都會以人和家畜為主,為建立某種「天人合一」的貢品,以達到取悅眾神的效果,所以就有了這種稱謂鴾控的降頭術。
  它可以將那些要當做貢品被獻出去的人和家畜,先殺死,然後將二者的身體進行拼接,一般情況下,進行「換首」,就是保留人的身體,把人的腦袋,換成各種家畜的腦袋,偶爾還會對四肢驚醒拼接,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在拼接完成後,在下降頭術鴾控,使得本拼接好的「屍體」,可以在降頭術的驅動下,自行的移動。使得這些經過處理過的貢品,可以自己去獻貢。被下鴾控術的屍體,身體的拼接處看不到任何的痕跡,就像是完全自然形成的一樣。鴾控的要想達成,通常是更側重於「鴾」,通過這個鴾來進行控制。鴾具有一定的思維,可以在屍體的體內,扮演之前「大腦」的角色。
  可以作為「鴾」來使用的動物,一般就是極具靈性之物,類如民間常說的「黃灰白柳」,即黃鼠狼、刺蝟、狐狸、蛇,四種地靈物。可以作為鴾來驅動屍體。鴾被用降頭術封存在屍體的體內,眼鏡不讓我們碰哲羅鮭的原因,就在於,在哲羅鮭的體內,現在還有一個「鴾」,一旦我們把哲羅鮭剖開,它體內的這個鴾,自然就跑了出來。
  說到這裡,眼鏡示意我們,與其在這裡為了一條已經死去的哲羅鮭浪費時間,還不如抓緊時間進城,看看我們要找的人,他們現在是否還活著,我們此時多浪費一點時間,對於那些生死未卜的人來說,他們生還的希望又再次減少了一點。
  眼鏡說的確有道理,一路上連續的遇上眾多的危險,以至於我們的好奇心又被激起,卻忘了自己是來窮羿國的目的,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僅對於營救爺爺和風乾雞不利,而且對於我們能否在有限的時間內,從窮羿國順利返回,也事關重要,我們的時間,在這裡所用的時間,最長不能超過三天。想到這裡,我也督促大家,既然哲羅鮭現在對我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窮羿國就在眼前了,還是抓緊時間先做正事兒吧。
  夏夏朝我做了一個「等等」的手勢,然後她表情很嚴肅地問道眼鏡,「你怎麼就如此肯定,這裡的哲羅鮭就是鴾控降頭術操控的呢?你之前也說過了,鴾控是先殺死祭品,然後再將祭品的殘肢進行拼接,並加入『鴾』,所形成的一種降頭術。雖然那些人手可能是死的,但是哲羅鮭真真切切是活著的,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現在哲羅鮭死後,那些人手才漸漸地腐爛,說明哲羅鮭的生命體征,關係著那些人手的保存情況。這一點,貌似和你所說的鴾控降頭術不太相同吧?」
  眼鏡就像是料到了有人要這麼問他一樣,他連思考都不思考,而是直接回答夏夏,眼鏡覺得夏夏說的沒錯,哲羅鮭的生命體征,的確是關係到,那些人手的保存情況。可是並不是因為這一點來否定鴾控這種降頭術。
  在眼鏡看來,這條巨大的哲羅鮭,身體中並不是只有一道鴾控降頭術,而是有三道降頭術!哲羅鮭本身,就是一個鴾!
第一百零四章 一切都讓人難以預測
  我已經被眼鏡繞的雲裡霧裡了。剛剛還說是中了什麼鴾控降頭術,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三道降頭術了?
  於是我不解的問道眼鏡,「眼鏡小哥,你長話短說,爭取一次把話說完,別中間還留有懸念,讓我們大家猜。你快說完了,我們也好快點上路。照你剛才的意思是,這條哲羅鮭的身上,不是中了一次鴾控降頭術,而是反反覆覆中了三次降頭術?而且,哲羅鮭本身就是一個鴾。不是我不信任你,其實你一直在我心裡還算權威。但是如果哲羅鮭是鴾的話,這個鴾是不是太大了點?何況,鴾是存在於兩個拼接好的屍體體內,這一點在哲羅鮭的身上並不符合。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降頭術還能反反覆覆中了三次的。」
  眼鏡衝我點點頭,示意他的意思就是那樣。並回答我說,「我們的時間有限。你先拿油火槍,把哲羅鮭的身體點著,我們馬上向窮羿國內前進,我再詳細回答你的問題。」
  眼鏡說完,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金手佛爺,他衝我點了點頭,並示意提子和大凱,從哲羅鮭的身邊離開。我從包裡拿出油火槍,自己也向後退了幾步,隨即便扣動了扳機,一條火龍從油火槍的槍口竄出,哲羅鮭的身上就像是噴滿了汽油一般,從槍口竄出的火龍,一下子就把哲羅鮭的身體包圍住了。火勢越來越大,甚至蔓延到了哲羅鮭另外那一段,還泡在水中的身體。火光之中發出了陣陣「辟里啪啦」的聲音,一股烤糊的味道,也傳了過來。
  「夥計們,都別看了,該上路了。」金手佛爺對我們說道。自己已經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大家紛紛收拾好東西,跟上金手佛爺。我和張琳攙扶著眼鏡跟在後面,大凱和夏夏一前一後走在我們兩邊。我好奇的問夏夏,為什麼哲羅鮭身體一點就著?就像是它身上塗了油一樣。
  夏夏告訴我,或許是因為哲羅鮭身體外層的類晶體,其具有某種可燃性,所以在火花碰到哲羅鮭的身體時,才會突然間燃燒起來。
  夏夏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眼鏡說的鴾控降頭術的事情,哲羅鮭身上那層類晶體,說不定就是鴾控降頭術形成。於是,我馬上督促眼鏡,讓他快點給我詳細說說剛才所說的降頭術的問題。看得出來,我們幾個人都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大家在聽到我的話後,不由的向我們這裡靠了靠。
  眼鏡也對我們解釋說,他之所以說哲羅鮭也是一個「鴾」,恰恰就是因為哲羅鮭身上的那些所謂的類晶體。那些類晶體,很想降頭術中的「降」。在眼鏡看來,哲羅鮭身上發生的種種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因為它連續被施了三次鴾控降頭術。而這三次不同的鴾控,所作為的某,又不盡相同。之前從哲羅鮭的身體之中,爬出來的那些蟾蜢守宮,就是其中之一的鴾,而在哲羅鮭的身體內,還有一個隱藏的鴾,用於控制外面另外兩道降頭術,這也是為什麼眼鏡,不讓大凱和提子剖開哲羅鮭的原因,因為這三道鴾控降頭術之中,最讓人擔心的就是隱藏在哲羅鮭體內的這道降頭術。能控制三道降頭術,那麼最裡面的這個鴾,一定不是簡單的東西。
  哲羅鮭身上那一片片的人手,就是拼接在一起的,只是哲羅鮭這個鴾,身體過於大,所以使人們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它身上的那些手。從屍體之中拼接在一起的手,也是符合鴾控降頭術。與其說這些手被封在哲羅鮭的身上,倒不如反過來說,哲羅鮭被這些手制約住!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哲羅鮭一死,在哲羅鮭身體上的那些手,都開始陸陸續續地腐爛了,因為鴾死了之後,之前屍體上截肢下來的手,失去了降頭術的控制,屍手不再受到保存,便開始了腐爛。這一點完全符合之前眼鏡解釋的鴾控降頭術。眼鏡讓我們不要先入為主,或許是因為他首先給我們講解的鴾控降頭術,使得我們對於「鴾」這個概念,只停留在黃鼠狼、刺蝟、蛇和老鼠之中,卻忽略了像哲羅鮭這種體型較大的東西。
  而在哲羅鮭的體中,蟾蜢守宮作為了第二道降頭術的鴾,可以推測出,哲羅鮭的體內肯定還有其他被保存的「屍體」,蟾蜢守宮正是從那些屍體之中跑出來,又從哲羅鮭的嘴巴裡鑽出。
  而最後一道鴾控,就是隱藏在蟾蜢守宮寄藏的屍體之中,應該還有一具其他動物,或者被「拼接」而成的屍體之中。這三道鴾控降頭術,是一環緊扣一環,三環緊緊相扣,一環破,則二三環皆破。所以在哲羅鮭死後,這個三環相扣的降頭術,算是被破了。可是蟾蜢守宮可以依靠自己極小和靈動的身體,可以從哲羅鮭的嘴中鑽出來,但是,另外第三道鴾控降頭術中的鴾,卻因為體型太大,而不能從哲羅鮭的身體中出來。如果當時大凱和提子,把哲羅鮭剖開,那就恰恰把哲羅鮭身體中的那個鴾給放出來了。
  眼鏡的嘴唇之前還恢復的有些血色,這吐吐嚕嚕的說了半天,嘴巴又泛白了。張琳看的仔細,拿出水袋給眼鏡灌了幾口水。事情被眼鏡說到這個程度,大家都是一幅幅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的確,眼鏡所解釋的事情,都能與我們看到的場景結合在一起。想不到這一條哲羅鮭的身上,居然隱藏了這麼多秘密。
  夏夏此時也在旁邊自言自語著,「這窮羿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家?我們先是遇到了太乙術數加之八卦布設的天術虎齒沙,而後馬上又是碰上了『八面流水』的堪輿格局,現在又在一條哲羅鮭身上,發現了三環相扣的降頭術,以前雖然去過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是沒有一個地方,像這裡一樣,出現過如此多的古老術數,而且四處都佈置好了錯綜複雜的陷阱,感到我們現在每走一步,就像是有人在盯著我們一樣,全都在別人的意料範圍之內。」
  「我也是,我也是。對於你們說的風水之類的事情我雖然不懂,但是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一樣,感覺我們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人計劃好了。」張琳對夏夏說道。
  我長歎一口氣,其實跟兩個小姑娘的想法一樣,我也覺得這次的窮羿國之行,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而且伴隨著我們越來越接近窮羿國,這種感覺愈加強烈。我們遇到的這些危險,冥冥之中好像是,在把我們引導向某條預先設置好的道路。從遇到虎齒沙,我們為了破解虎齒沙而改變方向後,我們所走的路線,總是和路線圖上有所差別,而這種差別,卻還是把我們帶到了窮羿國。一股隱約的不祥之感,在我心中徘徊。
  就在我們幾個人還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凱的腳步卻突然停住了,我看到大凱回頭不知道在哪看什麼,於是順手拉了大凱一下,開玩笑的對大凱說道,「你平時話那麼多,怎麼現在不發表個人見解了?」
  可是大凱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杵在原地,我不禁回頭看去,只見在剛剛被我用油火槍點著的哲羅鮭身體中,大火已經被哲羅鮭燒得不成樣子,可是此時正有一個人形的身影,從火堆之中一步步地慢慢走了出來!
第一百零五章 身影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只見前方不遠處,那個從火堆之中,走出來的人形物體,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一種半蹲身體的「爬」,動作十分可怖。它的身體佝僂著,雙腿彎曲,一條腿的膝蓋貼地,兩隻長臂耷拉在地上,伴隨著雙腿一前一後向前移動,動作幅度不大,雙臂和雙腿有明顯的「順撇」。因為這東西是佝僂著身子,渾身上下又統統被大火所包圍,腦袋上的火燒得最旺,一根幾十厘米高的火苗立在它的腦袋上。身上甚至還發出那種「辟里啪啦」的燃燒聲音。記憶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人形的火球,比起尼古拉斯凱奇主演的《惡靈騎士》中的角色,我眼前的這個「火人」,不論是造型還是動作,都要恐怖很多。我只能看到一個大火構成的人形,所以也看不出它的其他特點,通過他身上燃著大火的分佈情況,能看得出他身上的軀幹部分很是粗壯,軀幹處的火苗比四肢旺了不少。
  這東西身體背朝著我們,此時正在一點點地向水潭之中移動。它每走幾步,我就能聽到類似於骨頭斷裂的那種聲音,從他所在的方向傳過來。
  「你你你你你你你……們……快快快……看……」我緊張的結結巴巴說道,不由扭過頭想叫其他人,看看我們背後發生的詭異場景。我回過頭,看到大家已經盯著燃燒的哲羅鮭了,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驚恐的神色。連在隊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爺和提子他們,也都駐足回頭看著這裡。
  「小小小爺,那他娘的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大凱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不由回答大凱說,「你見過一個正常人能從燒著的火堆裡面出來,並在全身燃著大火的情況下,還能夠正常移動嗎?而且走路姿勢都這麼怪異。要不你過去看看,確定一下他是人還是鬼。」
  大凱連啐了幾口,緩了緩聲兒,然後掏出了槍,對準那個人形的火堆就要開槍。不過此時在大凱身後的夏夏,看到大凱有要開槍的動作,立馬從後面壓住了大凱的胳膊,讓大凱不要輕舉妄動,那個全身著火的傢伙,連火都不怕,子彈難道還會給他造成致命傷嗎?萬一大凱這一槍,沒把那個傢伙打死或者打傷,而是把那個東西吸引到我們這裡,如此的話,麻煩可就大了。夏夏強調說,這傢伙沒來找我們麻煩就不錯了,我們這個時候千萬不要自找麻煩。夏夏一邊說,一邊把大凱的槍摁回到腰間。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恍然大悟一般的問道眼鏡,「現在全身著火的東西,該不會就是你所說的最後一個鴾吧?」
  眼鏡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著火的東西,聽到我的問題後,眼鏡的眼神還是沒有從它身上移開,只不過眼鏡卻衝我點點頭,示意我的說法是對的。眼前這個人形的火堆,應該就是哲羅鮭身上,最後一個鴾了。
  就在大家的說話間,這個全身著火的東西,已經爬到了水潭外圍的砌石上,他中間的腹部部分趴在了砌石上,而前半身已經落進了水裡,後半身的雙腿,還在緩慢地向前移動,從而帶動身子繼續往水潭之中靠近。它身上還是一副烈火熊熊的樣子。
  沒過多久,這東西的雙腿連同剛剛趴在砌石上的身子,也都「噗通」一聲,落進了水。它身上的火花,在他落水的瞬間,統統消失了。他就這樣消失在了水潭之中。
  不過,不遠處的哲羅鮭,這個時候,仍然在燃燒,只不過,哲羅鮭的身子,已經被大火燒空了。我能隱約的看到魚骨架,立在水潭被撞開的部分,隨著哲羅鮭的身體被漸漸燃盡,哲羅鮭已經不能在堵塞水潭的水,沿著被哲羅鮭撞開的洞口,慢慢地向外流著了。
  大凱這時問道夏夏,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情況?免得等會,鑽進水裡的那個人形火堆,會從我們的背後襲擊我們。
  可是夏夏卻擺了擺手,示意我們現在應該繼續往窮羿國前進,而不是在這浪費時間,既然哪個滿身著火的東西,對我們不感「興趣」,那我們也沒必要對它感興趣,我們來這裡不是來鍛煉自己的好奇心。說完,夏夏就拍了拍,還呆愣在原地的我和大凱,叫我們繼續前進。
  我心裡在琢磨,如果剛剛那個人形的火焰,就是眼鏡所說的另外一個「鴾」,那這個身形頗似人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麼?我將哲羅鮭用油火槍點著,哲羅鮭的身體隨著大火,被慢慢地燒盡,所以它體中的這第三個「鴾」,才能夠從哲羅鮭的身體中出來。
  可是他為什麼可以在全身都被大火覆蓋的情況下,依舊可以從哲羅鮭的身體之中走出來,並進入水潭呢?這一點是正常人根本無法做到的。而且他移動的動作又非常怪異,一個正常人的行走方式,也不應該是那樣。按照之前眼鏡對於鴾控的解釋,作為「鴾」的東西,應該是極具靈性,人是萬靈之長,靈性自不必說。這一點倒是符合。可是「鴾」應該是活的才是,可是我實在想不到,一個正常人,為什麼可以在那種情況下存活。
  如果換個角度,那個東西不是人,那他又會是什麼?有什麼樣的東西,會與人擁有類似的身形嗎?
  我邊走邊想,順便瞟了一眼身邊的眼鏡,眼鏡的臉上愁眉不展,眼神有些抑鬱,他微微垂著腦袋,好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於是,我問道眼鏡,「剛剛咱們看到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連火都不懼。這種東西還會是活物?」
  眼鏡聽到我的問題,臉上的表情變的更加陰沉,他抬起頭看了看我,反問我,我覺得那個東西會是什麼?
  我回答眼鏡,我當然覺得那個東西是人了,從被大火覆蓋的身形來看,確實和人無差異。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那個東西是人,為什麼他能從火堆之中走出來呢?人能作為鴾控的「鴾」嗎?
  一陣乾笑聲,從眼鏡的嘴中發出,他臉上的表情由之前的陰鬱,變到現在有些從容了。他張口故作神秘的回答道,「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並不是真的,由常理來推理的也不一定是正確的。我並不知道剛才的東西是什麼,但是我有種感覺,我們很快還會再次遇到它。」
  眼鏡的表情變化,加上他語無倫次的回答,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平時眼鏡不是這樣,一般都是直來直去,從來不繞彎子,怎麼現在卻跟我打起了馬虎眼兒?好像是他在有意的隱瞞什麼事情。
《三號密卷》